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
留下的兩人，被率先發問的，自然是小白了。
但林寶還沒開口，她就主動走過來，表情格外的平靜，“對不起，這件事我不能說，一直騙了你。”
“哦…”
就這麼完了？
毫無情緒波動的語氣，林寶差點以為聽錯了，許霏霏也疑惑著，對於這個女人，很多人都不了解，或者說她沒有性格，沒有特點，除了在打架的時候殺伐果斷，平時的狀態完全是個心智不成熟的孩子，而且缺少人情味。
這麼個三無少女，道歉的語氣也不冷不熱。
演技？
林寶傻了，剛剛還是充滿了被欺騙的不滿，現在隻有一頭霧水，“小白…那你和許青山什麼關係。”
“他收養了我，就是我最大的恩人，我忠於他。”
簡單的回答，更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實際上，小白自童年起，就被許青山收養灌輸了絕對忠誠的概念，然後送到了拳場培訓，一切都做的很保密，袁天淳那時候正全心投入鬥獸場，那麼大的生意，哪會注意一個將來成為
鬥獸畜生的女孩是不是被人安插的，就這樣，小白成了袁家的手下，實際上心中的第一個忠誠，卻屬於許青山。
作為四大股東的許青山，也經常有機會名正言順的去接觸拳手，從小到大，小白和他的聯係，始終沒中斷過。
持續建立著主仆的忠誠關係，直到刺殺袁天淳的任務出現。
“那你接近我，也是許青山的安排，對吧，你來監視我的。”
小白搖搖頭，更簡單的表示否定。
林寶頭大了，“你彆騙我，怎麼可能，他沒給你這任務？那你到底在乾嘛。”
“我殺了袁天淳之後，許先生就沒再給我任何指示，我想做什麼都可以。”
“啊？”
“他憑什麼不聯係你？”
“不聯係，隻有需要的時候聯係，他要我做什麼，我會去做。”
“你為什麼會去做？你們什麼關係？”
“他是恩人。”
過於簡單的邏輯解釋，讓林寶無法理解，或者說，本來就沒人能真正理解小白的世界觀。
對許青山的忠誠，就像一種指令的開關，啟動了，小白就會絕對服從的去做，不啟動了，她便是一個自由的人。
這個灌輸的概念，小白作為被洗腦的人，更無法親口說清楚。
而在正常人看來，小白那麼忠於許青山，一定是有足夠忠誠的關係存在，比如她是養女，或者更深的親密關係，但全被小白否定了，連養女都不算。
許霏霏斷定，這可能是她在掩飾，小白也不做過多解釋。
但林寶突然想通了。
動物…
小白被當做動物養大了，一隻聽話的動物，下達指令，就會絕對去做的動物，不給她複雜的思維，免得質疑，無論是許青山還是袁天淳，都是這樣對待她的，因此她的思維中，就如動物那般簡單，並不需要人的複雜邏輯，甚至她對林寶的親近，都是一種動物般的氣味相投，他們明顯是一類人，所以願意作伴，成為家人。
“小白，你真的沒有背叛我，或者害我。”
“沒有。”
她緩緩走過來，平靜道：“許先生剛剛告訴我，從今天起，我再也不需要聽從他的話了，他要我聽你的。”
最後一條指令，變換了主人。
小白那清澈的雙眼，看不到一絲欺瞞和心機，如果這是假的，那她的演技，恐怕比秦瀟湘還要高出一個等級，能騙過全世界了。
許霏霏不知道該怎麼拿主意了，她把決定權交給了林寶。
“你是怎麼殺的袁天淳。”
“拗斷脖子，一擊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