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東方冀的意料,本來他以為會得到蘇棠否定的回答,對方直接點了頭。
“好啊。”蘇棠麵容柔和,語態溫暖,嚴格意義來說,和東方冀認識的時間不久,可表現出來的,像是兩人真的是至交好友似的。
東方冀當即一愣,在蘇棠無有轉移地認真注視中,片刻後回過神來。
隨後東方冀將蘇棠帶至了他的房間,洗漱用品這些都配備有新的,東方冀去拿了新的牙刷毛巾出來,牙刷東方冀到樓下接了開水消毒。
都做好後,東方冀把自己的洗漱杯拿著出了本來屬於他的臥室,這天晚上讓給蘇棠住。
“我就在隔壁,有什麼需要直接過來找我。”東方冀這裡很少留宿過人,擔心有哪裡沒有考慮到的地方,走出房門後,複又轉身同屋裡的蘇棠多言了一句。
蘇棠微笑著點頭。
東方冀伸手將房門給拉上,門縫一點點變小,從縫隙中東方冀凝眸看著屋裡背對著他的人,關於蘇棠怎麼就選擇聯係他,到他這裡住,東方冀知道自己有必要去仔細調查一下了。
救護車一路奔馳,很快就趕到酒店,載著傷重昏迷過去的邊湛徑直往醫院走。
一到醫院,擔架早就等候在了路邊,幾名醫護員合力把邊湛抬上擔架。
不多時手術室上方的紅燈亮了起來,遠在首都那邊的邊家人,可以說是第一時間得知道邊湛出事的消息。
前往c城的班機已經沒有了,邊家的人於是多方協調,直接雇了一架專機,匆匆往c城趕。
手術前後一共進行了將近五個小時,可以說是老天在眷顧邊湛了,那根插入到邊湛胸口裡的玻璃柱隻要再往右偏那麼幾毫米,邊湛便會心臟大出血,恐怕沒送到醫院,就已經沒命了。
就是那麼幸運,玻璃珠插在了心臟偏左一點的位置,甚至避開了好些動脈。
不過雖如此,手術還是有些難度,醫院抽調了大量的專業人員,前來給邊湛做手術,包括院長都在快結束的時候到了手術室外,等待著手術的結束。
邊湛是真的命大,手術過程中沒有出現任何意外或異常,整個手術進展的相當順利。
得知道這一消息後,院長鬆了口大氣,同時抬手擦了把額頭冒出來的虛汗。
邊湛於第二天上午十一點左右醒來,緩緩睜眼,看著熟悉的白色天花板,很有種自己在做夢的感覺。
脖子往右擰動,跟著一張熟悉的麵孔進入視線中。
“彆亂動!”女人一出聲,聲音裡就有警告的意味。
女人從座位上起身,到病床邊,將邊湛抬起來一點的上半身給強行摁了回去。
邊湛倒回床上,拉扯到胸口的傷口,眉宇擰了擰。
“你怎麼來了?”女人是邊湛的表姐,電話是原本是打給邊湛父親的,不過邊湛父母就目前而言,暫時抽不開身,由表姐先行到c城來,他們隨後就會到。
表姐眉目裡可見的壓抑的憤怒,她盯著邊湛仰視著她的淡然的眸光,這人剛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但似乎看起來一點不在乎自己性命一樣,整個邊家就這麼一個太子爺,要是邊湛真有個三長兩短,波及到的人將會有很多。
具體邊湛怎麼受傷的,表姐隻知道個大概,不過顯然邊湛這是為了救某個青年,而拿自己身體去擋災難。
邊湛沒有醒,表姐就穩著沒有立刻動手,她想等著邊湛醒來,她再具體了解一下。
“你差點死了,知不知道,也虧得你福大命大,不然這會我就隻能到停屍房去看你了。”表姐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
邊湛和這個表姐關係很好,兩人在一快時,說話都很隨意。
邊湛聽著彎著唇就想笑,剛笑了兩聲,胸口一抽一抽的痛。
“行了,你還是彆笑,才做了手術,控製一點情緒。”看到表弟一副病容,這是他表姐這麼些年來,第一次看見對方如此的虛弱過,躺在床上,令他表姐心口也跟著有點疼。
“那個人是誰,你舍命也要救的那個人是誰?你為了他重病住院,他現在又在哪裡?”
謝穎往前逼近了一步,這個人她是肯定要知道的。
邊湛視線錯過謝穎的身體,往屋裡其他地方看,他是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原來是少了某個人。
跟著邊湛回想起他被巨大吊燈砸中之後的一幕,蘇棠就站在他咫尺之遙,被榮棋給半摟在懷裡,他伸出手想去夠蘇棠,但蘇棠明明隻要哪怕往前走一步,就能握著他的手,但是他沒有。
青年麵色平靜淡漠,甚至給邊湛一種好像蘇棠早就知道事故會發生一樣。
這種感覺揮之不去,但也是同時,邊湛知道隻是一次偶然,不會真的是蘇棠做的。
他就是對蘇棠很相信,那人就算真討厭他,也不會用這種方式來報複。
邊湛收回視線看向表姐謝穎。
“和他無關,這次的事隻是有一個意外,我身體既然沒大礙,你也不必為我出什麼氣。”邊湛自然不會把蘇棠的名字透露給謝穎,他了解謝穎的性格,這個人相當的護內,看著柔柔弱弱一個人,真的誰惹上她了,她能整治得對方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謝穎盯著邊湛看了好一會,他們表姐弟其實都知道互相間的性格。
就像邊湛了解謝穎那樣,謝穎也清楚邊湛的性格。
從邊湛話裡的意思,謝穎知道邊湛彆說對那個逃跑得無影無蹤的青年有沒有怨言,甚至到了現在還一味地維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