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兩人進來,許瑤芳的眼裡露出一股羨慕的神色,畢竟對比兩人的雙宿雙棲,她的形單影隻就比較可憐了。
焦琴見了,忍不住有些同情起來,進了屋子便低聲感歎:“你說,許瑤芳要是知道了賀重禮在外麵的事,會不會氣瘋?”
“如果不知道真相,也是痛苦,再說,哪裡瞞得住。”賀存把屋子裡掃視了一遍,確認了沒有落下東西,把房間的門用鎖鎖上。
雖然他們搬走了,但這房子的產權還是他的,拆遷了,又是一筆錢,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們人沒在,還是鎖了好。
焦琴點了點頭,她男人還是比她有遠見,這種事情,確實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長痛不如短痛。
臘月二十四,賀重禮從夏城回來,看著許瑤芳的肚子也傻了眼。
那日,跟賀存借錢未果,在賀滿家喝得酩酊大醉,等次日清醒過來,便赤|身果體的和許瑤芳躺在床上。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也沒有控製自己,不過就是幾次的事……竟然懷上了?
這次,賀重禮回來,他是要離婚的。
以往,有周桂雲在家裡操持,他在大學裡的生活費從來就沒有欠缺過,周桂雲每隔一個月便會給他寄錢過來。
可是,沒了周桂雲,賀樟有了新歡,哪裡顧得了他。
賀重禮便隻好在學校的圖書館打工,正是在打工的過程中,他認識了蔣碧春,工程係蔣登科教授的女兒。
蔣碧春被他所吸引,兩人迅速發展成戀人關係,在一個學校談戀愛,怎麼可能瞞過蔣碧春的家裡人,索性,賀重禮便隨著她一起見了家長。
賀重禮給自己編了一套半真半假的悲慘的故事,親媽入獄,親爸再婚,隻能打工度日,蔣登科兩夫妻看他身世可憐,便有意將他招作上門女婿,賀重禮當然沒有拒絕。
有了蔣家人的支持,賀重禮在學校過得風生水起,他哪裡還看得上許瑤芳!
可是,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現在成了最大的麻煩。
“重禮,你回來了?”許瑤芳看見賀重禮,開心的走了過去,拉起他的手,放在肚子上:“恭喜你,要做爸爸了。”
其實,這個孩子並不是賀重禮的,不過,這半年來,她再也沒有見過李久,隻要她咬死不認,孩子就隻能是賀重禮的,而且前後不過二十多天,到時候找一找理由,就過去了。
賀重禮勉強咧開嘴笑了笑,“是嗎?真……快。”
兩人各懷心思的進了房間。
*
年後初八,賀重禮已經迫不及待的去了夏城,拆遷的消息卻在他離開後的兩天,提前到來。
自通知前一日止,戶口在白倉村的,每人補貼五萬塊,按每個戶口家庭補貼一套房,各人名下的宅基地、責任田以及青苗另算,同時,以後房子建成,村民還可以低價購買。
拆遷了以後,大家立馬就有地方住,會統一搬到州城城郊的一處安置小區,按家庭人口分配房屋大小。
在經過一番糾結、擔憂後,大家還是都選擇了簽字同意。
像許瑤芳這樣的,算是比較吃虧,除了那五萬的補貼以及安置房的居住權,其他都沒有。因為賀重禮戶口遷走了,她又從娘家嫁了出來,名下的責任田都分給了哥哥新娶的媳婦,也沒有什麼宅基地。
不過,她手裡有了錢,也有了地方住,倒還是比較心滿意足。
賀存是第一批同意的,等處理好拆遷的事,就已經到了一月底,他和焦琴已經買好了前往夏城的火車票。
臨行的前一晚,賀存給許瑤芳遞了一封信,裡麵寫的是賀重禮和蔣碧春現在租住的地址。
“我們曾經朋友一場,不想你蒙在鼓裡。”他故意低歎了一口氣。
賀重禮在麵對許瑤芳有孕的事實後,終究還是沒有開得了口,倉皇而逃。
許瑤芳其實也察覺了一二,她盯著賀存:“是不是重禮在外邊有人了?”
賀存點點頭:“可能不久就要結婚了,我知道,你倆是沒有辦結婚證的,到時他在那裡結了婚,你的孩子一出生,可就沒有爸爸了。”
許瑤芳眼淚啪嗒嗒的往下掉,終於憋出了一句話:“謝謝你,阿存。”
“不客氣。”賀存轉過身,並不想再多說什麼:“你去的時候,帶著你哥一起去吧,我已經跟他說了,你一個人去不安全。”
彆到時候人沒找到,她反倒丟了,那可不就成全了賀重禮。
許瑤芳把賀存的好當成了他還心中有情,可是她也明白,他們之間已經是有緣無分,她哭得更加厲害了。
良久,她終於靜下心來,暗自咬牙:不能讓賀重禮和那個女人成了親,她一定要去阻止,孩子的爹隻能是賀重禮,絕對不能是李久,不然她和孩子,在人前就永遠抬不起頭來。
作者有話要說: 拆遷賠償的事我不是太懂,那個年代的拆遷資料也很少,大家當原文設定就好,求輕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