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走的人,自己回來了。
“先把薑水喝了,我們再聊。”
虛弱的野鬼,端起碗一飲而儘,受傷失血過後,加上冬天的降溫,他高燒不醒,才睡了整整一天。
“為什麼不走?”
“你說呢。”
白領麗人點上一支煙,靜靜的坐在他麵前,“我的事業被你毀了,沒法再回許臨風那邊了,這件事,你要補償我。”
“嗬……”
“我不會獅子大開口。”宋清影吐著煙,“我暫時沒處可去,也不想拋頭露麵的惹麻煩,許臨風是個心狠的人,就算事情過去了,發現了我,也會追究過來,我惹不起。”
“想要錢嗎?”
“除了錢,你還能補償我什麼。”
野鬼點點頭,“我囚禁了你快兩個月,你卻回來救了我,以德報怨?心裡不恨我嗎。”
“我是做行政出身,做事講究效率,恨有什麼用,如果要恨,我要恨的人可太多了。”她苦笑著,煙抽了一半,被野鬼拿了過去,抽了一口。
“宋小姐,這一個多月來,我對你做的事,你不覺得惡心嗎,我可是惡行累累。”
明明要好好談話,野鬼偏要用這些話刺激她,然而宋清影絲毫沒有表情變化,默默的點上了第二支煙,眼裡仿佛透出一絲無奈。
“惡心……比你更惡心的人,更惡心的人,我都經曆過。”
“我這種惡人,竟然排不到第一位?”
“你的惡,又怎能和人心的惡相比。”她吐著煙,冷笑了一下,“反正我們倆也睡過了,說點心裡話吧。”
被囚禁的人,反而掌握裡主動權。
野鬼微微驚訝,回想這一個多月的囚禁,除了一開始宋清影略有驚慌和不滿,隨後就再沒有怕過他,大人物身邊的秘書,似乎都很有個性,心裡素質很好。
換做一般人經曆這種恐怖囚禁,心態早就崩了。
現在居然能和和氣氣的談話。
“你應該知道,我和許臨風睡過的。”
“那又怎麼樣。”
“在許臨風之前,我也和人睡過。”
“這也很正常。”
“可我從來沒有過男朋友。”
野鬼虛弱的臉色,閃過一絲意外,他沒有說話,等待著故事。
宋清影掐滅了煙,說起了從前。
二十二歲那年,大學畢業的清麗女孩,進入了職場,幸運的進入了一家不錯的公司,麵試的時候打敗了四個女孩,成功的成為經理秘書,當時年輕的她,並不知道自己能贏,靠的是臉蛋。
隨後職場新人的工作,一路順利,屢次受到了經理的褒獎,她並不知道,早就被人打了主意,一次意外,她的工作失誤,造成了公司的損失,驚慌失措的職場新人,求助於自己的上司幫忙。
“真是這樣?”野鬼忍不住打斷道。
“你猜的沒錯。”
經理出手相助,壓住了這件事,找了個替罪羊,而宋清影也如約來到了酒店裡,她當然明白,這場交易的籌碼,就是自己。
“你總和我強調你惡心,可你看看自己細皮嫩肉的身材,我睡過的男人了,你是最養眼的。”她笑著摸了摸野鬼的臉,“你知道嗎,被一個肥頭油膩的大肚男壓在身上,是多麼惡心的一件事嗎?”
職場永遠有被潛規則的小白羊,很不幸,當年初出茅廬的宋清影,成為了上司的目標。
“那也隻是一切的開始,我自暴自棄,覺得自己臟了,無所謂麵對什麼,就這樣我被一隻豬拱了一年,經理出事了,被免職離開了,又來了第二隻豬拱我,嗬嗬。”她冷漠的嘲笑著,不知是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著誰。
“這麼多年至今,記中年男人我倒是經曆個遍,一個比一個惡心,一身肥肉都算樸素一點了,滿嘴口臭的來伸舌頭,我都忍過來了。”
“這麼一比,他們好像是比我惡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