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你這段時間都住在基地?”
“是啊,”羽柴尋也有些無奈,“琴酒這段時間不知道是怎麼了,基本每天都給我加訓,訓練時間也比之前長,加上技術部事情也多,來回趕太麻煩,乾脆就一直住在那邊了。”
聽到特訓,赤井秀一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琴酒被BOSS要求給羽柴尋特訓這件事在代號成員之間不是個秘密,對此,大部分人的想法都是琴酒的耐心真不錯,畢竟羽柴尋自己都承認自己是個菜雞了,但琴酒還是一直堅持沒有放棄,這份工作精神可以說是非常感天動地了。
但赤井秀一對這個說法是一個字也不信。
因為組織的安排,他曾經被安排和琴酒一起出過一次任務,最後的感想隻有一個,那就是伏特加的確是個天選小弟。
但哪怕是對一直兢兢業業的伏特加,琴酒那家夥都沒有過這種程度的耐心。
至於被BOSS要求,赤井秀一總覺得這個說法誤導性很強,BOSS應該是最終拍板的人,但主動提起這件事的人還真不一定是BOSS。
房間裡沒開燈,因為隻是閒聊,羽柴尋也沒去注意赤井秀一有些變化的神色,隻是繼續說道:“琴酒還讓我明天提早過去,看來今天晚上得早點睡了,不然要是遲到肯定又會被他嘲諷。”
“不能請假嗎?你的工作本來就很忙,偶爾不去一次應該也可以。”
羽柴尋眼神漂移了一會兒。
講道理,這個理由他是用過的。
但琴酒的回應很簡單,那就是擺出他自己的時間行程表,然後向他證明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忙。
羽柴尋私底下的事情全部加起來倒是能和琴酒比一比,但問題是那些事情他又不能說,隻看他在組織裡的工作的話,羽柴尋雖然談不上清閒,但也和忙這個字不沾邊。
總之就是請假失敗了。
赤井秀一從羽柴尋的表情中看出了答案,垂眸想了一會兒,他忽然開口道:“我幫你。”
“啊?”
見羽柴尋麵色疑惑,赤井秀一語氣平靜地說道:“我是說我可以幫你請假。”
如果能請到假是很好,但最大的問題是,琴酒會同意嗎?
羽柴尋覺得可能性不大。
赤井秀一得到代號
不久就被安排和琴酒一起出任務了,而那次任務吧,雖然羽柴尋沒親眼見識過,但也從朗姆那裡聽說過是個十足的慘劇,並且讓他產生了以後絕對不讓這兩個人一起出任務的想法。
證明就是,雖然對麵的敵人全被解決了,但琴酒和赤井秀一回來之後身上也有不少掛彩。
隨便分析一下就能看出不是敵人乾的,而是他兩內鬥的結果。
但打起來的原因是什麼也沒人知道,那兩個人也沒有解釋的意思,不過大概率是私仇。
有這個前提在,羽柴尋懷疑琴酒聽到赤井秀一聲音的第一反應就是把電話掛掉。
“謝謝你,不過還是算了,”羽柴尋說道,“反正就當是鍛煉我自己了,我的體術確實很糟糕。”
說完,羽柴尋就去房間裡看了一眼,雖然灰塵大,不過收拾一下也能住人。
因為明天要早起,羽柴尋很早就去睡了,倒是赤井秀一給自己弄了杯黑咖啡,準備在客廳裡保養自己的木倉支。
拆卸到一半的時候,赤井秀一收到了來自卡邁爾的消息。
“赤井先生,差不多準備完畢了,您那邊如何?計劃要繼續進行嗎?”
赤井秀一目光微微一頓,
卡邁爾所說的計劃,指的是FBI的抓捕琴酒行動。
赤井秀一之前得到消息,琴酒下個月初有一個外出任務,當他把這個消息告訴上司的時候,FBI的其他高層便提議要不要對琴酒實施抓捕。
琴酒毫無疑問是組織的關鍵人物,幾乎所有想要對付組織的勢力第一反應都是從他身上入手,但同樣的,琴酒作為組織裡的王牌,顯然也沒那麼容易被人抓住。
事實上,琴酒每周都會遭遇至少三次的暗殺,但至今為止,還沒有一個暗殺者成功地活著回來。
——所有接下暗殺琴酒任務的人,最終的結果隻有兩個,成功,或者死。
琴酒的懸賞金已經在黑市裡開出了天價,並且隨著死在他手下的暗殺者數量的增多,他的賞金數額也在不斷膨脹。
但他依然活著。
想要他死已經如此困難,更彆提相對來說更麻煩的活捉了。
但這次行動如果能成功,FBI的收獲將會是巨大的。
赤井秀一的視線在那條消息上停頓了一會兒,鬼使神差的,他抬眼看向了羽柴尋所處的臥室。
這個行為其實沒什麼意義,羽柴尋要是有動靜他立刻就會發現,而對方現在明顯還在沉睡,對麵的卡邁爾也還在等待自己的回答。
赤井秀一忽然閉了閉眼,幾秒後,他垂眼平靜地回複了幾個字。
“計劃繼續。”
*
第二天。
臨出門前,羽柴尋忽然被赤井秀一叫住了。
“我送你去基地。”
“不會太麻煩嗎?我自己開車也可以。”
“沒關係,”赤井秀一語氣隨意,“我本來就在休假期,況且,昨天不是說了要幫你去請假嗎?”
羽柴尋有些訝異。
“我還以為你昨天是隨便說說……”
“為什麼這麼想?”赤井秀一看向他,“你很不喜歡被琴酒特訓,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你和琴酒的關係……不是不太好嗎?”
這話其實還算委婉了,但赤井秀一似乎不太在意:“沒關係,總要試試。”
他的語氣其實很平淡,但態度卻莫名堅持,羽柴尋都有種赤井秀一比他更想請到假的錯覺。
於是羽柴尋最後還是上了他的車。
路上他一直在想著之後該怎麼辦,雖說基地訓練場禁止無理由鬥毆,但這個規矩顯然沒辦法約束兩個代號成員。
但羽柴尋瞥了駕駛座上的赤井秀一一眼,發現對方的態度很平靜,好像給他請假真的隻是一件很普通的事。
羽柴尋又有點摸不準了。
難道是他想多了?不過話說回來,赤井秀一打算拿什麼理由給他請假?
等到了基地,羽柴尋就直接去了訓練場,赤井秀一隨意地跟在他身後,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不出意外,琴酒已經在訓練場了。
他來的一直比羽柴尋早,所以羽柴尋也經常被他嘲諷菜還不努力。
琴酒給人的感覺一直是不好相處,但當看見跟在羽柴尋身後的人,他的眼神冷得就像是邊緣尖銳的冰碴子,比平時還要嚇人。
羽柴尋倒不至於被嚇到,被特訓了這麼久,他對琴酒身上的冷氣多少有點免疫力,他比較擔心赤井秀一。
不過赤井秀一很快就親自證明了羽柴尋的擔心並沒有什麼必要,他完全無視了琴酒的眼神,很自然地走上前幫羽柴尋擋住了琴酒的眼神,然後平靜地開口:“我來幫尋請假。”
如果這裡不是基地的訓練場,站在這裡的不是赤井秀一和琴酒,這個場景這個台詞倒是很像家長幫小孩向老師請假。
琴酒要是普通的老師,多半也不會拒絕這點要求,可惜他不是。
羽柴尋有些麻木地聽見木倉上膛的聲音。
“……”
雖然他之前就有所預料,但這快進得也太快了,這兩人之間甚至連對話都沒超過一句!
他果然就不該讓赤井秀一過來。
但羽柴尋正要上前說這是個誤會的時候,卻被赤井秀一伸手攔住了。
“他不喜歡你,”赤井秀一用的是單純陳述事實的語氣,眼底的情緒很淡,但卻比其他任何時候都更像挑釁,“你就算把他強留在這裡也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