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鬨得很大, 在警察趕來之前, 記者先來了。
“這事影響非常不好,不過……”校長看他一眼, “學校在接收你時是知道這個情況的。”
沈湛沒說話, 繼續聽他講。
“你父親也給我打了電話。”他說。
沈湛依舊沉默。
校長也靜了一會兒,具體內情他有了解, 先拋開真實度不談, 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把這件事給平息下去。
華清大是國內排名第一的學校,一丁點小事都能把學校置於輿論的漩渦裡。
“要不先回家休息一段時間?”校長思來想去後問。
沈湛看向他,“學校會怎麼處理?”
“你放心,不會開除你。”校長以為他在擔心這事。
“會發聲明對麼?”沈湛問。
校長點了下頭, “官方肯定是要有解釋的,媒體已經報道出去了……現在的媒體動作是越來越快。”他長歎口氣,“學校和你父親兩邊都在儘力壓。”
“需要我做什麼?”沈湛語氣很平靜。
校長怔了一下,“彆意氣用事,像你今天打人這事我希望不要再發生。”
“學校的官方聲明裡能加上整件事的經過嗎?”沈湛問。
“當然會有整件事的經過。”校長說。
沈湛頓了一下, “我是指前前後後。”
校長又是一愣。
“把我在MIT的筆錄附件加上去吧, 還有其它關於趙野的資料。”沈湛說。
包括趙野酗酒,有心臟病病史,以及他自述的狼來了的故事。
從校長辦公室出來。
沈湛長舒了口氣, 他能做的好像隻有這些, 隻有這麼多。
還能做點什麼?
披上沈湛的大名去學校論壇跟人撕逼?
操……
沈湛被自己的想法給笑到了。
他往樓下走去,走到二樓的時候摸出手機看時間,三點整, 林佳音四點下課。
還有一個小時去哪兒消遣?
剛走出辦公樓,就聽見一聲喊。
“你怎麼來了?”沈湛偏過頭去,“不是在上課嗎?”
“怕你當小狗啊,”林佳音一瘸一拐地走過來,臉上帶著笑,“老師讓我回去休息,我就來這試試運氣。”
沈湛看向她腿蹙眉:“腳怎麼回事?”
林佳音說:“崴了,跳舞的時候不小心崴了。”
見他神情擔憂,林佳音立馬又說:“沒事的,經常崴,舞蹈生的必備技能。
“還必備技能。”沈湛笑了笑,攙著她坐到花壇上,“給我看看。”
他蹲在她跟前,把腳抬在他大腿上。
“真沒事啊。”林佳音懶懶地拖長了聲音喊,“你不要小題大做嘛。”
“男朋友在關心你。”沈湛一雙桃花眼斂了斂。
沒紅又沒腫,腳脖子又細又白。
“看吧,我就說沒事!”林佳音伸手捏了捏他耳垂。
“你跳舞的時候能不能專心一點?”沈湛鬆開腿,抬頭看她,很認真地說。
“知道了。”林佳音癟著嘴。
還不是因為在想你,隻不過不能說出來。
林佳音繼續捏著他耳垂玩兒,突然想到什麼說:“我們去打耳洞吧。”
“耳洞?”沈湛看向她耳垂。
女生大多都會打耳洞,但林佳音沒有,估計是怕疼。
“怎麼突然想起打耳洞了?”沈湛問。
林佳音挑了挑眉:“你好送我耳環啊。”
沈湛被歪腦袋她噘嘴的動作逗笑了。
“我是說我們一起。”林佳音又說。
沈湛楞了一愣。
“男左女右,你打左邊,我打右邊。”林佳音挑眉,“怎麼樣?”
沈湛沒說話,似乎在認真考慮什麼。
“你不會以為隻有女生才能打耳洞吧?”林佳音又說,“我們舞蹈專業的男生好多打耳洞的,可好看了,美得不行。”
“美?”沈湛蹙了蹙眉。
“帥得不行!”林佳音換了一個形容詞。
“哦,”沈湛站起來,微俯身,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睛看,“我打了他們就醜了。”
“為什麼?”林佳音問。
“因為我是最帥的。”沈湛說。
林佳音惡狠狠的扯了一下,“不要臉。”
“我不要臉都是最帥的。”沈湛又說。
林佳音咯咯笑起來。
坐了一會兒後,兩人起身往學校外走,見林佳音腳的確沒事,沈湛舒了口氣。
學校外麵有很多精品店,其中有一兩家可以打耳洞。
沈湛提議要不去醫院用激光打,林佳音說哪用這麼麻煩,大家都在精品打的。
沈湛想了想也覺得是。
老板知道沈湛要打時,問了一句:“你們是情侶吧?”
林佳音點了點頭。
老板笑了:“很少見情侶一起來打耳洞的,都去紋身呢。”
“紋身嗎?”林佳音蹙眉,“那太痛了。”
“就是因為痛,有個詞怎麼講來著……”老板敲了敲自己的頭,“刻骨銘心,對,就是刻骨銘心。”
“為對方刻骨銘心的痛嘛,挺有意思的。”老板說。
林佳音看向沈湛。
“你們專業能紋身嗎?”沈湛問。
“能啊,隻要在看不見的地方就行。”林佳音有認真地在考慮老板的話。
看不見的地方?
管它男紋身師還是女紋身師都不行。
“彆想了。”沈湛說。
林佳音衝他眨了眨眼睛。
“打哪個位置?”老板拿著工具箱走過來。
“這兒吧,”林佳音點了點自己的耳垂,“我先打。”
“打耳垂是吧?”老板摸上她耳朵找位置。
林佳音想了想問:“還能打哪兒?”
“哪裡都能打。”老板給她指了幾個位置,“這裡最不痛,這裡一般痛,耳骨最痛。”
“耳骨?”林佳音自己摸上老板指的位置。
“耳垂全是肉,上麵是軟骨,穿骨肯定比肉痛。”老板說。
林佳音想了一會兒,說:“打上麵吧,耳骨。”
“確定嗎?”老板拿起酒精給她消毒。
“我確定,”林佳音點了點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沈湛:“你也要打耳骨哦。”
“好。”沈湛說。
林佳音笑笑。
“老板,我先打吧。”沈湛突然道。
老板手一愣,“到底誰先來?”
“我先來。”沈湛又重複一遍。
讓他先痛吧。
老板樂了,“誰先來都一樣,反正都痛。”
氣.槍穿過耳骨時,沈湛眉頭都沒蹙一下,林佳音天真的以為沒有老板說的那麼痛。
等到她自己上的時候,就那麼一下,痛得她眼淚汪汪的。
“記得耳釘不要摘下來,等一周後再換自己喜歡的耳釘,”老板把酒精噴霧什麼的裝進一個袋子給他們,“每天要消三次毒,有什麼問題來找我。”
“要痛多久啊?”林佳音咬著嘴唇含淚問。
“一般來說得半年以上才沒感覺。”老板回應。
林佳音傻了:“啊?”
“耳骨釘嘛。”老板又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