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冀心中有話想和蘇棠說,但看起來已不是合適的時機,他點了點頭,跟著抽身離開,當他來到門口時,有些留戀地朝蘇棠那裡看,蘇棠獨自一人坐在那裡,安靜繪畫,似乎蘇棠周遭的世界和他們這裡有點不同,那裡時光靜柔祥和,東方冀忽然有種也許自己根本不該試圖去接近的感覺。
更有一種,似乎他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得到那人的念頭。
東方冀和榮棋在屋裡客廳談事,但心中總是會下意識的想到屋外那人。
榮棋看破不說破,事情談完後,榮棋也沒有留東方冀下來吃飯,對方中午約了有其他人。
和上次一樣,榮棋將東方冀送出門外,注意到東方冀視線瞧著蘇棠那裡。
“要不要過去和我大哥說個再見?”榮棋忽然說了一句。
東方冀才驚醒自己表情應該太過明顯,隨即收斂住情緒,榮棋幫了他這麼多,結果他卻對榮棋的大哥有想法。
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恩將仇報。
不過就算他事情真處理完了,公司有了好轉,要追趕上家大業大的榮家,也不是眨眼間的事,他再對蘇棠有戀慕之情,也隻能和對方做做朋友,是很難做戀人的。
關於這一點,東方冀還是有點自知之明。
榮棋的話,於是落在東方冀耳朵裡,便有一種提醒和警告的意味在裡麵。
東方冀於是搖頭:“不了。”
榮棋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站在門前台階下,看著東方冀開著他的豐田車一點點遠離他們榮家。
在門口呆了片刻,榮棋回身即刻進了屋。
不管蘇棠和東方冀他們之前談過什麼,東方冀這個人,想來是不會機會再踏足他們榮家的。
東方冀以為他真的是因為朋友關係,仗義相助。
哪裡可能,他榮棋從來就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不會做對自己沒有益處的事。
之所以這次會出手幫助東方冀,最終的目的,也隻是因為東方冀家傳的那尊玉佛。
一年?
彆說一年,再來個一年,東方冀也休想從穀底爬起來。
至於給出去價值千萬的玉佛,想贖回去,就更是不要想了。
榮棋撥通了一個電話,詢問對方那邊的進展,對麵回複他,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
讓東方冀以為是公司出了內鬼,所以才導致公司的這次意外負債累累,內鬼是有,不過東方冀知道的那個是個頂包的,那人借錢炒股失敗,欠下一屁股債,幾百萬對對方來說是天文數字,但對某些人來說,隻是小意思,他們替頂包的那人還了債——保他妻兒平安,對方就去牢裡坐幾年,出來他們甚至還承諾給對方安排工作。
榮棋站在窗戶前,玻璃窗裡映照出他無聲冷邪的臉。
月末幾天,轉眼就翻了過去。
十月初的一天,榮棋受一朋友所邀,對方之前一直呆在國外,念完碩士在當地找了份工作,結果沒做多久,發現替彆人打工遠沒有給自己打工來得舒服。
朋友許文彥是個行動派,即想即做,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買了機票就飛回國內。
之前一直和榮棋都有聯係,回來兩三天,算是安頓下來,隨即就在一個會所訂了個豪華大包間,將以前認識、有些交情的朋友都給約了出去。
榮棋當晚開車前去會所,進到房間裡,發現除開他認識的一些人之外,還有幾張陌生麵孔。
而這些麵孔裡,榮棋目光快速掃了一下,其中有一個,單是坐在那裡,就似乎和周遭其他人的氣場有些不同,那樣霸氣冷冽的氣場,榮棋很少見,雖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但既然能是許文彥邀請來的,坐的位置還在許文彥旁邊,顯然就不是什麼太普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