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真心實意地去信任自己的敵人?
前提條件就不成立。
更何況,羽柴尋隨意地想道,FBI的高層以及日本的那些政要,也未必會希望組織真的就這樣就此消失。
那些遍布高層的利益鏈,才是組織能存在至今的主要原因。
很多時候,其實不是能不能,而是想不想。
羽柴尋相信安室透和赤井秀一都很清楚這一點。
房間裡安靜了一會兒。
羽柴尋耐心地等待回答,一邊思考如果談判失敗自己該如何逃脫,這是必須要考慮的,因為你不能指望事情永遠會按你希望的那樣發展,他總得做最壞的打算。
尤其是他旁邊的這兩個人都是那種不太可能被輕易控製的類型。
羽柴尋想著這些的時候,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同樣也在無聲的對峙。
羽柴尋的那些話明顯是說給他們兩個人聽的,從他們背後各自所代表的勢力來說,羽柴尋的合作提議其實沒什麼問題,就像當初他們也接受了和薩萊特的合作建議一樣,換成羽柴尋來提這件事對FBI以及日本公安的高層來說其實並不會有太大的區彆。
往近了說,FBI也不是沒有主動和本地Mafia家族合作的先例,越是身處其中,便越是了解世界上本就沒有非黑即白的東西。
問題的關鍵在於,羽柴尋覺得這隻是簡單的利益交換,但在場的另外兩個人並不這麼想。
“可以。”
兩個人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連羽柴尋都愣了一下,他看了看安室透,又轉頭看了眼赤井秀一,心裡有點犯嘀咕。
這兩人同意合作當然是最好的發展,但羽柴尋總覺得房間的氛圍反而變得更加詭異了。
算了,暫時能說通就好。
“那……降穀君,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羽柴尋從剛才就想說了,一直保持這個狀態真的對脖子很不好。
但安室透並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反而垂眼反問道:“要合作的話,我們現在不應該繼續演戲嗎?”
羽柴尋:“……?”
繼續演戲這點是沒錯,但這裡除了他自己以外滿打滿算連半個組織成員都湊不出來,這戲是要演給誰看?
他們難道不應該回去之後再商量怎麼糊弄皮斯科嗎?
還有赤井秀一也是,既然已經說清楚了,那他現在不應該早點撤退去審問朗姆嗎?羽柴尋心情很微妙,這兩人看似是答應了,但又好像答應了個寂寞。
他的處境這不是完全沒有任何變化嗎?!
*
“他還沒接?”
伏特加抓著手機,感受著旁邊直逼零下十幾度的冷氣,顫顫巍巍地點了點頭。
片刻後,伏特加聽見琴酒冷笑了一聲。
這笑冷得伏特加心臟都跟著抽了一下,顯然,他家大哥的怒氣已經快到臨界值了。
羽柴尋的電話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人接,伏特加不知道羽柴尋那邊有沒有出事,但他知道如果羽柴尋再不接電話,伏特加悲哀地想道,自己大概率就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