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虔抿了抿唇, 沒有把孟暑寒放在他大腿上的手給拂開,反而淡淡地說:“點菜。”
孟暑寒這才叫來了服務員,點了幾樣這裡的招牌菜。
他們這一家人還沒有在一起吃過飯, 連當初結婚領證的時候, 也隻是薑虔和孟振國吃了頓飯算是定了下來。
更彆說和顧玉枝一起吃飯了。
不過好在, 這一頓飯吃得很好,孟母和顧玉枝兩個人相談甚歡,壓根兒就沒有注意到孟暑寒和薑虔這邊你儂我儂。
吃過飯後,孟母要叫司機來接她,顧玉枝開口就說:“彆叫司機了, 我送你回去吧,正好我住的小區離你家不遠。”
孟母欣然應下, 兩個人先孟暑寒和薑虔一步走。
薑虔去結了賬回來,孟暑寒正背著他送的彩虹包站在車旁, 正低頭看著手機。
手機的光與夜色交融在一起, 照得她臉上雪白一片, 從側麵看,還能看到她微卷的睫毛,往上翹起了一絲弧度。
薑虔走過去, 孟暑寒也抬起頭來, 笑起來:“回家吧, 鄭阿姨也要下班了, 不然皎皎沒人帶了。”
薑虔點頭, 幫她打開車門, 坐在副駕駛上麵。
回到沽西園林,鄭阿姨正在收拾東西,見到兩個人回來便說:“先生太太,你們回來那我就先走了。”
孟暑寒點頭,問了一句:“皎皎呢?”
“皎皎睡著了,在樓上呢,你們晚上的時候動靜小聲些,不然吵醒了她可有的受了。”
“好的,鄭阿姨你趕緊下班吧,這都挺晚的了。”
上樓去房間裡看了眼皎皎,她睡在嬰兒床上麵,呼吸均勻,看樣子睡得還挺熟的。
薑虔在房間裡換下了衣服來,還沒來得及穿上睡衣,露出後背來。
他正要穿上睡衣,就被人從後麵抱住了。
他有些無奈,隻好說了句:“在穿衣服呢。”
孟暑寒摸了把他身上的硬硬的肌肉,“你還是不穿衣服好看。”
薑虔正在穿衣服的手停住,孟暑寒的氣息從後麵傳來,他沒穿衣服,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衣服在他身上摩擦,還有……那隻不太安分的手。
他抓住正遊離於自己胸膛上的手,沒轉頭,問她:“你這次回來暫時不接戲了,隻是為了陪皎皎?”
孟暑寒不依不饒,緊緊抱住他的腰,她這時候才知道,原來薑虔是為了這個生氣。
她不禁笑出聲來,“老公,你連女兒的醋也要吃?”
也幸虧她生的是個女兒,如果是兒子的話,孟暑寒都難以想象薑虔會是什麼樣的。
說不定等兒子十幾歲,薑虔就把他給趕出去獨立生活,按照薑虔的作風,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薑虔一時沒說話,也像是有些懊惱。
過了會兒,他才悶聲說:“沒有吃皎皎的醋,就是……不喜歡你的話裡沒有我。”
孟暑寒怔住,她踮起腳來,在薑虔的肩膀上咬了下,“你不在我的話裡,可你在我的心裡啊。”
薑虔心中猛然一跳,沒有話說。
他這是第一次聽孟暑寒說在心裡,這算是喜歡的吧?
這種情況之下,如果不說點騷話都對不起這個氛圍。
薑虔薄唇一動,“我去洗澡。”
他飛快地從孟暑寒的禁錮中出來,頭也不回,直奔浴室。
不久,浴室裡傳來了水聲不停。
孟暑寒無奈地搖了搖頭,坐到嬰兒床旁邊,皎皎睡得依舊香甜,她撐著下巴喃喃自語:“你爸怎麼能這麼可愛呢,嘖。”
她聽著浴室裡的水聲,忽然就想到了和薑虔的第二次相見。
那是在第一天相親之後,薑虔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覺得這個人還挺有趣的,就順著孟振國的話又去見了他。
那天還挺熱,她不記得自己穿的是什麼衣服了,可她記得,那天薑虔穿的是一身灰白色運動裝,往那兒一站,仿佛是學校裡孤傲的學生會會長。
孟暑寒走過去,不禁問了句:“薑總,你車呢?咱們趕緊去吃飯吧,外麵還挺熱的。”
薑虔似有同感地點頭,轉身騎上了身後的自行車,認真地對孟暑寒說:“你上車吧。”
孟暑寒:“?”
粉紅色的自行車鈴鐺響了下,孟暑寒從尷尬裡醒過來,勉強笑起:“要不……咱們明天再見?”
薑虔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頭,“不喜歡這個車?”
孟暑寒害怕傷了薑虔的少男心,趕緊否認:“沒有沒有,沒有不喜歡。”
沒有不喜歡就得坐上去!
誰放著舒服的奔馳保時捷不坐,偏偏要來坐一個硬邦邦的自行車後座?
可孟暑寒還是在薑虔的目光之下,坐上了他的自行車後座。
薑虔的車技很穩,一路上都沒有什麼顛簸,她慢慢地把手放在他的衣服上,抓緊不放。
這一路上,有熱風襲來,吹的她裙子擺動,宛如河上小浪。
後來孟暑寒問過薑虔,當時為什麼要騎自行車來接她。
薑虔還非常有自信地說:“你喜歡的類型,不就是那樣嗎?”
孟暑寒想了很久,覺得薑虔說得有道理,可始終還是覺得他開車的樣子最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