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玄堵在舞蹈室門口時,林佳音有些迷茫。
“找我？”她指了指自己。
林青玄點了下頭,“對，想找你幫個忙。”
“幫忙？”林佳音睜了睜眼,表情依舊迷離。
實在想不出林青玄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她幫忙。
眼珠轉了一圈，林佳音突然想到什麼，打了個響指,“齊正對吧？”
“你說個……不是,為啥是他呢？”林青玄臉色有點發青。
“你們倆最近都不怎麼說話了，”林佳音摸了一下臉頰,看著他，“吵架了？”
“不是，”林青玄頓了一下說,“不是吵架,是絕交，絕交！”
“噢……”林佳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林青玄抿了抿唇角,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又咬了下唇,牙齒還挺用力的，似乎是恨急了，嘴皮都快被咬破了。
“那你找我是……？”林佳音看出他並不想提齊正,把話題拉了回去。
“元旦節不是快到了麼,院裡要辦元旦晚會，我們專業必須出一個節目，去年是找張芷涵幫的忙,今年我去找她沒理我。”說完這句，林青玄又蹙了蹙眉，何止是沒理，還從鼻腔裡哼了一聲。
林青玄當時楞在原地想了半天，拍了拍腦袋，才回憶起張芷涵追過沈湛這回事。
估計去年那麼爽快的答應並不是因為他態度誠懇，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衝著沈湛幫的忙。
“我能幫你什麼？”林佳音問。
林青玄說：“去年是張芷涵編了個舞教我們班幾個女生跳，今年……今年感覺不行。”
都是大四的學生了，整天忙得腳不著地，哪還有心情去排練節目，能去一趟禮堂坐著看就是天大的麵子了。
也不知道學校是怎麼想的，反正難倒了林青玄這個文藝委員。
林佳音思維不太跟得上，通俗點來說，就是反應慢半拍，況且她也不清楚具體情況，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林青玄，等他說話。
林青玄想了大半天，一手拍上腦袋，“這樣吧，你一個人跳行麼？”
“我一個人？”林佳音蹙眉，“不是你們院的晚會嗎，這樣可以麼”
林青玄說：“再找個我們專業的給你伴奏就行。”
“誰？”林佳音問。
林青玄挑了兩下眉，“當然是沈湛啊。”
林佳音微張著嘴，“啊？”
“就這麼定了哈。”林青玄自顧自地說。
“他會樂器？”林佳音抬起眼。
“會啊，會鋼琴……”林青玄頓了一下，驚訝道：“你不會不知道吧？”
林佳音搖搖頭，“不知道。”
沈湛從沒跟她說過會鋼琴。
“本來我是想讓他上去鋼琴獨奏的，他不願意，沒辦法了，隻好來找你了。”林青玄衝她眨巴眨巴眼睛，可憐兮兮地說：“我他媽太可憐了，幫幫我吧，林妹妹。”
“我試試吧，看他願不願意。”林佳音說。
和沈湛同台的機會很難得，她心裡其實也是很期待的。
林青玄立馬喜笑顏開，“你說什麼他都會答應的。”
林佳音淡笑了聲。
“我是說真的，”林青玄斂了斂眉，神色嚴肅了幾分，“不管你提什麼要求，能做到的他都會答應，就算按照他的脾氣根本不可能做出來的事，他也會儘力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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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森和，林佳音給沈湛說了這事，原以為他會不答應，結果他點了點頭說行。
其實林佳音知道，沈湛不愛在台上站著，不喜歡接受太多人的目光，不僅僅是因為趙野帶給他的輿論，更多的是自身性格的原。
她又想起去年去沈湛家看到的那張照片，舉著冠軍獎杯，麵對鏡頭，非常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容。
隻要攝影師立馬說好，沈湛絕對甩手走人，說不定連獎杯都嫌難得拿。
他就是這樣的人。
沉默的，冷冷的，很酷，但有時候他又暖呼呼的。
林佳音扒在浴室門口，裡麵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沈湛正在洗澡，她曲指敲了敲門，聲音清脆。
什麼時候開始敲門來著，似乎是去年過完年後吧，她清早醒來腦袋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去了浴室，伸手敲了門。
敲了好幾下後，門打開了，同時她也清醒了過來。
當她惶恐地抬頭望著沈湛時，沈湛什麼也沒說，隻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頂。
林佳音想要道歉：“我……”
沈湛轉過身來，“事情都過去了，我也走出來了，敲門什麼的隨意，不要太緊張。”
他一邊說一邊抬手，像是呼應他自己說的話似的拍了兩下門。
拍得很重，聲音特彆大。
從那之後，林佳音天天敲門。
沈湛一進浴室她就去敲，本來是個小話癆，她能扒在門邊叭叭叭的說個不停。
“你會彈鋼琴啊，怎麼我不知道呢？林青玄還說你彈得很好參加比賽得過獎，是在上大學的時候嗎？怎麼我又不知道啊，哎，”林佳音長歎口氣，腦門磕在磨砂玻璃門上，壓低的聲音透著幾分委屈。
不過是帶著撒嬌意味的委屈。
“怎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水聲驟停，沈湛開門的時候，林佳音額頭還抵在門上。
門向裡拉開，林佳音直接向前倒了過去。
撲在沈湛的懷裡，她揚起臉，眨巴兩下眼睛。
沈湛一手用毛巾擦著頭發，另外一隻手托著她腰。
頭發濕漉漉的，還在往下滴水，水珠從瘦削白皙的臉頰流下，劃過性感的喉結，一直往下。
林佳音咽了一下口唾沫，撐在他硬朗的腹肌上站直起來。
“初中比賽拿的獎。”沈湛解釋。
林佳音跟著他往臥室走。
沈湛當著她的麵，開始解開圍在腰間的浴巾，四角平底褲時黑色的，屁股有點小翹。
林佳音站在他身後，繼續往下看，兩條腿筆直修長，肌肉線條完美，腳踝由於帶水珠的緣故，在燈光的照射下白得發光，然後……然後腳下趿著的拖鞋。
林佳音視線立馬挪到自己腳上。
“……”
她買的情侶拖鞋，卡通圖案的，和她倒是挺搭，但沈湛穿上就很違和。
她買回來的時候沈湛一個字也沒說，就直接穿上了，甚至還趿著出去取快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