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三）
少女的哭聲，在責怪著自己，也在想念著父親。
在學校裡，她永遠是個陽光向上的學姐，熱心的幫助任何人，也不怕死對頭的算計，在方學姐身上，隻會看到滿滿的正能量，可人都有脆弱的一麵，隻是她包裹的太好。
包裹了幾十年，一直到遇到林寶，某一個瞬間，讓她想起了什麼。
或許，是想起了自己的脆弱吧。
“對不起…”
委屈的哭聲，委屈的模樣，她再也不是俠女學姐了，像個無助的孩子在祈求。
林寶哈的一聲笑了，這個笑聲本來很不合適，“真巧了，你不喜歡給彆人添麻煩，我也最討厭麻煩，可現在…你的哭聲成了我的麻煩。”
“我…對不起。”她止不住情緒了，眼裡控製不住的在流，哽咽的說不清話。
“不過我也很擅長解決麻煩，為了解決你這個小麻煩。”林寶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我希望姑娘你不要哭了，我配合你吃藥，好嗎。”
哽咽的少女愣了一下，撩起淩亂的發髻，瞪著水汪汪的眼睛，“真的？”
“你不哭就好。”
“那你快吃…”她手忙腳亂的拿起水和藥，送到林寶麵前。
大口喝下去，林寶一把摟住她，把她拉在懷裡，靠在了肩膀上，方楚楚大概也是雨淋的累了，就這樣躲在了他懷裡。
“小姑娘，我也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你的故事嗎。”
“你不用在意是誰的。”他看著天上的雨，“有句古話，叫做人定勝天，到底怎麼勝的？你看，老天爺要下雨，人是阻止不了的，雨還會從天上降下來，但人發明了雨傘可以擋住雨，老天爺要地震，人也抵擋不住，但發明了防震的建築，有一個十二歲的少年，當年就信了這句話，老天爺讓他的媽媽得了白血病，他治不了這個病，但他可以想辦法讓這個病減弱，不會讓母親一命嗚呼，哪怕是一命換一命。”
也許連主治醫師雲千嵐都不知道，青龍人格，也保存了曾經的記憶，那份記憶同屬於一個人，從未分裂過。
“他為了救母親，進入了一個叫鬥獸場的地方，學會了一身武藝，殺了一個又一個人…”
這一刻，天地寂靜，雨聲掩蓋了兩人的對話聲，疲倦似乎也在大雨中消融。哭泣的少女，平靜躺在一個寬闊的懷裡，感受著強烈的男人氣息。
這個林寶不一樣，這到底是幻覺，還是真的？
她不懂了，也沒力氣再懂什麼了，隻想緩緩躺下。
“林先生…你小時候那麼苦嗎。”
“丫頭，我在說故事，那未必是我。”他摸著少女濕漉漉的頭發，這個愛哭鬼終於安靜了，臉蛋上紅腫的巴掌印，莫名的讓青龍的神經被觸動，他暴力的一麵被壓製，想起了十二歲的時光。
那一年，他記得自己為了給母親治病借錢，也挨了一巴掌。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方楚楚。”
“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