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柴尋:“……”
貝爾摩德是真的覺得很有意思,羽柴尋不想待在這裡的理由其實就一個,這家夥討厭醫院。
這件事她也是偶然發現的,最初覺得奇怪是因為發現除非傷得太厲害影響行動,不然羽柴尋對自己身上的傷基本都處於死不了就行的隨便態度,他對彆人來給自己處理傷口似乎也有一種天然的抗拒,明明平時不管發生什麼都是一副冷靜理智的樣子,這種時候倒像是小孩子一樣。
“老實待著吧,”貝爾摩德隨意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笑盈盈地說道,“不過你要是無聊的話,我倒是可以待在這裡陪你聊聊天。”
你純粹就是想摸魚吧。
羽柴尋知道因為組織之後的某個大行動,貝爾摩德這些天一直在四處奔走——考慮到這家夥之前的工作頻率,這種程度對她來說已經算是非常忙了。
見羽柴尋沒什麼興趣,被迫住院讓他整個人身上都籠罩著一種懨懨的氣息,但貝爾摩德也不著急,慢條斯理地說:“諸星大回來了。”
嗯?
羽柴尋略有些驚訝地抬眼:“這麼快?”
赤井秀一之前和他說是要八天後才能回來,而他和安室透在任務上耗的時間其實沒有幾天,加上朗姆那邊的阻攔,羽柴尋原以為對方至少也要三四天後才能回來。
“可能是聽說了你因為救命之恩想提拔安室透當直屬部下的事,所以他歸心似箭了吧。”
“……你的推理可真是隨便。”
他受傷的事現在組織裡就沒有幾個人知道,更彆說知道更多的細節還專門為此趕過來了。
貝爾摩德也隻是根據直覺隨口一說,仔細想想確實哪裡都不合邏輯,隻能說是巧合。
羽柴尋對這個消息倒是沒太大想法,因為短時間內他根本不被允許離開病房,想做什麼都是白搭,雖然他覺得自己身上的傷真的不算什麼——自己的症狀主要是失血過多和短暫的呼吸道壓迫,隻要急救得當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這裡的醫生顯然不這麼想。
估計是為了防止之後被追責,畢竟他的身份在組織裡很特殊,他們不可能冒著被朗姆質疑的風險帶自己離開。
羽柴尋當然不至於去為難這裡的醫生,但他沒想到貝爾摩德居然也這麼不配合自己。
一想到按照醫生建議自己必須要在這裡待上一個星期,羽柴尋就覺得頭痛。
“……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做。”
“比如?”貝爾摩德顯然很了解他最近的行程,“你原本就在休假期,完成朗姆的任務之後也沒有彆的工作,我實在想不通你有什麼必要非得出院。”
當然,貝爾摩德剛才說的這些都是羽柴尋明麵上的工作。
至於私底下那些不太方便說的,羽柴尋和羅斯維的交易進行得非常成功,而且後續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唯一能讓他掛心的,估計也就隻有組織下個月的行動。
不過如果是為了這個,“你現在就更應該待在這裡好好休息了。”
羽柴尋聽懂了她的潛台詞。
日本的黑.色.幫.派很多,除了組織以外,當然也有不少其他的幫會勢力,這些勢力單拎出來實力和規模都不如組織,但聯合起來就是一個非常恐怖的存在了。
而從去年開始,以兵津會和牧野組為首的幾個大型幫會聯合就一直有意無意在組織的地盤周圍徘徊,並且幾次攔截了組織的軍.火.走.私生意,之前是因為還處於合作關係暫時不好徹底撕破臉皮,但顯然,BOSS現在已經不打算繼續容忍下去了。
這種勢力衝突當然輪不到羽柴尋這種技術人員出麵,因此BOSS一開始就讓貝爾摩德提醒他留在基地,但就像兵津會牧野組以及BOSS都有自己的打算,羽柴尋當然也不打算就這麼待在一旁圍觀。
既然如此,他到時候總不能帶著一身傷病出場。
這是貝爾摩德的想法,不過羽柴尋卻反而從她的話裡得到了某種啟發。
“其實身上有傷會更好,”羽柴尋若有所思道,“如果我傷得完全下不了床,那麼不管現場最後出現了什麼變故,也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畢竟事後排除嫌疑也是很重要的。
見羽柴尋居然真的開始思考起之後要給自己身上弄個什麼程度的傷,饒是貝爾摩德也不免眼角微抽。
“恕我直言,”她慢吞吞地說,“如果你真的打算這麼乾,首先就要接受在病房裡待上十天半個月的事實。”
誰讓你都傷得下不了床了,演戲做全套嘛。
羽柴尋:“……”
那還是算了。
他現在還是比較想出去,待在醫院和待在監獄有什麼區彆。
貝爾摩德是不用指望了,她接到電話離開後,羽柴尋便開始劃拉著手機的通訊錄名單,開始思考還有誰能來幫自己。
赤井秀一剛好回來,可以叫他來幫忙,不過安室透好像位置離他更近一點,看時間對方應該也和朗姆彙報完了……
“哢嚓——”
貝爾摩德?她又回來——
羽柴尋抬眼,對上了一道熟悉又冷淡的目光。
四周的空氣突兀地安靜下來,過了大約十幾秒,羽柴尋才不太確定地開口道:“琴酒……你是來看望我的嗎?”
對麵沒有立刻說話,隻是隨手將伯.萊.塔扔在他旁邊的枕頭上,羽柴尋餘光不著痕跡地瞥了那邊一眼,他敢保證這玩意絕對是剛剛才開過木倉,木倉管的金屬邊緣甚至還帶著一點深色的痕跡。
琴酒的視線在亮著的手機屏幕上掠過,最後落在羽柴尋的臉上。
“BOSS的要求,”他聲音冷淡,“來看看你有沒有逃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