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安靜的醫院裡,VIP病房的走廊空無一人,門口把守著兩個人,讓護士知道這病房裡的人,大概是個重要人物。
小護士走到門口,說道:“病人要去廁所。”
“好,請進吧。”
進了病房裡,護士禮貌客氣道:“白小姐。”
“麻煩你了。”
病床的女人,看著很年輕,臉蛋和她的姓氏一樣,白白淨淨,是那種無需化妝品遮瑕的素顏雪白,她的五官很標誌,尤其是她的眉眼,柔而有神,帶著一種女人少有的堅毅,透著孤獨和俠女氣息。
好奇怪的女人。
更奇怪的是,這女人腿上扣著鐵鏈,小護士隻是工作人員,不知道病人的身份,她猜測白小姐可能是什麼重刑犯人?所以要嚴加看管。
大腿上的皮外傷,雖然在愈合,但走路的時候會刺痛,肋骨的傷痛,沒之前那麼嚴重了,勉強不影響行走。
小心翼翼的扶著病人,進了病房裡的衛生間,她說了一句讓小護士意外的話,“有煙嗎。”
“啊?醫院不可以抽煙的。”
“幫我把這話帶給門口那兩人。”
“哦……”
小護士看著女人獨特的長發,那麼長的黑發,還把馬尾辮紮的那麼高,大部分女孩紮馬尾是圖方便,要麼順勢紮在最下麵,要麼是腦後,而眼前的長馬尾,則紮的很高。
“白小姐,真的不可以抽煙。”護士留下叮囑,離開了病房,她並沒有把話帶給門口的人。
不過煙送到了。
林寶和小護士錯身而過,進了病房,“休息的怎麼樣。”
“你困的我越久,我會越生氣。”小白的語氣不冷不熱。
“你也會有脾氣?”
她那張臉,誰能看出情緒?那晚被獅王打傷了,都看不出她表情有什麼疼痛。
“抽支煙,消消氣。”
林寶拿出了一盒細長的女士煙,味道很輕,會帶著一絲很涼的口感,那是小白習慣的一款。
看不出她有什麼煙癮,大概是味覺壞了,需要一些特殊口感吧,小白熟練的點上煙,“再休息一周,我就可以出去了。”
“受傷多久能恢複你都知道,看來你很有經驗。”
“你沒有嗎?”她直視林寶,有些話不想現在說出口。
青龍,我們倆到底是誰,心知肚明。
“你手裡的東西能給我嗎?”
“不能。”她果斷拒絕。
“你和杜山海有什麼忠誠關係嗎,花錢雇傭你,你不用這麼賣力吧。”
小白冷冷道:“我選擇要做的事,就要做完。”
林寶嗬嗬的笑了,“你這性格,還真適合做保鏢……”
怪不得魏無方找了小白給袁老大做保鏢,不說有多忠心,保鏢的分內之事一定做好。
他壞笑道:“我是看在咱們共事一場的情分上,尊重你一點,你是高手,殺人一秒鐘就夠了,不代表我拿你沒辦法,給你打一針麻醉,我就搜身了。”
從錢羅家偷來的東西,小白藏在了身上。
小白冷冷的看著他,並沒有說話,好像在用沉默表示不屑。
“你好好休息吧,我過幾天再來看你。”林寶不多停留,小白對他依然有敵意,那敵意不是單單是立場不同,就像她說的,她要和林寶分個高下。
林寶不是很理解,這都什麼年代了,飛機大炮的天下了,還有執著於勝負的武癡精神。
偌大的病房裡,小白關了燈,靜靜的坐在床邊,月光灑在她的臉上,映出一片銀色。
她對這個世界了解很少,不喜歡網絡,無法享受美食,連手機都是用著最簡單的款式,能讓她感受到自己存在的,隻有身為人的動物本能。
一個與社會脫節的人,一個不懂人情冷暖的人。
林寶說她是一根筋,雖然有嘲笑的意思,但也不是不準確,她的思維確實更簡單,沒有其他成年人那麼複雜。
此時床上的小白,摸著腳腕的鐵鏈,看了幾天了,發現根本打不開,鐵鏈摩挲著皮膚,有些癢。
她輕輕抓著,然後發現癢的感覺,慢慢擴散,似乎在轉瞬間傳遍了全身。
她知道身體在給她什麼信號。
餓了……好久沒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