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外麵,今夜的燈火不滅,要亮到新的一年。
偶爾,靜謐之中會有幾聲狗吠貓叫,一切,都像是最和諧的模樣。
晚上十一點五十五分。
春晚上穿著大紅色禮服的主持人笑容洋溢,嘴裡喊著:“五、四、三、二、一!新年快樂!”
孟暑寒轉過頭去,笑意滿滿,和薑虔說:“薑總,新年快樂!”
薑虔心情很不錯,他環住孟暑寒纖細地腰身,難得笑意浮於臉上,他也對孟暑寒說:“新年快樂。”
春晚結束,孟暑寒有些困倦了。
即便如此,她還是打起精神去微博上看了眼,微博熱搜第一變成了新年快樂,緊隨其後的是春晚上的一些小段子。
而她和唐欣媛的熱度,已經到了十幾位,鼎銘一直在找水軍壓下去,她正看著罵她的評論,手機忽然就被人給拿走了。
孟暑寒抬起頭來,迎上薑虔的眼睛。
薑虔:“很晚了,該睡了。”
孟暑寒鼓了鼓氣,拂開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翻了一個身背對著他竄進被窩裡麵。
薑虔洗了澡,被窩裡麵全是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孟暑寒的臉在被窩裡憋的有些紅,她探出頭來,薑虔已經關了燈,彆墅外麵的路燈照進來,依舊是明亮一片。
她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大年初一,不能賴床。
薑虔一貫起得早,他一有動靜,孟暑寒就嚶了一聲,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坐著。
薑虔穿著深灰色睡衣,剛醒,臉上帶著幾分惺忪,少了一絲冷峻。
他看向孟暑寒,“我去洗臉,一會兒回孟家。”
孟暑寒半眯著眸子點頭,困得睜不開。
沒一會兒,薑虔就洗漱完,站在衣櫃前麵選衣服,他選了灰色毛衣黑色風衣,也不避諱,站在孟暑寒麵前就換衣服。
這時候孟暑寒睡意全都被驚醒了,伸手捂住眼睛:“薑虔你好騷啊!”
薑虔剛穿好褲子,裸著上半身,身上的線條凸起,孟暑寒早就已經鬆開手正大光明地看,薑虔表情微怔,用毛衣擋住了身體。
他到浴室裡麵去換了衣服出來。
一出來,就看到孟暑寒似笑非笑的表情,耳朵上的溫度慢慢上了來。
孟暑寒也開始穿衣服,薑虔剛剛被她給笑話了,不大好意思,就拿著手機去了樓下。
鄭阿姨正在做早飯,他坐在沙發上,在微信上給白珩彈了條語音過去:“沒用。”
很快,白珩就有了回複。
男人慵懶的聲音從語音裡傳來:“怎麼會沒用?憑你那身體,哪個女人看了不動心?你老婆看了什麼反應?”
薑虔擰眉想了下剛剛的場景,回答:“她……說我騷。”為證自己不騷,他立馬又說:“是你教我的,騷也是你騷。”
“…………”
鄭阿姨做好了飯,她上樓去給孟暑寒。
薑虔就沒有和白珩再說下去。
吃過了早飯,薑虔就開車帶著孟暑寒回孟家去吃年飯。
這是孟家的傳統,每年的初一,幾個親戚都會聚在一起吃年飯。
前幾年星光剛有起色,薑虔很忙,所以也沒有去過孟家吃年飯,這兩年一切都安定了,他才過來的。
一到孟家的彆墅外麵,就聽到女人嘰嘰喳喳的談笑聲。
孟暑寒下車坐在輪椅上,薑虔推著她敲門。
一進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孟暑寒和薑虔的身上。
孟家表親裡有個爆炸頭的女人,女人掩唇笑:“小寒今年來的有些遲了呀,比我們這些親戚來得還要遲上一些呢。”
孟暑寒懶懶地翻了個白眼,不情不願地喊了聲:“三表姨。”
爆炸頭三表姨笑過之後,又是一臉惋惜,轉頭朝著孟母歎了口氣,“看到小寒啊,我又想起鐘姝了,嫂嫂你心裡麵還難過著吧?”
孟暑寒手抓在輪椅上麵,看著孟母的臉色漸變蒼白。
她眼神一冷,忘了自己腳上有傷,就從輪椅上麵站起來,直接就摔了下去。
身體砸在地板上,疼得孟暑寒直咧嘴,薑虔眉頭一緊,伸手將孟暑寒撈起來,打橫抱在懷中。
孟母擔心壞了,趕過來問:“摔到哪裡沒有?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薑虔眉目冷峻,眼神透過孟母看向爆炸頭,嚇得爆炸頭三表姨背後涼嗖嗖的。
薑虔看向孟母,儘量軟下聲音來,“我帶她去房間裡,不礙事。”
孟暑寒抓緊了薑虔的衣領,等到了樓梯上,她才癟嘴嘀咕:“真的是太過分了,明知道姐姐是我媽的心結,還他媽每年都來提一次,這種親戚斷絕關係好了!”
她亮晶晶的眼睛望向薑虔,他心裡麵倏然一動。
剛剛還很生氣的孟暑寒手指抓緊了一些,輕笑出聲:“薑總,剛剛你心口這裡像打鼓了一樣。”
薑虔臉上不動聲色,步伐穩重上樓,心裡麵實則慌得一匹,覺得自己的麵子快要被孟暑寒給戳破了。
他目光垂下,淡漠而內斂,他薄唇一動,準備巧妙地避開這個話題:“你最近胖了,有點重。”
“……”她露出假笑,“薑先生,請問你能把我扔在地上嗎?”
薑虔:“?”
他這句話不夠巧妙嗎?為什麼孟暑寒看起來有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