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繁華街道,有不同國度的異人在穿梭,他們有的是到東土大唐來求學,有的是經商。更多的異人已經定居於此。
煌煌盛唐,萬國來朝。不是說說的,建國三十餘載,國運正處鼎盛,乃至方士睜開法眼望氣,能發現籠罩在長安城內的人道金龍盤旋。
氣運金龍演化九爪,自帶法域,長安城內,禁仙禁佛。就算有仙人下凡亦會被壓製。
貞觀盛世下,唐王近些日子卻頗為頭疼,整日難眠。召集太醫也無用,最多配些安心暖神藥方。
太醫曾說道:“明醫難治心頭病。這已不是我等凡間之輩所能治好的,就算天上大羅金仙下凡,隻要陛下沒放下心思,也休難治好。”
躺在金楠龍床上的李世民再無之前般英姿勃發,雙眼黯淡,一旁的寵妃、太後暗自抽泣,眼看唐王就要不久人世了。
“哎。”李世民隻感到四肢乏力,頭暈腦脹,一生榮辱在腦中如跑馬燈般閃過,印象最深的恰是自己命運轉折點的玄武門之變上,最後的畫麵停留在弑兄弑弟,強行逼迫父王讓位的那一幕。
到了此生路的儘頭,他才知曉什麼都是虛的,萬裡江山,三千後妃,不敵身體安康。近日更是惶惶度日,夢魘降臨,深夜中時常夢見地獄之境,那裡惡鬼慘吼,自己的兄弟倆正伸出鬼手,麵目猙獰的等待自己,準備活撕了他!
“命人在皇城下設榜,如有人能醫我心病。黃金萬兩,封侯加爵。”
不甘心的李世民揮手令太監去貼榜,太後抽泣走來,“我兒,你還是多多安神,可曾安置好誰人接替王位?”
李世民聽得心煩,麵色煞白的令太後、妃子、侍衛全都散去,獨留一人在空曠輝煌的房間內閉目養神,一縷昏黃夕陽光照耀下來,更顯得一代天可汗淒涼。
這是仙神所布下的大局,以因果為旗子,避開人道真龍的防護,又豈是凡間大夫所能醫治,一時間揭榜者不少,卻皆是欺世盜名之輩。
本來李世民還留著一縷希望,再識破一位位騙子的伎倆後,氣的全都拖出去殺了。
本來身體就搖搖欲墜,一氣之下,更是直接病倒,眼見就活不過兩三日。後宮皇後、妃子已經連忙請魏征等大臣來商討後事。
一切按照劇本進行,那料這天夕陽,還有一位年輕姑娘不死心,從城外匆匆揭過皇榜,不顧禦林軍阻攔,閒庭信步般走入皇宮。
一時間整座大明宮都震動,諸多侍衛慌忙阻攔,卻被戲耍。
“何方妖孽,竟敢在皇城中搗亂!”
大臣們正在討論如何安置唐王後事,恰好遇見賊人搗亂,魏征口吐憲法,自帶一股人間正氣。
麵前的是一位青村靚麗,豆蔻年華的小姑娘,此時身穿一襲火紅衣裙,正一手握著糖葫蘆,邊吃邊走進來。
魏征無往不利的人間正氣竟如泥牛入海般,不能阻擋分毫。
“彆急,彆急。本姑娘可不是來搗亂的,而是來救你們的唐王。”
萌蘿張口殷紅小嘴,一口一個直接吞完後,才不緩不慢的解釋道。
恰好遊曆長安城,看到了唐王尋人治病,她索性過來一趟。
“小小女兒,竟敢胡言亂語,還是早點退去,免得落個人頭落地!”
當即就有大臣不屑,作實是萌蘿的形象不夠穩重。
“老娘活的歲數比你們加起來還大。”
她不屑一笑,一掃滿堂大臣、妃子,以及不斷圍上來的侍衛,視線掃到了三個人的身上微微一凝,之後放聲道:
“唐王既已蘇醒,何須作壁上觀?”
此刻,大臣們才發覺不知不覺中,唐王已經蘇醒,正默默睜開雙眼看著這一切。
李世民被妃子攙扶著起來,疲憊抬首,無力問道:“你可有辦法治療朕的心病?”
俗話說得好,看病無外乎望聞問切,萌蘿此次前來,雖帶有一絲隨心,卻也有把握。
她仔細端詳了一陣唐王,麵色煞白,頭冒虛汗,雙目晦暗,一副不省人事之絕症樣。
“這何止是病入膏肓,簡直是閻王爺已經下了請帖。”萌蘿嘀咕道,聲音不大卻很清晰,大臣、李世民等皆聽到。
正當其他人欲要嗬斥之時,不料峰回路轉,萌蘿笑了起來,“唐王,我這裡有一副能治百病,長生不老的萬能靈藥,卻是不知你敢試否?”
此話一出,當即不少人嗤之以鼻,連圍攻的侍衛們都在搖頭,本以為來了一個大神通者,豈料卻是信口開河之輩。
有一位身穿道袍,與其他大臣截然不同的道人當即大笑道:
“自古以來,從秦皇始,帝王將相莫不是追求一個百病不侵,長生不老。卻不知人壽由天定,既已享受人間極貴,自然無福享受仙道長生逍遙,連當年的太公望都隻能享一世富貴,另投胎重修仙路,你又有什麼辦法?”
道人仔細端詳了萌蘿的身體一番,嘴唇微動了下,“如果閣下願以自身鳳血重鑄唐王身,倒是有可能成功。”
“看看,著相了吧。你們這些道士、煉丹師就是想象力不夠豐富。”
萌蘿搖頭晃腦的說道,竟然反過來教訓起他人,“剛才出聲的你叫啥來著?這次本姑娘就來露一手,讓你知道天是多高,海是多深。”
道士冷笑道:“貧道李淳風。”
“奧,是你?”萌蘿微微一愣,又看向了他隔壁的好基友,“看來你就是當朝欽天監台正袁天罡了?”
“正是在下。”
“好,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留下魏征與你們兩個,其餘閒雜人等暫且退避。看本姑娘如何妙手回春。”
萌蘿不耐煩的招了招手,令其他人快走。
大臣們微微一愣,侍衛們握緊手中長矛、斧鉞,一個個都未動。
此刻李世民的聲音傳出,“其他人就先退下吧,如果這位姑娘真要傷我,你們也攔不住。更何況對一個將死之人下手也是最無趣至極。”
很快,其他人如潮水般退去,隨著一道“哐當”的門闔聲響起,此處獨留萌蘿、袁天罡、李淳風、魏征,以及躺在病床上的唐太宗李世民。
三人各自護在李世民身前,隱隱警惕著萌蘿。
萌蘿也當之不見,而是反首問道李世民:
“唐王,你之心病,不就是生前殺孽太多,禍害事乾太多了。尤其是殺兄弑弟,霸占嫂子、弟媳,如今才覺得心頭難安嗎?”
“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