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醫不庸[七零]14(1 / 2)

周一早上, 陳思遠和他爹陳勇一起來了學校, 來校後, 便徑直進了班主任黃老師辦公室。

不一會兒,便有一個同學來找賀存。

謝長風坐在後麵, 看著賀存出了教室門,他開心地翹起二郎腿, 嘴角的笑毫不掩飾。

這時候還早,其他科任老師還沒有來, 辦公室裡就三個人,沒有什麼聲音。

“黃老師,您找我?”賀存站在辦公室門口, 禮貌的詢問。

黃老師名叫黃傑中,四十多歲的年紀, 大概是昨晚沒睡好,黑眼圈很大,看著賀存時有那麼點疲憊。

“是啊,陳同學這個是怎麼回事啊?”黃傑中其實也不想找賀存, 賀存插班,校長都有來打過招呼的,他沒必要得罪人, 但陳思遠的嘴歪成這樣,又不得不處理。

賀存還沒有回答,陳勇就站起來了,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你把我兒子搞成這樣,你說怎麼辦?”

黃傑中怕鬨出事來,趕緊起身攔住陳勇。

“看你皮膚乾燥,嘴唇多處皸裂,而且麵色發紅,說明你長期在刺激性或者氣味重的環境下工作,再看看你的眼睛,泛紅充血,還是不要這麼衝動,說不定一激動就去了,你先了解清楚事情的原委再說。”賀存看著陳勇,不緊不慢的說道。

陳勇氣得不輕,但偏偏眼前這個年輕人說得沒有錯,他是油漆廠工人,工作環境確實氣味重,他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臉,真的挺乾燥。

他沒好氣的把手中的煙丟在地上,揉了兩腳, “彆說這些有的沒的,你看看我兒子,你說怎麼辦吧!”

賀存瞄了一眼陳思遠,他嘴角一直在流口水,不得不手裡拿著一個帕子,隔個一會就擦一下,但縱使到了這樣的地步,他仍然挑釁的看著賀存。

“先不說彆的,陳思遠說你無緣無故打他,有沒有這樣的事?”黃傑中扶了扶額頭,看著比他還高出一個頭的賀存,做個班主任不容易,學生一點也不讓他省心。

“昨天放學,陳思遠同學先是辱罵我沒有母親,然後又叫了兩個青年人來打我……我本來都走了,他又罵我沒有媽,還想打我,我逼不得已才反抗了一下。”賀存表情無辜。

這個解釋半真半假,但是又挑不出錯誤來,隻是他那‘逼不得已才反抗的一下’差點沒把他們幾個弄殘。

“我、我……我這個嘴,你……你才反抗一……一下嗎?”磕磕絆絆,陳思遠開始反駁。

“我兒子可是話都沒法好好說了,誰知道是不是殘疾了!”陳勇怒目圓睜,家裡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當然是寵到了心頭,從小到大可都是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哪裡有受過傷。

“你兒子還差點喊人掰斷了我的手呢。”賀存伸手摸了摸肩膀的位置,那裡是陳思遠昨天手掌拍過的地方。

“……你。”陳思遠吸溜了一下口水,昨天他隻是伸手搭了一下肩膀,賀存居然顛倒黑白,說得那麼嚴重,“我隻是、隻是搭了一下……你的肩膀。”

陳思遠鬨事也不是一兩次了,隻是以往,都是他欺負彆人,隻是這次遇見了個厲害的角色,陳勇其實心裡明白了個大概,但在外人麵前,不能不護著自己兒子,

“我兒子隻是輕輕搭了一下你的肩膀,你就把他嘴巴打歪?”

“是你兒子先喊人先打我的,當時旁邊有很多高三的同學,你們要是不信,就去喊幾個同學過來問問,看看我有沒有說假話。”那兩個校外青年,肯定逃不開學生們的目光。

賀存接著一本正經的扮可憐, “你罵得那麼難聽,無中生有中傷我,我的心也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我……我,嘶”陳思遠才說了兩個字,又忍不住拿手帕擦了擦嘴角,他嘴巴都歪了,說起話來格外吃勁,來回擦了幾次口水,連爭辯也沒了心思,“……都是聽、聽謝長風說的。”

黃傑中也明白了個大概,陳思遠可是有前科的,便先盯著他進行批評,“陳思遠同學,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能這麼羞辱同學呢?還叫人打同學,行為太惡劣了……”

一番批評教育後,他又看向賀存,“陳思遠同學的行為我會上報學校,做記過處分,但他這個嘴吧……你下手太重了點。”

每天帶著個帕子也不是事,陳思遠肯定不對在先,但賀存把人家搞成這樣,怎麼說也得去醫院看看。

“我這是正當防衛,當時周圍有很多人都看見了。”賀存停了片刻,“出於人道主義關心,我可以賠五塊錢。”

陳勇知道陳思遠的性子,看著賀存毫不畏懼的樣子,肯定是自家的先挑事,再鬨下去,說不定還要吃虧,何況賀存也提出了賠償,他又急著去上班,這事就算過去了。

陳思遠是不願意接受賠償,但是他說話不利索,又是大人認定了的過錯方,他的意見被忽略。

達成和解後,賀存利落的掏了五塊錢,出了辦公室。

因為記過處分的事,陳勇和黃傑中說了不少好話,準備放了學再來接陳思遠去看病。

看到賀存安然無事的回到教室,謝長風連二郎腿都不翹了,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越走越近。

“好弟弟,怕是讓你失望了。”賀存勾起嘴角,湊近謝長風耳畔低低的笑,在對方呆愣的一瞬間快速的抽身離去。

緊接著,陳思遠拿帕子捂著嘴進來了,謝長風想去表達一下安慰,沒想到對方也並無往日的熱情,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回座位去了。

“賀存,到今天、今天放學就兩天了,你、是不是要、要給我治嘴巴。”陳思遠在位子上坐下,回過頭去看著賀存,用手指著嘴巴,態度仍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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