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比意味深長的看著寧天驕,感慨道:
“很久很久以前,我曾在巨石城的城主府中,與當時的玩家第一人,權勢滔天的西林談話,當時你是我們中最不起眼的一位。
誰能想到千年之後,竟然是你走的最遠,這一次恐怕你都能競逐主神之位,你的路走通了。”
寧天驕不置可否,隻是端起酒杯喝酒,他的成功也有幸運成分,離不開他當年的決斷和在黑暗中的數百年蟄伏。
他曾經也懷疑過自己,在遊戲中如此拚命打鐵,比現實中還要辛苦萬分,這一切值得嗎?
還不如選擇好好回到中庭,也混個富商當當,也算不辜負第二人生的天機。
然而看到身旁的矮人朋友一臉喜慶,還有其他同伴奮力掙紮,企圖在世界樹裡博得天機,他還是一咬牙選擇堅持。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今日,鍛造大師寧天驕名傳五界,他所鍛造的救世主立下汗馬功勞,被中庭眾人敬仰,最受小孩子的禮物中就是他的小型救世主玩具。
希爾曆上專門有篇章記載他的故事,讚美鍛造大師在三界之戰中,在後方所默默做出的貢獻,連續一個月都沒睡,在緊急維護各式神器。
各位幸存的英雄、王者,儘皆對他禮敬三分。
“成功來之不易,就是不知你封神之日,能不能得到遊戲獎勵。”奧比好奇說道。
“這個誰說得準,這一切都要看那位製作人的心情。”寧天驕端起酒杯,古怪的說道。
“我曾和西林談論過,他是否把這個遊戲當成真正的人生,他說是。
經曆百年滄海桑田,如今我早已把地球上的停留時間當成驛站,也許精靈之森就是我的最終歸宿。”奧比泯了一小口清酒說道。
“哈哈,我也是。”
寧天驕毫不做作的笑道:“無論是誰在另一個世界待了幾百年,肯定也會把它當成真實世界,地球、希爾,這兩者交錯,並不衝突,我們可以選擇兩頭並進。”
“你倒是很看得開。”奧比乾完酒杯,兩人走出熱鬨的酒館,打算送同伴最後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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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草如茵,鳥語花香,時不時有風魔兔在蹦蹦跳跳,一座繁茂的大樹下,臉色蒼白的少女正倚靠樹底下,她的膝上還靜靜的躺著隻剩下劍柄、劍鞘的神劍。
迎麵走來的兩位向她打著招呼,日下遙轉過頭對他們笑了笑。
“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快要退場了。”
日下遙微笑著回道,輕靈的臉上略帶一絲遺憾。
“本來我隻是想單純的當一位曆史見證人,但遇到危急時刻還是忍不住拔劍,我想這應該就是刻在我靈魂深處的精神。
遇到強敵,死不死是一回事,敢不敢亮劍卻是另一回事。隻是可惜新時代到來,我卻死在前夜,人生總是充滿遺憾。”
“你倒是看得很開。”寧天驕一時間失笑道。
另一旁挺拔而立的奧比也讚同的點頭,一般人失去如此天機,早就心態崩潰了,不過能進入這裡的也不是一般人。
“反正多了幾百年的人生經曆我也賺了,恰好回去繼承道場,好好訓練訓練那批小兔崽子。”日下遙挑了挑眉說道。
兩人頓時啞然失笑,看來這是遊戲玩不好,就去回家繼承家產。
歡聲笑語中,三人遠眺遠方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時間突然沉默起來。
微風吹拂衣角,奧比和寧天驕回首,樹下的那位少女已經不再,獨留殘劍。
奧比心緒複雜的收好日下遙的衣物,兩人就在這座樹底下挖了個坑,埋下,寧天驕並指在石碑上刻道,《無名女劍聖之墓》。
啪嗒。
奧比和寧天驕擊掌,灰塵飛舞,兩人向著相反方向背身離去,都朝後方瀟灑的擺了擺手。
一位要去精靈之森中繼續轉生精靈,欲化為精靈之神,一位還要參與新時代的建設之中,欲化為匠神。
轟隆隆。
新時代來臨,曾經不可一世的諸神輝煌被埋葬,如今殘缺舊神如喪家之犬在逃難,更有以火神赫菲斯為首的舊神勢力在攪風攪雨,企圖重新成為新時代的神明。
然而無需至高神親自出手,殘存的英雄們,以及新時代的寵兒開始圍剿。
城市裡,有矮人、樹人、甚至是通靈的魔獸在和平交流,履行法律,也有一位位人傑開始走出自己的修行路。
大陸上每天都有大事發生,教會的統治崩潰,人類又陷入分裂之中,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誰都知道能重新統一全人類的國王英雄,必能成功封神。
一位位英雄們摩擦雙手,開始爭霸,隻不過這一次與上個紀元不同,沒有諸神以眾生為棋子的玩耍。
地球,霓虹國,少女徒然從床上醒來,一時間有點悵然若失,活動了下身骨,嘎吱做響,如生鏽的鐵塊。
少女握緊拳頭,清水般的雙眼堅定,打算不被另一個世界的經曆影響。
她打開門,興高采烈的抱起自己最愛的木刀,向媽媽打了聲招呼,趕緊穿上鞋跑去爺爺的道場.....
“這一次收獲不小。”
薑平好好的吐出一口濁氣,從床上起身,此時他容光煥發,精神百倍,眸間時不時射出一道道精光。
希爾大劫收尾,積累萬年的成果被收割,又是一批能量反饋到賬,饑餓許久的薑平算是吃飽了,身體所有細胞都在雀躍。
他能感覺得到自己元神飽滿,已經能分割出第二元神,在創世紀的輔佐下,他自然早就做好打算。
《光之創世神》的項目可以提上行程了,本來現在強行斬出創世神的分身也行。
不過薑平看封神大劫越發火熱,索性等封神大劫結束,又能收割一批能量和點數,以最好的狀態突破。以及點數足夠多,到時候創造新世界也更有底氣,不像之前般捉襟見肘,每次都是一把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