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豐厚?”賀存配合的反問。
向雪沒有回答他, 而是難得正經,“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他揚了揚眉。
“你想不想上大學?”她四叔今天早晨都還念叨這個事,能讓四叔掛在心上的人和事太少了。
賀存不解,但還是認真的回答, “這是肯定的。”
向雪的臉上終於恢複了笑容, “那這個人,你就更應該治。如果你真的治好了,獎勵可是五百塊錢。”
這是什麼概念?時下工人工資約40塊一個月, 五百塊,相當於一年的工資, 他有了這筆錢, 完全可以安心的出去上學。
“好,我試試看。”賀存點頭答應,畢竟, 他確實需要這一筆錢,不過, 在沒看到患者之前,一切都還不好說。
他隨著向雪往醫院東側裡麵走, 那裡有兩層是行政和醫生辦公室, 向友民的辦公室在二樓。
向友民查了病房,因為上午沒有門診,此刻他在辦公室檢查那個特殊病人的情況。
兩人到時,隻見門口站著兩個身著青衣的年輕男人,人還沒有靠近, 那兩個男人便伸手攔住了他們。
“同誌不好意思,革醫生和向醫生此刻正在看病,勞煩兩位稍等。”其中一個頗有禮貌的開口。
向雪笑眯眯的,指了指賀存:“向醫生是我叔叔,這位是他找來的幫手。”
青衣男人明顯不信,眼前這個男人不過二十左右的樣子,雖然看著沉穩,再怎麼樣也隻是個毛頭小子。
聽聞門口動靜,向友民開了門,伸出半個頭來,“你們來了?”
青衣男人麵色詫異,還是有點難以相信。
向友民伸手拍了拍青衣男人的肩膀,“這兩位是我請來給許老爺子看病的助手,有勞通融一下。”
青衣男人猶豫間,門裡麵傳來了一位老人的聲音,“讓他們進來吧。”
兩個青衣男人幾乎是同時放下手臂,放賀存兩人通行。
屋子裡的輪椅上坐著一個老人,深黑色的外套,大概六十多的年紀,脊背略為有些彎曲,臉上的精神狀態也不好。
除了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許老先生,還有一個五十多歲的男醫生,穿著白大褂,態度恭敬的樣子站在輪椅前麵。
等門重新關上,許老先生開口了,“革老、向醫生,我這手還有康複的可能嗎?”
被叫做革老的醫生搖搖頭,“……難。”
許老先生名叫許魏,部|隊文職出身,一路曆經了許多重要的戰|爭,後來太平年間又轉業從政,成為重要的省級乾部。
他年輕時後頸受了槍傷,等到退休不過一年時間,某一天突然發現右手無法動彈,連帶著右腳都有了麻木感。
“唉,我就知道。”許魏長歎一口氣,他的右手不管是溫感還是痛感,通通都消失了,剛開始他不敢麵對現實,等到打破心理魔障準備就醫時,卻發現無力回天。
沒了右手,不管是書法還是耍劍,都已經與他無緣,就更不用說他曾經視若性命的槍了。
“小賀,你過來看看。”向友民伸手給杵在門邊的賀存招手,一邊向許魏介紹:
“許老,老革和我都是研究西醫居多,但這個小夥子,從小在中醫世家長大,自己又會鑽研,您讓他看看?”
許魏看了一眼走過來的年輕人,倒是有些吃驚,要知道,洲中醫院資曆最老的兩個醫生站在他麵前都無能為力,一個年輕小夥子能治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