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暖膽戰心驚看著他的神情, 抖著手腕寫了一行小楷:您沒惱我罷?
鬱暖又寫道:其實我也解釋不通, 但我能保證以後不會了,您能把我放開嗎?
方才看他的神情,鬱暖就覺得還是不要多解釋了,越描越黑, 他越是微笑, 鬱暖便越是怕。
反倒是,陛下麵無表情一臉冷漠的時候,很有可能代表心情尚好。
噫, 變態就是可怕。
她是想過要告訴他一些事實, 但思索一瞬, 覺得還是算了。
正常人都會覺得她在胡言亂語。
皇帝隨意靠在近前的榻上, 交疊手指於下頜慢慢審視她, 若有所思道:“繼續。”
鬱暖覺得他最近很好說話了, 不由眉眼彎成月牙, 笑得像個小仙子。
鬱暖的笑容太軟, 皇帝還是那般神情,高高在上的傾聽她無理的訴求,隻是眼底的冷硬微斂。
卻不成想,鬱暖很耿直的寫了一句:故而,我實在很想去看看外頭, 不想被拘束在這裡, 請您勞駕放了我罷?
她想了想,還嫌不夠, 添上一句:陛下您可好了。
寫完鬱暖對他拜了拜,滿臉的可憐兮兮,杏眼真情實感的含著一包淚,把好人卡舉過頭頂。
其實她的意思是,禦花園裡的花草她有好些日子沒看了,十分懷念,儘管床很大,她卻並不想成日被困在龍床上,這太折磨人了。
然而,很多時候,文字表達不如帶語氣直達心扉,就是這個原因。
從男人的角度上看來,鬱暖這般說話,又何嘗不是想要掙脫他,離開他的掌控,最後消失於視野,一無所蹤。
她所謂的好人,不過頑愚無能之輩,而眼前女人的哀求,實則最是沒心沒肺。
皇帝隻是淡漠評價道:“得寸進尺。”
鬱暖有點著急,這是什麼邏輯啊?
她雖享有的很多,說到底實非她所願,而她最渴盼的卻不能得。
這怎麼算是得寸進尺?
他看出鬱暖的無措和氣餒,緩緩勾起唇角,與她一條條分析:“你身上所著一線一縷,一切金銀玉飾,甚至你的母家,你腳下疆土,皆是朕所有。”
“朕賜你榮光與無上寵愛,這一生,都沒有女人能及你分毫。”
“你卻道,你還要自由?”
她不明白,一切的幸運皆有價。
她有些驚愕和委屈,氣的淚眼汪汪,可皇帝卻不懂美人脆弱的心境,冷淡置之不理。
於是,鬱暖頭腦昏沉,又在紙上又飛速寫:我隻是想要出去看看而已,您怎能這般霸道!你這個討
寫到一半她又一激靈,把這四個字飛速塗掉了。
皇帝眉心浸潤涼意,隱隱噬人,漠然道:“是麼?”
鬱暖有點膽怯,卻還是很認真的講道理:我屬於我自己,您不能剝奪我的自由。
皇帝置若罔聞,近前俯身,單手捏著她單薄的肩胛,另一隻手抬起她的下頜,坦然湊近嬌軟愛哭的小姑娘,一點點觸碰她的唇瓣。
兩人漸漸唇舌I交纏的曖昧起來,他的一切都太霸道,使得她的大腦迷糊不受控製。
鬱暖的眼睛從睜的滾圓,開始緩緩閉上,睫毛細細顫抖著,麵頰通紅掛淚。
她的手心都軟了,手臂被他按住,手指無力酸軟垂落,握著的狼毫筆一下墜落,精準握入他掌心。
唇舌分離,她看見男人淡色的薄唇,也染上她的顏色,而鬱暖發現筆已在無意識中被沒收。
她捂著肚子,一下縮進龍床深處,意識到自己詞不達意,便又努力的手指蘸墨想要寫什麼,墨汁流到錦被上,一點點濡濕。
可惜,皇帝並不給她這樣的機會。
他修長的手指握著狼毫筆,把她輕而強硬的按住,微涼的手撥開她衣裳的係帶,襦裙滑落至軟和纖細的腰線,上身隻餘下一件藕色的肚兜,幾近無物。
他居高臨下,無視她的羞憤指控,微涼的手指寸寸撫過她的脖頸,按住她的掙紮,好一會兒,竟然像是摩挲欣賞尚好的玉器,不帶一絲曖昧。
他執筆揮毫,眼中儘是陰鬱偏執之色,於她雪白的肩頭上筆速極快,潦草遒勁,叫鬱暖有些吃力的低喘,腳趾微蜷,脖頸揚起脆弱的弧度,又無力落下。
她說不出話,而現在就連喘息都是艱難的,因為喉嚨疼,但那是她自己割的,就連抱怨都不能夠。
鬱暖裸I露著身段,被禁錮在男人懷裡,水紅的長裙堆在一邊,被他揉得淩亂不已。
旋即,他又從一旁的櫥中翻出一個木盒子,漫不經心隨手一按,於是勉強蠕起身的鬱暖又被按下,捂著肚子不知所措。
她用小腿肚討好蹭他,而男人不為所動。
她隻覺有一點刺痛,不明顯,也並不很難過,感受到皇帝指尖禁欲微涼的溫度,還有按在她尾椎骨上細細安撫的大手。
鬱暖卻忽有些發熱,和疼麻,脖頸處泛出暈紅,柔弱抽泣一聲,並沒有再反抗。
她忽想起,他從前便說過,要給她黥字。
他說,這樣的話,她就逃不掉了……
然沒有陛下,她又能去哪裡?
時間粘稠而漫長,可男人的手,似是冷靜而經驗豐富的匠人,在她身上一筆一筆,描摹出屬於他的潦草筆跡。這是獨屬於他們的時間,寧靜而曖昧至極,她被那個強大的男人壓在身下,被他揉捏刻畫出另一番情態,就仿佛她的一切,都要為他而新生。
可是,鬱暖並不知道,那是甚麼字。
待刺完,天色已遲暮。
她汗濕的身子,被他攬在懷裡。
他們慢慢吻著彼此,鬱暖一邊哭一邊與他唇舌纏綿,甚至咬了他幾次,他皆沒有躲避,唇舌間的血腥味蔓延開來,他卻帶了點笑意,用柔軟的觸感安撫她。
親吻是件能直達心靈的事,起碼鬱暖的羞惱被這樣鮮明柔和的觸感,給撫動的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