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一次被薑虔用秋褲給忽悠過去之後, 孟暑寒就完全忘了薑家親戚的事兒了。
再記起來時, 孟暑寒已經不想去計較,甚至不想再和薑家彆的親戚接觸。
2021年又要換下舊日曆, 掛上新的一本。
去年發生的種種事, 不過是恍惚之間便已經過去。
她和孟鐘姝五年的心結,也在去年了結。
而她和孟振國吵架之後離家,就再也沒有在大眾出現過,一方麵是懶, 還有一方麵大概就是沒有想要接的戲。
一月一日, 元旦。
孟暑寒出門去吃了早飯回來,看到薑虔竟然過來,裡麵穿著一件毛衣, 外麵搭著灰色的風衣。
他就那麼站在那兒,挺拔高大。
孟暑寒下意識朝著他的腿部看去,想象裡麵穿著的秋褲……
她走過去,問:“怎麼站在門外?不直接開門進去?”
薑虔手放在風衣的兜裡,他移開一步, 讓孟暑寒來開門。
“忘帶鑰匙了。”
孟暑寒開門的手停住, 側頭去看薑虔,她笑了聲, “原來薑總也有忘記東西的時候。”
“嗯。”
他淡定地應聲,跟在孟暑寒身後進門去。
自從林梨搬離錦江小區之後, 薑虔就經常過來住, 沽西園林那邊的彆墅, 幾乎都快要荒廢掉了。
除了鄭阿姨還在那邊打掃,還真的沒什麼人去。
薑虔從兜裡拿出一張邀請函來,他放在桌上,看著孟暑寒說:“三天後,晉陽酒店有場拍賣會,一起去看看?”
木色的邀請函上印著古畫,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樣子。
上麵也寫清楚了時間和地點,孟暑寒反正也沒什麼事,在家裡待久了也有些無聊,就收了下來。
薑虔唇角動了動,看到孟暑寒收下來,鬆了口氣。
這一切,都看在孟暑寒眼裡。
…
一月四日,孟暑寒和薑虔約好了一起去拍賣會,她起的早。
起床之後化了一個妝,紅唇明目,眉如山水。
孟暑寒很少在平常畫這麼豔的妝,隻是今天要和薑虔去約會,怎麼著也不能夠掉了薑虔的麵子。
那天她看到薑虔拿出邀請函來就想起來了,她和薑虔結婚四年了。
以往薑虔忙,兩個人的聯係都少,更彆提一起約會。
去年薑虔總算不太忙了,可她傷了腳,兩個人都沒有提起過。
今年怎麼說也得過一次結婚紀念日。
化好妝,她穿上粉色的呢子大衣,背上薑虔送的彩虹包,就下樓去。
薑虔的車停在路邊,他人坐在車裡半開車窗看她。
她臉上立刻堆滿笑容,一路小跑過去。
她嗬出白色的霧氣,在空氣中迅速消散開。
薑虔下車替她開門,她坐上去後薑虔才坐到駕駛位上開車。
孟暑寒笑起:“薑總這麼早就來接我?這個邀請函上寫的是晚上六點才開始呀,這麼早去哪兒?”
薑虔眉目不動,車動了。
孟暑寒戳了下他的腰,“薑總你說話呀。”
薑虔有些無奈,“開車呢。”
開車去的也不是晉陽酒店,而是彆的地方。
到了目的地,孟暑寒才知道薑虔要帶著她去哪兒。
下了車,冷風吹在身上,她看著麵前的龐大建築,瑟瑟發抖。
孟暑寒:“……”
她看向停車過來的薑虔,他修長的大腿在冷空氣來快步而來。
風衣隨著他的動作而微微擺動,說不出的瀟灑好看。
他臉上沒有表情,甚至是有些冷漠,等走到孟暑寒跟前時,他表情才有了一絲鬆動。
孟暑寒懷疑地指向建築物的大門,嫌棄問:“金太陽酒店是怎麼回事?”
“沒錯。”
“我們不是約會嗎?你帶我到酒店來約會?”
孟暑寒聲音拔高了些,引得一些從酒店裡出來的人駐足看了眼。
她趕緊又把聲音給壓了下去。
薑虔伸手拉住她,眉眼之中帶著笑意,和平時的內斂嚴肅不一樣,此時是真的輕鬆。
走到前台,要出示身份證。
孟暑寒還有些猶豫,就看到薑虔已經打開錢包拿身份證。
從前都是助理辦好這些事,現在薑虔自己做,看起來怪怪的。
她也是把身份證給遞過去,還沒想明白薑虔帶她到酒店來開房,就聽到身份證落在鍵盤上的聲音。
她抬眼看過去,見前台小姐一臉震驚地看向孟暑寒和薑虔。
前台小姐結結巴巴起來,“孟孟孟暑寒?薑薑薑薑總?”
孟暑寒拉開口罩,朝著前台小姐做了個噤聲動作。
“彆告訴彆人。”
前台小姐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孟暑寒,臉上一紅,點頭:“暑寒姐你真人好漂亮!”
孟暑寒笑著把薑虔拉過來,指著他問前台小姐:“那你也誇誇薑總,不然他會生氣的。”
薑虔冷冰冰地開口:“不用。”
前台小姐尷尬一笑,“好的薑總!”
他淡漠的眼神放在前台小姐身上,又重複了一遍:“真的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