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焦家人在聽到賀存二十多天賺了兩千多元,已經渾然拋棄了原有的態度,都激動了起來。
“再過一段日子,我們還要出去,建房子的事情可能得有勞大哥幫忙盯著。”賀存決定把建房子的事情全權托付給焦建業。
“我手裡是兩千塊錢,都給大哥,你幫我們做包工頭,建個四間的平房就行,一天十元的工資,如果建完房子後錢還有多餘的,都給大哥。”
焦建業哪裡一次見過這麼多錢,話語裡都有些抖:“我沒有做過包工頭,怕有負妹夫的托付。”
現在建四間平房,用不到兩千元,再說,包工頭的活比較簡單,比去打零工挑磚挑泥的,簡直是太輕鬆了,賀存還給一天十元的工資,這明顯是照顧他!
自己妹妹、妹夫的便宜,可不能這樣占著。
賀存抓過他的手腕,不給他推辭猶豫的機會,把錢放到焦建業的手心:“給你,房子就辛苦你幫忙了,我明天就去土地辦批證。”
再三推脫後,焦建業還是應承了下來。
午飯過後,兩人一同回到賀家,還沒進門,就聽到屋子裡賀重禮和賀樟在吵架。
“爹,你怎麼這麼想不開,難不成你還指望李大嘴那閨女能給你養老?”賀重禮氣得語調顫抖。
“我也沒指望你能給我養老啊,你戶口都遷走了,以後回不回來還不一定呢。”通過周桂雲這個事,賀樟算是徹底想通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沒必要為了子女犧牲所有,要及時行樂。
李大嘴說的,還真的沒錯。而且按他這親兒子的性格,說不定真不會管他。
賀重禮一口氣梗在胸口:“是不是那臭寡婦跟你說了什麼,我去找她去!”
“你要去鬨,就給我滾出賀家,我跟你登報脫離父子關係!”賀樟一拍桌子,語氣狠絕,此時的他正被愛情衝昏頭腦,哪裡準兒子辱罵了李大嘴。
走到門口的賀重禮猛的停住腳步,如果賀樟跟他脫離父子關係,那麼賀家的一切估計跟他再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又如何能去鬨?但要退回去,又太沒有麵子。
在這進退兩難的時候,賀重禮猛的看見了賀存和焦琴,特彆是賀存那半勾著的嘴角,更是讓他覺得羞辱。
“看什麼看?你個臭打工崽。”賀重禮找不到攻擊賀存的理由,但一想到賀存沒了大學讀,一輩子都是個打工崽,他心裡又找回了點麵子,畢竟,他是個大學生。
焦琴有些生氣,賀存卻笑眯眯的伸手攔住她:“沒關係,打工也光榮。”
夏城大學與賀重禮所在的夏城理工大學相隔不遠,以後打臉的機會多的是,沒必要為了這種人生氣。
一個拳頭打在棉花上,賀重禮冷哼一聲,“有什麼得意的,一輩子沒出息的玩意。”說完便轉身進了房間。
*
賀重禮怎麼也沒想到,打臉來得那麼快。
第二天,賀存要建新房的消息就傳遍了全村。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賀重禮的第一個反應便是不相信。
麵對滔滔不絕的賀滿,他忍不住打斷:“他出去才二十來天,哪裡有錢建房子,滿叔你不要瞎說。”
賀滿是個不會看眼色的:“他要建房子的事,可是焦家人傳出來的,假不了。聽說賀存把建房子的錢都給了焦建業,焦建業已經在喊人準備做事了。”
賀樟坐在門口吸旱煙,聽到這個消息,把手裡的煙鬥往椅子邊上敲了敲:“賀存把錢都給焦建業了?”
焦家人畢竟是外人,燒通知書的事是周桂雲做的,跟他沒有關係,他們就算分了家還是都姓賀,怎麼能把錢給他們?
“是的,賀存把建房子的事承包給了焦建業,據說給了兩千塊錢呢。”賀滿也是有些眼饞得緊,不過賀存都沒有把錢給自家爹,他一個做叔叔的就更不用想了。
“這個孽子,我真是白養了他十九年。”賀樟一聽兩千這個數字,難受得很,要是把這兩千給了他,他至少能從中賺個五百還不止,肥水就這樣流了外人田,他怎麼能不生氣。
許瑤芳剛做好早飯,這外麵的八卦,她剛剛也隱隱聽到了些許,這會一看到自家男人臉色不善,又看到公公一臉的氣憤,她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爹,打仗親兄弟,上陣還父子兵呢,您畢竟是賀存的爹,到時等他從外麵回來了,把這錢要回來就是了。”昨晚賀重禮就跟她交代了,以後他不在家的日子,要多討好討好賀樟,為了以後的利益,她當然不會不聽。
“但上次分家的事……”賀樟心裡其實早就認同了她的說法,但需要彆人再給個台階下。
許瑤芳是個聰明人,立馬接話:“分家也是因為媽做得太過了,跟爹您一點關係也沒有,到時我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會聽的。”
賀樟聽了,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