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音換好衣服走出禮堂,門口站了一堆人,沈湛把掛在胳膊上的外套給她披上。
“走走走!”林青玄還穿著那身西裝,扯了扯領帶,笑得合不攏嘴,“聚餐去,今天我請客。”
“聚餐嗎?平攤吧。”林佳音說。
沈湛站在她身側幫忙將她手鑽進袖子裡。
“平什麼攤,我說我請客就我請客。”林青玄興奮得臉有些紅。
“大款啊。”林佳音小聲道。
林青玄梗著脖子自嘲地嘁了聲,“你旁邊那位才是大款。”
沈湛看他一眼,摁住林佳音的肩膀將她轉過來,拉鏈拉到最上麵。
林佳音下巴兜在領口裡,寒風一吹,生理性哆嗦了一下。
沈湛伸手攬住她肩膀,往自己懷裡帶了帶。
林佳音偏頭看他。
“我也冷。”林青玄對著沈湛擠眉弄眼。
“滾。”沈湛回應他。
“……我真冷啊。”林青玄抱住自己肩膀,為了帥氣,選的西裝特彆薄,裡麵的襯衫就彆說了,更薄。
站在風檔口,寒氣從領子袖口褲腳往裡鑽,冷得人直打顫。
“你沒換衣服?”林佳音問他。
沈湛都把衣服都換了,換了一件黑色衝鋒衣。
“沒換。”林青玄回答。
“為什麼不換?”林佳音又問。
林青玄說:“彆問,問就是為了帥。”
“……”林佳音沒在說話了。
陸誌成在旁邊插嘴,“那你活該。”
“現在回宿舍換了吧,我們等你。”陶茉說。
“算了算了,懶得換。”林青玄擺擺手,“現在也沒多冷了,等會吃飯還要熱起來。”
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的齊正突然開口了:“你確定?”
“我確定。”林青玄沒好氣地回他。
“吃什麼?”陶茉問。
“燒烤吧,去大海叔店裡吃燒烤。”林青玄把目光落在林佳音臉上,“行麼?”
“行,”林佳音點頭,從沈湛兜裡摸出自己的手機,“我給大海叔打個電話。”
“打車去還是?”陸誌成問。
“傅衍舟開車去了,帶著小美,我們一共8個人,就剛好兩輛車。”林青玄問沈湛,“你車停學校裡的吧?”
“嗯。”沈湛應聲。
“那就開車去,走走走,我跟你們一起。”林青玄說。
陸誌成猶豫道:“彆,今晚得喝酒吧,還是打車去比較好。”
林青玄沒想到這茬,一拍腦袋,“我怎麼給忘了!”
“傅衍舟不喝酒,你給他打個電話,帶兩個人。”沈湛說。
林青玄環視一周,“哪兩個跟傅衍舟去啊?”
“我和陸誌成吧。”陶茉說。
陸誌成也點了點頭。
“行,剩下的人就……”林青玄話沒說完,就被沈湛給打斷。
“我和佳音騎自行車去。”
林青玄原地楞了半晌,看向沈湛和林佳音兩個人,“我說你們……夠了,真的夠了哈。”
“你才夠了。”林佳音哼聲反駁。
“是是是,我夠了,那你們就騎自行車去吧。”林青玄沒好氣地說。
林佳音挑了兩下眉。
“你們先去吧,我回趟宿舍,拿個東西。”齊正說。
林青玄回過頭,“你有什麼屁事?”
“你管我什麼屁事。”齊正回他。
“那豈不是要我一個人獨自打車去?”林青玄指著自己。
其餘三人同時點頭。
“……”林青玄聳了聳肩,“行吧,我獨自美麗。”
沈湛牽著林佳音的手去了實驗室樓下拿單車。
“冷麼?”林佳音坐上後座後,沈湛回過頭問她。
林佳音搖搖頭,“不冷。”
“真不冷?”沈湛說。
林佳音伸手抱住他腰,額頭抵上他後背,“冷就抱著你!”
“行,抱著我。”沈湛笑笑。
林佳音外套穿得很厚,天氣也不算特彆冷,不然沈湛也不會提出騎自行車去。
“坐好沒?”沈湛踩上踏板。
林佳音點頭,像乖寶寶一樣回答,“坐好了。”
“帶媳婦飛了。”沈湛聲音拔高了一點。
林佳音在他腰間揪了一把。
“嘶——”沈湛叫了聲。
林佳音壓低了聲音,“你彆亂講話。”
“我怎麼就亂講話了?”沈湛看向前方,“去年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誰說回國就扯證。”
“……”
沒等林佳音接話,車子就唰得往前衝出去,就跟起飛了一樣。
林佳音沒抓穩,身體猛地往後一仰。
“抱緊啊,媳婦。”沈湛說。
林佳音一隻手死死環住他腰,另外一隻手在他背後砸了一拳,“閉嘴吧你。”
“我聽話,我閉嘴。”沈湛笑著說。
他聲音很軟,又很低,帶著點磁性,像被太陽爆嗮滋啦融化的棉花糖。
林佳音臉貼在他背後,風呼呼地在身邊擦過,不覺得冷,反而還很舒服。
吃薄荷糖灌口水那樣舒服。
“手揣我兜裡。”沈湛說。
“好。”林佳音應了聲。
沈湛低頭看了一眼塞得鼓鼓的荷包,“暖和嗎?”
“還成。”林佳音抬起臉,下巴在他後背磕了兩下。
天早就黑了,街道是喧鬨的,但倆人之間很安靜。
帶著和沈湛同台表演過後的極度興奮,林佳音一路上都揚著唇角在笑。
突然想捉弄沈湛一下。
林佳音把手從他兜裡抽出來,然後從衝鋒衣衣擺鑽進去,掀開打低的薄衫,直接將手貼上去。
溫度猛然從手心傳來,一直蔓延到心臟。
林佳音楞了那麼一愣。
沈湛沒反應。
林佳音又往上摸了摸,貼在他小腹上。
感受他隨著呼吸輕微起伏的腹肌。
“好|硬。”林佳音感慨。
其實她也有腹肌,不過是瘦出來的腹肌,摸上去還有點軟,跟沈湛的腹肌沒得比。
一直沒說話的沈湛聽到她這兩個字時,斂了斂眉。
“還有個地方比它更硬。”他說。
林佳音反射弧長,蹙眉思索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大喊道:“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是什麼?”沈湛笑了。
林佳音憤憤道:“你是狗。”
“我是不是還要給你叫喚兩聲?”沈湛問她。
林佳音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你快汪汪汪吧。”
“等晚上叫給你聽。”沈湛輕聲說。
“……”林佳音把手抽出來,再次放進他熱乎乎的衣兜裡,沒好氣地道:“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說話。”
“是麼?”沈湛應了句。
林佳音轉移了話題,“剛才你表演結束為什麼會回頭看我?之前彩排你沒回頭啊。”
“就突然想回頭看你。”沈湛說。
林佳音側了側腦袋,彎著眉眼笑:“我也是。”
兩個輪子的自行車肯定比不上四個輪子的小車,他們到時,所有人都到齊了,甚至開始吃起來了。
“太慢了吧你們,快過來坐,擠一擠。”陸誌成起身招手。
林佳音跳下車,先去給大海叔叔打招呼。
沈湛也跟在她身後。
“不用幫忙,不用不用,快過去坐著吃。”大海叔叔揮手把他們趕走。
“行,需要幫忙叫我啊!”林佳音知道大海叔的脾氣,再在他跟前站著,得生氣了。
陶茉把椅子往旁邊挪了挪,對陸誌成說,“你坐過去點兒,給林妹妹他們讓個位置。”
陸誌成就差沒極到隔壁的傅衍舟身上去了。
上次的大圓桌壞了,這次用兩個小方桌拚起來的。
八個人擠得滿滿當當。
“你回了宿舍?”林佳音看向對麵穿上羽絨服的林青玄。
“沒啊。”林青玄說。
朱小美一邊吃薯片一邊插嘴,“是齊學長給他帶的。”
“順便給他帶的。”齊正說。
“那我可得謝謝你了。”林青玄偏頭,故意拖長了調子。
齊正看著他:“叫聲爸爸來聽。”
“滾。”林青玄回答。
“手還冷不冷?”沈湛倒了杯熱水遞到林佳音手上,剛才她鑽進他衣服裡時,感覺到她手有點涼,沒特彆暖。
林佳音捧著熱乎的水杯喝了一口,搖搖頭,“不冷。”
“快看我給你拍的視頻,”陶茉把相機從包裡拿出來,給林佳音看,“我拍得特彆好。”
“誒,我的照片呢?快給我看看!”林佳音看完後,林青玄嚷嚷起來。
陶茉抬眼,“沒你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