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榮棋同樣起身,把東方冀送到門外。
東方冀一走下階梯,目光不受控製,直接往右邊看過去。
藍色毛衫的青年還坐在那裡,姿勢仿佛就沒有變過,低著頭,手裡拿著隻畫筆,在聚精會神地畫著什麼。
東方冀看著看著又差點出神,陡然反應過來,旁邊還跟著榮棋,他側過目去看榮棋。
發現榮棋也在看花園裡藤椅上坐著的青年,東方冀心裡忽然生出一種想問問榮棋青年是誰的衝動。
隨後榮棋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那就是個玻璃美人,看得摸不得。”
東方冀聽不懂這句話的含義,表情疑惑。
榮棋卻也隻這麼一說,然後就笑而不語。
“你看下哪天有空,抽個時間將玉佛給帶過去,到時候提前給我打個電話。”
榮棋將東方冀給送到車門邊,隨口說道。
“好,這次的事謝謝你。”榮棋從裡麵並不能直接獲得到利益,僅僅是因為他們有點交情的緣故,而那些曾經在東方冀看來,他以為是朋友的人,當他公司真的出了事後,都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在加以推脫。
反而是榮棋這個和他關係一般的人,在這個時候,向他伸出了援手,東方冀心裡對榮棋很感激。
汽車緩慢駛出院落,榮棋站在後方目送東方冀開著車,最後從他視野裡徹底消失。
當他轉過頭時,唇角猛地揚起來,笑容彆有深意。
走了兩步,榮棋餘光看到花園裡那人還沒有動彈,遂掉過頭,朝花園裡走。
蘇棠一幅畫差不多要畫完了,正在畫最後一片葉子,麵前忽然走過來一個人。
那人就筆直站在他身前,先是沒說話,一把抓住畫紙邊緣,也不管蘇棠的筆還落在上麵,畫紙被猛地抽開,鉛筆芯頃刻間就在畫紙上拉出一條歪曲醜陋的痕跡。
握著筆的手頓在半空中,蘇棠低垂著的眸緩緩抬起來,目光清冷無波,但那樣的直視,卻有一股潛藏的執著在裡麵。
“哥你每天都畫這些花園裡的景色,不感到厭煩?”拿著畫紙,榮棋一邊隨意地看著,一邊側身,坐到了蘇棠右手旁。
完全看不出什麼特彆來,榮棋把畫紙扔回到畫板上,畫紙被榮棋捏出了一點褶皺,蘇棠抓住後,耐心細致地將那點褶皺給徹底撫平。
“剛才來了個人,哥知道吧?”榮棋往蘇棠身體方向靠近。
他此時臉上的微笑,和麵對東方冀時截然不同,沒有一絲的善意,有的是一種輕視和不加掩飾的看不起。
蘇棠嘴唇微動了一下,還是保持著沉默。
“哥,你去參加選美比賽,怎麼樣?我想你肯定可以拿冠軍。”
有一點是榮棋必須承認的,他這個同父異母的親哥哥,這張臉是真的漂亮,不管哪個角度,不管近還是遠,都全部沒有死角,好看得令人難以挪開眼。
榮棋身邊情人不斷,但沒有一個呆的時間能超過一個月,他不認為是自己喜新厭舊,他也沒辦法,家裡有這麼一個美得無可挑剔的人在,他看外麵那些人,哪怕是娛樂圈裡被吹噓著是什麼盛世美顏,真離開了鎂光燈,不是這裡有缺點,就是那裡不好看。
榮棋盯著蘇棠的側臉看,手幾乎是下意識伸過去。
指尖沒能碰到蘇棠的臉,停在了幾厘米開外。
榮棋眸光閃了閃,露出感興趣的表情來,顯然對以往從來不會反抗他的蘇棠,忽然反抗他了,就像一個你玩膩的玩具,又發現它的有趣點來。
“你應該挺忙的,可以離開了。”蘇棠聲音清冷,猶如白玉的臉頰似泛著光。
榮棋一愣,然後卸了手上力道,他一鬆,蘇棠也隨後放開他手。
“是,我沒大哥你這麼空閒,每天就畫點畫,因為身體不好,連門都很少出。”榮棋站起身,低目俯瞰著蘇棠。
麵前這個人,雖然有讓人驚豔的容顏,可他得的病,讓他這個本來能稱之為優點的地方,也變得沒有用處來。
摸不得碰不得,真實意義上的玻璃美人,也就隻能放家裡看一看。
要是帶出去,指不定帶多少晦氣。
榮棋快步離開花園,回屋裡拿了點東西,走出房門後,徑直上了一輛跑車。
油門轟得轟鳴作響,他忽地冷嗤了一聲,駕駛著跑車,轉眼消失在遠處街道儘頭。
等跑車的轟鳴聲都徹底湮滅,又過了一會,蘇棠緩緩抬起眼,原本平靜淡漠的瞳眸裡,忽然有銳利的光迸發出來,那光裡,甚至隱隱有肅殺的意味。
他垂下眼簾,將被榮棋碰過的畫紙給拿了起來,盯著畫紙,蘇棠頓時有強烈作嘔感。
把畫紙給放到一邊,重新握著筆,蘇棠運筆快速,筆走龍蛇,和之前用半天時間畫出一幅畫不同,這次幾乎就幾分鐘,一副栩栩如生的風景畫躍然紙上。
線條乾淨利落,一些邊角地方的勾勒,鋒利如刃,似隨時要穿透薄薄的紙張,刺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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