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邊湛已經相信隻要但凡再真的對蘇棠使用點什麼強硬手段,蘇棠也許就會走極端的路, 蘇棠這邊也絕對知道, 邊湛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既然邊湛開了口,不讓他和這些人來往, 並不是蘇棠怕邊湛,而是對方真的救了他一命。
看在邊湛差點為他死去的份上,蘇棠會暫時如一下邊湛的意。
所以當從醫院出來, 坐進汽車後, 蘇棠直接告訴了東方冀他心中的決定。
東方冀一瞬就擔心起來,蘇棠不和榮棋在一起的話, 就意味著他不會回榮家,不回榮家, 他能去哪裡。
“我手裡還有不少的錢, 酒店還是住得起的。”隻要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在蘇棠這裡稱不上問題。
“就在前麵路口下車。”
蘇棠沒有衣服放在東方冀那裡, 所有不需要回去拿什麼行李。
東方冀兩手緊緊攥著方向盤,他沉暗著眸,一句話在舌尖來來回回的翻滾。
然而直到汽車停下,旁邊座位的蘇棠推門下車,和東方冀說了聲再見, 東方冀也沒能把那句‘榮聲我喜歡你, 讓我來保護你, 好嗎’的話給說出來。
就目前蘇棠身上發生的種種, 讓東方冀有了很大的顧慮, 他擔心這個時候忽然和蘇棠表白,極有可能會被蘇棠認為是他在趁人之危。
天知道,他比邊湛還要先喜歡上蘇棠,隻不過因為公司方麵的原因,導致晚了一步。
而這一步,似乎中間就出現一個巨大的鴻溝。
讓他好像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才能順利垮過去。
東方冀這個人,算是這個世界蘇棠遇到的,唯一讓蘇棠覺得好感沒有變過的人。
其他的那些,等離開後,蘇棠會選擇將他們很快遺忘。
到了酒店,蘇棠開了間房。
手機是新手機,電話卡是以前的,新補辦的。
蘇棠給榮棋打過去電話,直接說他準備離開了。
“離開?離開去哪裡,你現在在哪兒?”榮棋驚訝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目的地還沒想好,你幫我轉達給爸一下。”原主榮聲和父親榮與恒的關係本來就不好,所以蘇棠現在要離開,在榮與恒那裡,不會引起對方太大的懷疑。
“你自己和爸說,我不會說的。”榮棋忽地又想起來,這個時候蘇棠不是該和東方冀在一起,東方冀公司剛剛有了點起色,這個時候他應該不會拋下公司,離開才是。
“你要離開,邊湛那裡?”
榮棋非常擔心邊湛會再次對蘇棠出手。
“已經談妥了,他不會再插手,隻是有個條件而已。”蘇棠直言。
“什麼條件?”榮棋非常在意地問。
蘇棠舉目眺望玻璃窗外,天空一碧如洗。
“我不能和任何一個人在一起,和誰在一起,他就會對誰動手。”
“他什麼意思,不知道你身體不好嗎?”榮棋無法理解邊湛這個人地腦回路。
蘇棠笑了笑,沒就此解釋什麼,而是忽然轉了話題。
“明天有時間出來吃個飯吧,以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
蘇棠做出善意的邀約。
榮棋憤怒的心,一瞬被蘇棠的笑聲給撫平,忽然他就想問蘇棠,是不是原諒他了。
他之前是犯過錯,可後麵他都有在積極地彌補。
不過榮棋害怕答案不會如他所想,所以再次畏懼了起來。
蘇棠隨後掛了電話,他知道這通電話過去,會給榮棋帶來什麼樣的影響,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要榮棋在自我愧疚中,不斷地被煎熬著。
一如蘇棠希望的那樣,這一天晚上榮棋都沒有怎麼睡著。
和榮棋一樣的,邊湛、東方冀那邊,也都有失眠。
似乎這一夜,大家都有種共通的想法,那就是明明他們每個人都有各種方法能夠將蘇棠給禁.錮在身邊,但卻也知道就算那麼做,也無法完全地擁有蘇棠。
那個人的存在,就不是能被人占有的。
他誰都不該屬於,或者這個世界,他好像都不屬於一樣。
第二天榮棋頂著下眼瞼的一點黑眼圈前去見蘇棠。
很意外,蘇棠對榮棋露出了許久未見的溫暖笑容。
兩人在樓下西餐廳吃飯,雖然彼此都沒怎麼說話,相處間的那種氣氛相當的和諧。
榮棋於是有點恍惚,好像昨天蘇棠和他說的要離開的話,是他的幻聽一樣。
吃了飯,兩人到酒店配有的小型公園裡散步。
蘇棠告訴榮棋他購買了後天的機票。
榮棋問蘇棠已經決定好了目的嗎?
蘇棠點頭:“今天早上想好的,剛好還有幾張票 ,就直接買了一張。”
“你一個人去?”
“不然還有誰?”蘇棠心情似乎明顯不錯,笑著反問榮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