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2 / 2)

琴酒這邊已經差不多了,接下來,就該去找安室透了。

*

太安靜了。

安室透掃了一眼周圍,不由得皺了皺眉。

和琴酒不一樣,安室透的第一反應並不是去找傑德,因為對他來說,找傑德和找薩萊特其實目的是一樣的,但傑德是組織盯上的目標,而且那邊有琴酒在,自己想要做點小動作太難,既然如此,去找薩萊特才是安室透現階段最好的選擇。

更何況,安室透找薩萊特已經找了很久了。

從最開始的遊輪,一直到現在,安室透迫切地想知道對方的身份,以及他真正的目的。

於是安室透很果斷地決定讓琴酒自己去找傑德,而他則趁機搜尋薩萊特的行蹤。

安室透想到了那個兩次出現在他麵前的女人。

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懷疑過對方。

每一次,對方出現的時間都太巧了。

性彆確實是個問題,因為男人和女人的骨架就非常不同,女人易容成男人會相對簡單一點,可反過來,正常的青年男子想要易容女人是很容易出現破綻的。

女裝或許可以瞞過普

通人的眼睛,但安室透是警校畢業,對人體的關注還要更細節一點,這也是他一開始沒有懷疑過那位小姐的原因。

隻從他的經驗來看,對方的女裝幾乎沒有任何破綻。

不過安室透之後又想到了另一點,如果易容的那個人本身骨架就偏小,身形又相對纖細的話,隻要加上一些道具輔助,這也不是完全不能做到的事。

所以想通這點之後,安室透就專門去打聽了那位小姐的消息,最後得到了對方是一位名叫秋山的黑市經營者的情人,看起來是沒有問題的身份,但關鍵就在於,之前從沒有聽過秋山有這樣一位情人。

當然,心血來潮換新情人這種事並不少見,但這麼多疑點加在一起,對方有問題的概率已經很高了。

而在安室透潛進住宿區之後,這個猜想也終於得到了確認。

秋山已經離開了。

沒有人會在這個本該休息的時間點突然離開,因此也隻有逃跑這一個解釋。

他來遲了。

雖然這麼一來,薩萊特還留在這裡的可能性已經很小了,但安室透也沒有放棄,對方明顯是匆忙離開的,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們很難做到把痕跡完全消除。

正當安室透準備過去仔細調查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外麵傳來警衛大聲喊叫的聲音,但這聲音隻持續了不到兩秒就消失了,隨之而來是重物落在地上的悶響。

誰?!

安室透立刻警惕起來。

思考了一會兒,他還是決定先出去看看,這動靜很有可能是琴酒搞出來的,除了他也沒人會在這個時間驚動警衛。

難道是在追傑德?

而等安室透走出來之後,他便看見了那個自己之前一直找的人。

羽柴尋把警衛一個手刀打暈之後就沒繼續管他,繼續往前跑去,沒辦法,再慢一點他就要被琴酒追上了。

腰上中木倉後他的速度大不如前,羽柴尋現在又不能停下來給自己取子.彈,隻能用手壓著防止血液留下來。

這一木倉下來當然不至於要命,離羽柴尋定義裡的重傷都還差得遠,但腰部一直不間斷地傳來燒灼的痛感,多少還是有點影響行動。

羽柴尋一邊奔跑,一邊估算傑德那邊需要的時間,他之前和傑德大致說過自己的計劃,所以半個小時應該夠傑德和委托人做完交易,而琴酒這邊在追自己,短時間內肯定是不會去傑德那邊。

那剩下的問題就是安室透,以及自己該怎麼把實驗樣本合理地扔給這兩人了。

正想著,羽柴尋的目光也注意到了站在前方不遠處的人。

他眯了眯眼。

不如就讓安室透來幫他好了。

安室透也沒有驚疑太久,在看見羽柴尋的瞬間他就意識到這是個機會,不管對方是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這都是自己抓住對方的最好時機。

他確實那麼做了,但讓安室透意外的是,對方看見他也沒有躲,甚至連反抗都沒有,非常輕鬆地就讓他扣住他的手腕。

安室透這時候才注意到對方的麵色慘白,腰部正在滲血。

木倉傷,是琴酒。

得出這個結論的瞬間他就皺了皺眉,但安室透並未因此放鬆對眼前這個人的警惕。

——在帶傷的情況下還能從琴酒那裡逃出來,已經足以證明對方身份的不簡單了。

“你……”

“幫我。”

安室透的聲音和羽柴尋的聲音同時響起。

在對麵驚疑不定的目光下,羽柴尋微微喘了口氣,直接說道:“琴酒在追我,你要幫我。”

安室透:“……你在和我開玩笑?”

這真是安室透完全沒想到的發展,自己一直想抓的人不僅自己送上

門來,還一臉理所當然地要求自己幫“她”。

沒錯,眼前的人還是一身女裝,而且大概是因為剛剛和琴酒打過一場,對方看起來非常狼狽,領口和肩膀的衣料都破開了一點,雖然安室透知道對方百分百不是真的女人,但對方這個樣子還是讓他下意識偏開了目光。

而拋掉自己想抓他這點不提,他明麵上和琴酒還是一夥的,安室透怎麼都想不通對方為什麼會求助到自己身上來。

對麵的人卻很坦然:“因為你不是想抓我嗎?”

沒等安室透想要吐槽這個邏輯更說不通的時候,羽柴尋不緊不慢地補充道:“我指的是你個人,而不是組織或是琴酒。”

安室透忽地抬眼看向他,眼神裡帶上更接近他本質的冷漠。

這句話隱藏的含義讓他無法忽視。

羽柴尋微微仰頭看他,毫不在意地笑了一下。

這是進入工作模式了,在組織裡可很難看見安室透對自己露出這種表情。

他繼續說道:“彆這麼看我,你追查我追查了這麼久,我要是一點感覺都沒有才奇怪吧。”

“不過一開始我也隻是想看看到底是誰那麼無聊來查我,”羽柴尋任由自己靠在牆麵上,失血的情況下說話都比平時要累,但他的聲音還是帶著笑意,“結果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厲害的角色。”

“降穀君,”羽柴尋的聲音又輕又飄忽,與之相對的是安室透驟然緊繃的神經,“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他沒有說實話。

安室透立刻意識到這一點,如果對方真的隻是因為自己在追查他就發現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那他也不用繼續當什麼臥底,估計早就被組織乾掉了。

畢竟追查過程中他幾乎沒有露過麵。

對方能這麼快發現是他在追查,甚至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恐怕是因為自己早就在他的觀察之下了。

這是個比羽柴尋剛才所說更加糟糕的情況。

安室透的手指不動聲色地扣上羽柴尋的脖頸,他的指骨繃得很緊,反倒是被控製的那一方神態自然,甚至有心情開玩笑。

“需要我給你提供項圈嗎?那樣一來我絕對跑不掉。”

安室透沒有說話。

顯然,對方是故意的,而安室透完全無法理解對方的意圖。

把自己知道他的臥底身份這件事說出來對薩萊特應該完全沒什麼好處,畢竟他現在受了傷,安室透不管是想要抓他還是殺他都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薩萊特還存有理性,都不該繼續刺激自己。

“啊,他來了。”

薩萊特說的是琴酒。

安室透也注意到了那邊的動靜,被驚動的警衛應該可以拖延一會兒,但留給他們的時間也並不多。

“降穀君。”

安室透聽見薩萊特叫自己的名字,對方的語氣有一瞬間給他帶來一種異樣的熟悉感,但沒等他往深思考,薩萊特忽然上前一步,打斷了他的思緒。

明明自己才是現在更占上風的那一邊,對方也從頭至尾一副任由他擺布的樣子,但真正的控製權卻仿佛一直在他的手上。

安室透看見他的眼角微微上挑,他在笑。

“你忍心看著我落到他的手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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