夜晚,袁家彆墅裡,經曆了白天的公路追殺,到了晚上顯得很平靜。
車手劉熄是被嚇個夠嗆,飆車場麵他不怕,那是他吃飯的手藝,當時遍地飆血的場麵,確實有點驚悚,電影裡的個人英雄主義,看著很爽快,但真正親身經曆了,才知道那是一種刺骨的冷。
“火山你不怕嗎?”
戴眼鏡的火山,沒什麼表情,拍拍他的肩膀,“習慣就好了。”
“合著你們都習慣了?”劉熄吃著橘子,嘴永遠不會停下來,要麼吃東西,要麼在講話,保鏢之間的沉默氣氛,他最無法適應。
他又看向了小林和小白,不敢和他們倆說話了,那倆家夥,玩命跟玩遊戲一樣,完全不是正常人。
火山搭話道:“你在八角山飆車,稍有不慎,也是死人,你怕什麼。”
“我注意安全啊,零事故。”
“很好啊,注意安全的男人,在女人眼裡可是好男人。”
“嗯?”劉熄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哈哈的笑了,沉默寡言的火山,竟然會說冷笑話。
一周多的磨合之後,基本上各司其職,火山和劉熄在彆墅裡做宅男,煙鬼不離袁天淳左右,小白和林寶則在外麵值班站崗之類的。
吃飯和休息都是錯開的,安排有序。
此時的樓頂上,林寶坐著小板凳,看著四周黑壓壓的一片,既然是富人的彆墅豪宅,自然有風景有環境,整片地都歸袁天淳所有,所以四周根本沒彆的建築,隻有這裡亮著燈。
火盆燃起,林寶熟練的把地瓜和土豆串好,最原始的火烤,最純正的土味。
身後傳來輕盈的腳步聲,換做一般人根本聽不出來,林寶卻頭也不回,擺了擺手,“要吃一點嗎。”
黑色的皮衣皮褲,緊身套裝,充滿了黑幫味道的打扮,小白走到了他一旁,“火盆太引人注目了。”
“那不是更好?”
對手不會智障到闖入戒備森嚴的彆墅來刺殺,最多是遠處盯梢,這一團火更是告訴對方,這裡有人,敢來就試試。
小白似乎明白了,掏出一支煙,在火中點燃,靜靜的抽了一口,黑夜中泛起淺白的煙圈,神秘而鬼魅。
林寶的土豆熟了,他拿在手裡,燙的哇哇亂叫,像個山溝裡的孩子。
明明現在的工作是隨時要命的危險,每個人都神經繃緊,碎嘴的劉熄現在還驚魂未定,林寶卻在這緊張中,童心外放。
太讓人好奇了。
“給你嘗一個。”
林寶不顧她想不想吃,直接丟過去一個土豆,小白回頭接住,巴掌大的小土豆,帶著滾燙的溫度,被她攥在了手心裡,她卻紋絲不動,不怕燙。
從雪白的腰間抽出隨身的匕首,穿在了土豆上,輕輕咬了一小口,然後吐了出來,連土豆也丟到了一旁。
這是告訴林寶,不好吃。
林寶沒再理會她,兩人在樓頂上,一言不發,各做各的事。
安靜的黑夜裡,一場地下世界的殺伐,慢慢拉開了序幕。
另一邊,回到彆墅的許霏霏,這幾天心情一般般,同居了一年了,從不習慣到習慣,如今林寶突然不在,她有些不適應。
坐在沙發上,反複看著那張字條,除了我很好三個字,沒有任何多餘的信息,林寶隻是報個平安……
許霏霏氣的把紙丟進了垃圾桶裡,那天晚上,和林寶在傭人麵前表演吵架,其實她是有點情緒的,所以以假亂真,讓傭人真以為夫妻鬨僵了,順勢把話傳回了許家。
那家夥一向很聽話,突然不聽話了,當然會生氣。
就算再沒有感情經驗,也終究是個成年人,許霏霏已經清楚她和林寶之間,有了超過主仆關係的曖昧關係。
是好感?是日久生情?還是其他的?
她沒時間去認真梳理,因為這段關係本就複雜,梳理起來,可能煩惱大於喜悅,乾脆糊塗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