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是隔壁的陶鳳陽和她大兒子馬文兵。
剛剛看著賀有才衝著賀存撲過去, 撲了個空,又把李金花撲到了,陶鳳陽差點沒笑出聲來。
她是個愛看熱鬨的,剛剛在隔壁, 就聽到了這邊的動靜, 她和李金花有過節, 雖然表麵不說,但是心裡可一直記得, 她巴不得看李金花出醜,這種事情, 怎麼會錯過。
“哎吆,金花姐, 這是咋的了?”陶鳳陽嗓子一拉,裝模作樣的磨蹭了一會才上前去把賀有才拉開。
李金花解除了身上的壓迫, 順勢就坐在了地上,想說是賀存打她, 可是又不知道陶鳳陽看見了多少,隻好又慢吞吞的站起來,剛剛賀有才這一壓, 她崴著了腳, 差點弄斷她的老骨頭。
“賀存,我生你養你,是要你來打我乖孫子的?”她攥足了氣神,開始氣勢洶洶的對著賀存開罵。
她想賀存失了態, 卻發現這個兒子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的,剛剛的嚴肅狠厲都沒了蹤跡,又成了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樣子。
“娘,我不過是吃了一隻瘦瘦的病兔子,怕您老吃了會損害您的身體,您就帶著有才、同慶來鬨,有才也太沒有樣子了,衝進我廚房翻東西不說,就因為沒了兔子肉,就罵我女兒,我也是個男人啊,被侄子欺負到頭上,你忍心嗎?”也許是原主的情感太濃烈,賀存講這些話的時候,真有幾分悲切的感覺。
原主真是可憐,被這偏心的李金花各種壓榨,連侄子這種晚輩都可以肆無忌憚的搜刮他的廚房,但可憐之人又有可恨之處,如果不是他自己看不起自己姑娘,巴巴的去討好那兩個哥哥和弟弟,也不至於到這樣的境地。
這個時候,邊上已經陸陸續續的圍了一些人,原主以往是什麼性格,大家都一清二楚。
陶鳳陽就開口了:“金花姐,你這個做的也太過了,你們都分了家,還帶著晚輩來搜兒子廚房,說出去可不好聽呢。”
“像這種混小子就該打,金花嬸你不要太慣著了,前些日子還跑我家自留地裡摘豌豆,被我看見了還朝我做鬼臉。”旁邊一個婦女也開始幫腔。
“是的是的,還來偷過我家的黃瓜。”
“……”
賀有才平時在家裡囂張慣了,在村裡也時常去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村民們早就對他沒什麼好印象。
李金花心裡氣極,這個慫包兒子今天居然這麼伶牙俐齒,可他說的話句句屬實,沒有辦法,她隻好耍潑:“我來看看你吃什麼怎麼了?我可是你娘,生了你養了你,你個沒良心的!”
“您隻是看看我吃什麼嗎?有才和同慶衝過來就跑到我廚房,沒有找到吃的就怪我和女兒不該吃,是不是在你心裡,孫子就該吃,孫女就命如草芥?”賀存不理會她的撒潑,來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他不介意把事情的真像說給更多人聽。
在李金花心裡,當然孫子重要,孫女肯定不值得一提,以前這窩囊兒子也是認同的,怎麼今天突然變了卦,可是當著這麼多人,她哪裡好說這樣有些敏感的話,畢竟村子裡有些人家也還喜歡姑娘,她不能得罪人。
“有才他還是個小孩子,他不懂事,你能跟一個孩子計較?”她當然要維護孫子。
“是,他們兩個是小孩子,不懂事,我們做大人的是不是該教育好他們?我這個做叔叔的輕輕給他這一下,也是為了讓他長記性,現在記住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也好過於他以後到了外麵給人打。”賀存也不想否認他打了賀有才,可他剛剛下手也是注意了的,手掌拱起來,打得疼,又不會留下手指印。
賀有才被大家看著,沒人站在他這一邊,他想哭又不好大聲嚎,隻好低低的啜泣。
賀軍和王巧也聞訊趕來,見著爹,賀有才‘哇’的一聲就哭了,跑過去:“爹爹,五叔他打我!”
王巧一聽,心疼的不得了,這個孩子因為老太太寵著,她都沒打過,讓人給打了?
“寶貝兒子,他打你哪了?”她趕緊仔細的查看。
賀有才得意的看了一眼賀存,指著自己的臉:“娘,他打我臉了。”
王巧仔細看了看,沒看出什麼痕跡,但兒子說疼肯定是疼,她撒著潑就要往賀存衝過去:“賀存,我要跟你拚命!”
“二嫂,你不問問你兒子做了什麼嗎?你平日裡維護他我也不說什麼,但是今天你兒子有多過份,你都不分青紅皂白嗎?”賀存的聲音裡滿是控訴。
周邊的村民一聽馬上就明白了什麼,這個王巧是個潑辣角色,估計平時沒少護短,借著兒子欺負這個性格老實的小叔子。
看著旁邊指指點點的人,賀軍冷靜了下來,剛剛他也氣得不輕,想去找賀存乾一架,但被鄰居們一邊倒的議論後,倒是理智了許多,他伸手攔住她:“你先聽他說說是怎麼回事。”
賀存沒開口,旁邊圍觀的村民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