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鴻軒喃喃道：“難道真被我說準了？這丫頭還真是傻人有傻福？”
“這個什麼爐子，值多少錢？”林雅靜愣了一小會兒，就反應了過來，一臉興奮地抓著歐陽予文問道。
歐陽予文淡淡地道：“如果我的鑒定沒錯的話，這東西起碼也值一百萬。”
“一百萬？”林雅靜感覺自己就像在夢裡一樣。林家不至於拿不出區區一百萬，但是林雅靜雖然有時候過於跳脫任性，卻並沒有驕奢淫逸的惡習。說起來，她之前還真沒見過這麼多錢。尤其這筆錢還是她自己賺的，林雅靜想到這一點就更加激動了。
連蓉輕咳了一聲，幻想了林雅靜的神智，嗔笑道：“知道這玩意兒值錢還不趕快收起來，萬一不小心碰壞了，看你心不心疼。”
而且這裡魚龍混雜的，要是被不懷好意的人注意到，雖然她並不怕，但也總是麻煩。
林雅靜連連點頭，立刻從取出一個塑料袋把小巧的香爐包了起來放進自己的隨身包包裡，並且小心翼翼地攏在胸前，生怕被彆人碰到。
連蓉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這樣不是明晃晃地告訴彆人她手裡有寶貝嗎？
不過她也能理解雅靜此時的心情，乾脆也不再說什麼了。反正有她在，總歸出不了什麼事。
林老爺子的壽禮還是沒找落，而且時間還早，幾人自然還要繼續逛下去。
可是林老爺子喜歡的這兩樣東西還真是不好找，青花瓷的古董連蓉倒是發現了幾件，隻可惜年代都不久遠的，而且製作粗糙，一看就知道是民用的物件兒。
“哎，蓉蓉你看那邊，那個攤子上都是瓷器，而且看起來好漂亮，又乾淨，我們過去看看吧。”林雅靜突然拉住連蓉指著不遠處一個攤子喊道。
連蓉看了一眼，不由笑了起來。那個攤子上的東西確實看起來乾淨漂亮，可是卻沒有一件是古董的。
歐陽予文道：“這樣的攤子上的東西一般都是假的，專門用來騙那些第一次來這裡，不懂行的人的。”
“啊？”林雅靜有些失望，不過她的性格向來大大咧咧的，轉眼又高興了起來，“管他真的假的呢，我就看那些瓷器漂亮，咱們過去看看唄。就算是假的，買回去當藝術品擺著欣賞也好。”
連蓉被她拖著，隻能無奈地跟著她到了那個攤子前麵。
“老板，你這裡的東西怎麼賣啊？”林雅靜大大咧咧地問道。
老板打量了幾人一眼，臉上的笑容立刻又熱情了幾分，“這東西的大小質量年代不同，價格自然也不同。小姑娘先看看，看中了哪一件咱們再來商量價錢。”
林雅靜想了想覺得也對，就隨手指了一個花瓶道：“就這個，多少錢？”
“我看小姑娘你麵善，這花瓶就便宜賣給你了，一萬塊，怎麼樣？”老板笑眯眯地道。
“什麼？”林雅靜瞪著眼睛叫道：“不過是一個仿製品花瓶，你竟然敢跟我要一萬塊，還說什麼便宜賣給我，你當我傻子呢？”
她的聲音不算小，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老板頓時拉下了臉，眼神不善地看著林雅靜道：“小姑娘，話可不能亂說，我這裡的東西雖然不敢說都是真的，但裡麵可也是有古董的，說不定這個花瓶就是真品呢，一萬塊賣給你是我虧了才是。”
“切，得了得了，我們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菜鳥，老板你這套留著騙彆人去吧。”林雅靜絲毫沒有把老板的臉色放在心上，自顧自地說道。
本來她對歐陽予文的本事還不怎麼相信的，但是歐陽予文幫她鑒定出了宣德爐之後，她就對歐陽予文深信不疑了，或者說她是深信自己買的是真品宣德爐。
在她想來，既然這麼有本事的歐陽予文都說這攤子上的東西是假的了，那肯定不會是真的，所以麵對老板時才這麼底氣十足。
卻不知道，這種事情本來就是約定俗成的。這老板既然能在這裡擺攤子，就說明他背後有人撐著，她這樣大聲的嚷嚷出來，可是把人狠狠地得罪了。
連蓉看著老板的臉色越發難看，連忙站出來打圓場道：“老板，我這位朋友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不太懂規矩，性格又向來大大咧咧的，剛才的話也是無心的。我代她給您道個歉，你就不要跟她計較了。”
林雅靜這才知道，自己貌似又闖禍了，臉上禁不住紅了紅，低著頭縮到了連蓉身後。
老板看他們一行人都是衣著精致，氣質不凡，心知他們不是普通人家出來的，又聽連蓉說得誠懇，臉色雖然還是不怎麼好看，卻也沒有再追究。
“其實我們也是真心想從老板這裡買點東西的，大家都是明白人，老板你也不要漫天要價，給個實誠數如何？”連蓉順勢說道：“不過這擺在上麵的東西我們可看不中，不知老板還有沒有質量更好的？”
攤子上擺著的這些瓷器，雖然顏色花紋也挺漂亮的，但以連蓉的眼力還是看出了其中的粗糙之處。顯然就是作為工藝品，放到他們這種人家裡也是不夠格的。
不過她看到老板身後還放著幾個箱子，裡麵應該會有些更好的。
老板臉色變了變，顯然把連蓉當成了老手，冷哼了一聲，有些不情不願地從身後拖出一個箱子，隨手打開道：“這些是我這裡質量最好的了，一件五千塊，不二價。你應該清楚的，琺琅彩瓷器，就算是現代仿製品價格也是不低的。我開的價已經基本算是成本價了。”
連蓉誠懇的一笑道：“老板的價格已經很公道了。”
林雅靜哪裡能耐得住性子躲在後麵，此時看老板不計較之前的事情了，便又悄悄地挪到了前麵，湊到箱子前認真的看了起來。
片刻從裡麵拎出一隻白底飾雉雞牡丹紋的琺琅彩瓷碗，興衝衝地對連蓉道：“蓉蓉，你看這個碗好看不？”
連蓉側頭看了一眼，瞳孔忍不住縮了縮，隨即又若無其事地點頭道：“挺好看的，白瓷細膩素淨，紋飾漂亮寓意也好，買回去當藝術品擺著或者做飯碗都很不錯。”
“是吧，我也覺得好看。”林雅靜喜滋滋地抱著碗道：“老板，我就要這個了。”
老板隻是隨意瞄了一眼，收了錢就趕著他們趕緊離開，免得再破壞他的生意。
林雅靜對老板的態度十分不滿，嘟嘟囔囔地埋怨了一路，連本來看著不錯的雉雞牡丹紋碗都越來越不順眼了，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
連蓉拉著林雅靜，既要走得快，又要不讓人看出異樣，還要小心彆讓這丫頭一個不小心就把手裡的碗砸了。
好不容易走出那小攤老板的視線範圍，連蓉猛地從林雅靜手裡搶過瓷碗，小心地護在懷裡，才鬆了口氣道：“幸好雅靜你沒不小心把這寶貝砸了。”
“寶貝？”林雅靜迷糊地道：“不就是個工藝品瓷碗嗎？”
連蓉瞪了她一眼道：“要真是個普通瓷碗，我用得著這麼寶貝嗎？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雍正朝琺琅彩瓷碗，價值好幾千萬呢。”
這下子，何鴻軒和歐陽予文也瞪眼了。
連蓉一邊寶貝地抱著瓷碗，一邊拍著林雅靜的肩膀道：“小何子說的沒錯，我們雅靜果然是傻人有傻福，那老板那裡出現真品的幾率幾乎能趕上太陽打西邊出來的可能性了，可是咱們雅靜隨手一抓就能抓到一件真的。”
“這碗是真的，值幾千萬？”林雅靜瞪著連蓉懷裡的碗，喃喃自語了一句，突然眼一閉就向後倒了下去。
連蓉眼疾手快地接住她的身體，一看，頓時哭笑不得，這丫頭竟然激動得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