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他隻是不太想承認而已。
羽柴尋注意到安室透短暫的分神:“安室君?你覺得這個計劃還有什麼問題嗎?”
安室透目光微頓了一會兒,但迅速就恢複了他一貫的表情。
“暫時沒有問題了,我和蘇格蘭會先去進去探路,如果再有其他問題的話,我們會向你彙報的。”
計劃安排完之後,安室透和諸伏景光就先離開了,羽柴尋留在辦公室處理技術部的文件,看文件看了大約三個小時,羽柴尋才放下文件閉眼休息了一會兒。
但休息的時間總是短暫的,沒過幾分鐘,羽柴尋就收到了來自手下的各類消息。
他的目光在技術部相關的信息上一掃而過,最後落在了一條匿名的信息上。
裡麵的內容很簡單,是一條用特定符號加密過的情報。
是他手下探子發來的消息,和FBI近期的行動有關。
羽柴尋的指尖點了點桌麵,目光則隨意地落在辦公桌的綠植上。
一個麻煩的消息。
羽柴尋雖然之前就猜到FBI這段時間會有所行動——畢竟他們已經安分很長時間了,顯然是為了籌備之後的大型計劃,但他還是沒想到FBI的高層居然直接選上了琴酒。
不過仔細想了想,羽柴尋又覺得也不是不能理解,想對付組織的勢力裡麵有一大半都考慮過從琴酒下手,理由很簡單,一來,琴酒作為組織的關鍵成員,知道的情報自然要比組織大部分的成員都要清楚,二來,琴酒基本不搞神秘主義,算是非常好鎖定的對象了。
像朗姆這個二把手,地位雖然也高,但組織裡的好些人甚至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
但好鎖定,並不代表好對付。
所以如果是平時,知道又有人準備去打琴酒的主意,羽柴尋多半也不會去管,因為猜也知道那個人最後一定會很慘,擔心琴酒不如去同情對麵,隻是這次不太一樣。
因為赤井秀一肯定也會參與進來。
而如果是這兩個人正麵對上,羽柴尋也不能確定最後贏的人會是誰。
不確定性太大了。
琴酒不能被抓,琴酒要是被抓組織就真沒幾個乾活的人了,但同樣的,赤井秀一也絕對不能死。
羽柴尋看了一眼安室透之前留在這裡的時間計劃表。
如果按照這個任務計劃來,等自己回來,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看來到時候得想辦法儘快結束任務才行。
*
兩周後,艾維製藥總部大樓。
羽柴尋壓了壓自己的帽簷,在旁邊保鏢嚴肅的目光下平靜地走進通往地下三層的電梯。
他換了一身工作人員的製服,臉上做了一點簡單的易容,身份證明是組織幫
忙偽造的,很輕易地就騙過了上麵這些保鏢的視線。
但這隻是開始。
羽柴尋站在電梯中央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前麵的樓層顯示數字。
電梯緩慢地下降,羽柴尋一邊關注樓層,一邊思考著自己的計劃。
按照他之前和安室透他們說的計劃,自己這次來主要是了解一下地下三層的安保係統結構,不一定非要進入檔案室,畢竟第一次行動的風險確實很大,穩紮穩打是最好的。
可羽柴尋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就在他和安室透蘇格蘭準備潛入行動的同時,FBI也在準備他們的抓捕計劃。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三天後,就是赤井秀一和FBI的正式行動日期。
從艾維製藥這邊回去基地就需要一天時間,換句話說,羽柴尋最遲也要在明天晚上之前趕回去。
艾維製藥每天下午五點的警衛是最鬆懈的,所以他們如果要行動,就隻能在這個時間點做文章。要是今天沒能成功,羽柴尋就隻能明天五點的時候再來一次,而等到明天,他就絕對不能失敗,不然就會直接錯過FBI的行動。
這種抓捕計劃可不像潛入行動一樣有那麼長的時間可供使用,事實上,一般這種抓捕行動從開始到結束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個小時,失敗和成功都在一念之間。
所以能一次成功是最好的。
“叮——”
地下三層到了。
門口已經有人等在了那裡。
蘇格蘭。
看見是他,諸伏景光微鬆了一口氣,對羽柴尋低聲道:“跟我來這邊。”
一邊帶羽柴尋拐進另一條走廊,諸伏景光一邊給他介紹情況。
“現在暫時不能過去檔案室,站崗的輪換要在半個小時之後,等到時間,波本就會通知我們,現在我先帶你去監控室。”
同一層樓的安保係統總有共通之處,而且檔案室附近的監控也需要解決,羽柴尋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一邊走,羽柴尋一邊觀察著走在前麵的蘇格蘭。
羽柴尋對蘇格蘭的了解僅限於資料,之前的幾周也主要是和安室透交流任務,和他則是因為不太熟識所以沒說幾句話。
這樣當然也沒什麼問題,他們本來就隻是臨時的任務搭檔,這次之後也許很久都不會再見麵,但問題是……
諸伏景光聽見旁邊傳來幾個腳步聲,大概率是這片區域的巡查人員,艾維製藥在地下三層的安保非常嚴密,羽柴尋雖然有身份證明,但假證還是很容易出問題。
他立刻拉住羽柴尋的手臂躲進另一側的隱秘拐角,等那些巡查人員的腳步聲遠去,諸伏景光目光轉回到羽柴尋的身上,他的動作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然後迅速鬆開抓住他的手。
羽柴尋:“……”
這就是問題所在。
這兩周來,蘇格蘭在他麵前都表現得和一個知道名字的陌生人沒什麼區彆,這也是正常的情況——他們兩個人之間說的話到現在都不超過二十句,但偶爾有時候,對方看向他的目光會變得非常奇怪,並且對和他接觸有一種本能的排斥。
羽柴尋感覺自己是被討厭了。
並不說羽柴尋覺得自己不會被討厭,他對自己的真實性格有多糟糕很有自知之明,估計也就貝爾摩德能麵不改色地說出那樣的他比較可愛,但誰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演的。
但蘇格蘭貌似第一次見麵就對他的印象很微妙。
算了,羽柴尋沒再多想,討厭歸討厭,但蘇格蘭除了偶爾會表現出微妙的排斥以外,其實也沒乾什麼,再說了,員工討厭上司本來也是很常見的事。
況且,比起同樣看自己不順眼的琴酒,蘇格蘭的表現可以說是非常委婉了。
羽柴尋主動地退後一步,和蘇格蘭保持著基本的社交距離,省得對方尷尬。
諸伏景光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或者說,他暫時沒有心思去注意其他東西。
還能帶著羽柴尋按照正確的路線走向目的地,已經是他工作能力非常優秀的表現了。
因為就在剛才,在一堆模糊字符中,諸伏景光第一次看見了一條完整的句子。
雖然他寧願自己看不見。
【蘇格蘭當然才是羽柴的真愛,你們懂什麼叫最終贏家的含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