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近一些,便看到拚命蹬車的謝長風,以及自行車後座上的向雪,賀存大喊一聲,攔在了路中間,“謝長風!停下來!”
謝長風往周圍看了看,剛剛他一慌,竟然又沿著原路返回了剛剛的路,簡直要命!
看著擋在馬路中央的賀存,謝長風紅了眼,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知道,今天這件美事,已經沒了希望,那麼,如果他能撞斷賀存一隻手或者一條腿,也算是值了。
謝長風此時在一個斜坡上,往下的衝勁肯定不低,速度也快,他已經到了坡頂,賀存都沒有讓開,估計是以為他不敢撞,他要的就是對方不相信!
“賀存,我和你勢不兩立!”謝長風惡狠狠的低吼,也許是使勁過大,在即將要撞上賀存的時候,他不小心鬆開了向雪的手,幾乎是同時,向雪像一個麻袋一樣摔到了旁邊地上。
在他鬆手的一瞬間,自行車的前輪離賀存隻有半個拳頭的距離,賀存看到向雪摔下去,人馬上猛地往旁邊一滾,腿肚子堪堪擦著輪胎。
謝長風傻了眼,賀存反應的速度太快了,那基本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自行車飛速往下衝,坡下是一座小橋,橋下是一條河,眼看到了橋邊,他猛地一緊刹車,可是這時已經來不及,車子猛地一頓,撞著橋欄上麵的石頭,一個後翻,連人帶車摔下了河。
周邊看熱鬨的人一陣驚呼,有的人跑過去扶向雪,有的則跑過去看賀存,剩下的一大波人都跑向了橋邊。
其實橋並不高,隻是恰好河中有一塊石頭,謝長風的頭摔在上麵,後來掉下來的自行車又砸在他身上。
周圍的男人們下河把他撈上來時,已經沒了氣。
賀存的腿擦傷了很大一塊,鮮血直流,剛剛謝長風那麼快和狠,他就擔心向雪會隨車掉到河裡,才不得已來攔住車,沒想到謝長風是不怕弄死他,千鈞一發之際,他使用了免死金牌。
那個東西說來也神奇,就在他點擊使用的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輕盈了許多,速度也快到不可思議,躲過了一劫。
如果讓衝下來的自行車筆直撞到胸口,有沒有命活,就得看天意了。
向雪從車上摔下來,隻是磕破了一點額腳,被送到醫院去後,麻藥的勁緩過來,她便伸手抱著賀存。
“賀存,我差點就清白不保了。”她一邊抽噎,一邊唰唰掉眼淚。
麵對這種事情,後怕是正常的,而且哭出來,可以避免心裡留下陰影。
向友民看著自家侄女這個樣子,便自覺的出了門,給兩人留下獨處的空間。
等房裡沒了人,賀存伸手摸了摸那顆埋在他懷裡的腦袋,輕聲安慰:“放心,清白還在。”
“我的頭破相了!”向雪接著開嚎。
他接著再摸了摸頭,“放心,我會給你祛疤的。”
向雪沒了擔憂,但是心裡仍然難受,並沒有停下哭的意思,賀存歎了口氣,也任由她抱著,感受她的依賴。
——
謝長風掛了一個星期之後的某天下午,賀存在校門口遇到了謝鴛鴦。
向雪因為上次的事,她爸媽嚇得不輕,這幾天都是親自接送,所以並沒有跟賀存一起走。
賀存走過去打招呼,“鴛鴦姐,你怎麼來了?”
比起在醫院分彆的那天,雖然她眼裡含著些淚水,但看上去堅強了許多,整個人也多了些鮮活的色彩。
“長風的事,我都知道了原委。”謝鴛鴦站在賀存身邊,為了不引人注目,她也跟他著往外走,“有機會,你替我跟向姑娘道個歉。”
“這個不是你的錯。”賀存輕聲回答。
頓了許久,謝鴛鴦有些哽咽的說道,“我爹沒了……這次來找你,也是為了說這個。”
賀存有些意外,他走時,謝木關身體好的很,不可能是疾病,如果按照原書中所說的意外過世,也好像也還沒到時間。
“是被長風下的藥,可能……他太想占有謝家這塊招牌了。”謝鴛鴦掉下一滴眼淚。
這段時間,她其實察覺了謝長風的不滿,也捕捉到過他眼中的狠厲,本以為他是想對長安下手,沒想到卻瞄準了她爹。
“以後,你打算怎麼辦呢?”比起謝木關和謝長風,賀存寧願關心一下謝鴛鴦以後的生活。
“沒了他們兩父子,藥鋪也開不下去了,唐玉姑娘回到唐家去了,我打算把鋪子裡的東西都賤賣了,以後再想其他法子賺錢。”謝鴛鴦的眼中帶著苦笑。
賀存不能幫他們一輩子,對於她以後的出路也不好評價,隻是點了點頭。
臨分彆時,謝鴛鴦鼓了鼓勁,還是看著賀存提問,“我爹的墳前,你還會去拜一拜嗎?”
其實,她也知道答案,隻是想和他之間還有一點點牽扯。
“不會了。”賀存搖頭,“我說了,以後再無瓜葛了。”
他沒有必要,還去給所謂的師父磕頭。
謝鴛鴦有些失望,但終究還是揮了揮手,與賀存告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