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1 / 2)

第二天,諸伏景光按照和安室透約定的時間來到基地醫院。

走到羽柴尋病房門前的時候,諸伏景光發現安室透已經待在裡麵了,現在正在幫羽柴尋整理堆積在旁邊地板上的文書。

這些是羽柴尋要求拿來的,自從他住院之後,辦公室的文件已經多到連辦公桌都快要放不下了,雖然助理已經幫他處理了一部分,但仍有很多必須要羽柴尋親自看過之後才算完成。

羽柴尋不想等出院之後再去麵對這些已經堆積成山的文件,反正他在醫院也沒什麼事情要乾,乾脆趁現在處理掉一部分。

他把那些隻需要簽字確認的文件挑出來,這些東西看起來比較不費腦子,先把這些解決掉可以儘快地節省出一部分空間。

然後好放進更多的文件。

又簽完一份文件,羽柴尋微微後仰活動了一下脖子,一抬頭就看見了正站在門口準備敲門的蘇格蘭。

“沒事,你直接進來吧。”

羽柴尋掃了一眼周圍,看見房間內唯一的那個椅子上此刻也已經擺滿了文件,他有些尷尬地說道:“抱歉,你等一下,我先把這裡收拾一下。”

“不用在意,”諸伏景光立刻開口道,“我站著就可以。”

他看了一眼那些文件,接著說道:“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請儘管吩咐我。”

“其實暫時也沒什麼要做的了,”羽柴尋笑道,“沒關係,你就按照你們的任務來就好了,這些東西我一個人也能處理。”

說完,羽柴尋看向安室透:“安室君也去休息一下吧,你都已經幫了我一個上午了,接下來我自己來也可以。”

羽柴尋都這麼說了,安室透也沒拒絕,況且他現在確實有事情需要和諸伏景光確認。

兩人離開後,羽柴尋便開始一目十行地看起文件,他並不意外安室透會找來蘇格蘭,能有個人互相照應做什麼都要方便得多,隻是對方的態度讓他有點奇怪。

羽柴尋注意到對方剛見到自己的時候神情有瞬間的微妙——就和之前一模一樣,但過了一會兒,蘇格蘭又好像鬆了口氣,明明自己從頭到尾也隻是和對方正常打招呼而已,實在不知道有哪裡能讓對方的心情產生這麼複雜的變化。

搞不懂。

羽柴尋這邊正奇怪著,諸伏景光那邊則是實實在在地鬆了一口氣。

以往他見到羽柴尋的時候那些彈幕總會出現,雖然諸伏景光可以儘量無視,但不得不說,裡麵的內容有時候真的很難完全忽視。

雖然羽柴尋每回都沒有特彆在意,但諸伏景光自己很清楚自己在羽柴尋麵前的表現其實並不過關,尤其是那些彈幕出現的時候。

表現出來的情緒太多,作為臥底來說,可以說是非常失格了。

“你其實完全不用那麼緊張,”安室透也注意到了他每次見到羽柴尋之後的微妙表現,“雖然他也是組織成員,但你應該也看出來了,羽柴尋和其他組織成員……不太一樣。”

諸伏景光自然也發現了,其實何止是不太一樣,如果他是在外麵見到羽柴尋,自己恐怕根本不會把他聯想到組織身上,畢竟作為組織成員,羽柴尋看起來實在太沒攻擊性了。

“你最近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安室透皺了皺眉,“你以前可不會出現這種問題。”

和羽柴尋這樣性格的人相處其實是很輕鬆的,在他麵前偽裝的難度也比其他組織成員要低,而作為一個能在組織裡混到代號成員的臥底,諸伏景光怎麼想也不至於在這種地方出錯。

“……不用擔心我,”諸伏景光頓了頓,“可能是狀態還沒調整過來,我會儘快調整的。”

沒等安室透繼續往下問,諸伏景光就率先開口道:“說說你的計劃

吧,接下來需要我做什麼?”

安室透看了他一眼,對他這種轉移話題的行為有些無奈,但諸伏景光明顯不想多說,他也就沒有繼續往下問——如果真的是非常嚴重的事,諸伏景光也不會隱瞞自己。

“對方的目標是羽柴尋,雖然之前失敗了一次,但對麵肯定不會就這麼停手,畢竟琴酒現在正在追查,如果不在這幾天動手,那些人很可能就沒有下手的機會了。”

安室透說道:“不過有了上次的經驗,那些人下次行動肯定不會再選在白天。”

“確實,”諸伏景光想了想,忽然語氣有些微妙地說道,“雖然晚上的警衛更嚴,但如果有人想要混進來也會更容易。”

典型的例子就是安室透,他前段時間可沒少大半夜偷闖醫院。

朗姆選擇讓安室透去抓他們,不得不說也是一種合理利用,畢竟安室透在這方麵的確非常有經驗。

安室透沉默了一會兒,假裝沒有聽出諸伏景光的言外之意。

“總之,”他低頭咳嗽了一聲,“我估計他們的行動時間大致會安排在今天晚上和明天晚上,具體時間不明,所以我希望,到時候你能先把羽柴尋帶走。”

“你希望我把他提前帶走我可以理解,”諸伏景光皺了皺眉,“但你自己呢?”

“我會留在原來的病房,病房裡絕對不能是空的,不然那些人一旦發現房間沒人,恐怕立刻就會選擇逃跑,”安室透說道,“但隻要他們進來,我就會想辦法把他們留下。”

聽見這句話,諸伏景光下意識抬頭看了安室透一眼,見對方表情平靜,他安靜了一會兒,緩慢說道:“我這邊沒有問題,但是這應該不是朗姆之前的計劃吧?”

安室透的計劃其實很簡單,他會易容成羽柴尋的樣子代替對方留在醫院,換句話說,就是由他自己充當這次行動的誘餌,這當然不是朗姆最開始的想法。

“這樣才更保險,”安室透平靜道,“羽柴尋受了傷,如果那些人闖進來,他是完全沒有辦法行動的,如果我們趕來得稍遲一些,他就很有可能被對方抓住,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至於朗姆那邊,隻要最終目的達成了,我想他應該不會介意這一點小改動。”

諸伏景光看著他,總覺得安室透改變計劃的理由並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僅僅隻是出於保險。

這樣的違和感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儘管安室透每一次都很冷靜地表示他所做的一切判斷都是因為要考慮朗姆那邊的想法,但說實話……諸伏景光總感覺安室透對朗姆這個自己實質上的上司的關注度還沒有羽柴尋來得高。

他指的當然不是演出來的那種關心,事實上安室透也很少在諸伏景光麵前明確表現出對羽柴尋的關心,而且幾乎每次都會找上很多理由——以前是說要幫FBI的忙,現在又是因為朗姆的任務,仿佛一切在他眼中都是公私分明的。

看起來是沒什麼問題,但細想一下總有種掩飾過度的刻意。

但每當諸伏景光想要追問,安室透又是一副完全挑不出毛病的態度。

反倒顯得是他一直在多想。

“差不多也該回去了,”安室透注意到諸伏景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疑惑目光,他微微偏過頭,快速說道,“順便也得把計劃和他講一遍。”

朗姆原先的計劃裡當然沒有這一環,畢竟誘餌不知道自己是誘餌的時候效果才最好,但現在安室透從一開始就沒想讓羽柴尋當誘餌,自然得把計劃提前跟羽柴尋說明。

兩人回到羽柴尋的病房的時候,羽柴尋已經把大部分文件都整理完畢,看見他們兩個人回來,他還有點疑惑:“你們不用再休息一會兒嗎?我這邊其實沒什麼事情要做。”

“其實是這樣,我想和你說明一下我們暫定的

計劃。”

計劃?

羽柴尋有些疑惑,心說朗姆的計劃不就是把他當誘餌,而且還不準備告訴他,這計劃有什麼可說的?

他隱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計劃,是指什麼?”

於是安室透就把之前和諸伏景光商量好的事情給羽柴尋說了一遍。

羽柴尋:“……”

講道理,安室透願意替他當誘餌羽柴尋是很感動的,那樣一來自己是安全了,但問題是,他就是想要當誘餌啊!

事實上,羽柴尋還希望科修家族的人到時候能把他直接抓走,這可是能夠光明正大深入對方大本營的機會,而且自己還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畢竟計劃是朗姆做的,他人是科修家族抓的,突出的就是一個被逼無奈。

“不行,我不同意,”羽柴尋深吸一口氣,“我不能讓你替我冒險。”

“更何況,你們既然需要誘餌,那就更應該讓我來,要是安室君你的身份突然暴露,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那樣不就更麻煩了嗎?”

安室透忍不住皺了皺眉:“可是那樣你的風險會很大。”

“不是還有你在嗎?”

安室透一愣。

“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出事,”羽柴尋認真道,“反過來也是一樣的,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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