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辛的自我介紹相當普通,大部分新人玩家都沒覺得不對。
隻有與她共進早餐,也見證了鬼怪酒店的服務員對封辛的態度從凶惡轉變為馴順的全過程的安涵容有異議——
封辛絕對不是普通的。
自我介紹一輪過後,閔念煙自然而然地拾起了話語權。
閔念煙是個在投行工作的職場女強人,因此她的應變能力和領導能力都非常強大。
閔念煙分析道:
“從遊戲已經公布的規則來看,這個[鬼域]是想讓我們自相殘殺。”
她是經曆過職場競爭的。
可現在的情況,顯然已經不是簡單的利益和地位的競爭了,必須要拿命來爭。
“規則很殘忍,可我們隻能順從。”
安涵容坐在沙發上,低垂下眉眼,說道,
“我們對這座酒店,這裡的一切匪夷所思的事物,沒有反抗能力。”
安涵容說到了玩家們的痛處。
張威,在場的唯一中年人,他的接受能力多少比年輕人強一些,他問:
“這個回合的投票怎麼辦?”
大家根本不知道誰是背叛者,而且因為酒店規則,所有玩家都不能明示身份和要求其他人明示身份——
背叛者玩家的身份因此得到了很好的保護,第一個白晝回合就能揭穿其身份的概率小得可怕。
“棄票或者自投。”
閔念煙乾脆利落地決定了,
“下午臨近白晝回合結束時在這裡集合投票,在那之前,我們要尋找一下還有沒有其他離開遊戲的辦法,也許還能夠找到一些能揭破背叛者身份的線索。”
這樣的安排非常合理。
閔念煙繼續道:
“大家組個隊?……不,算了,還是原地解散自由活動吧。”
在這種自相殘殺、玩家身份不明的遊戲裡下,組隊的不定性太多——
很有可能組到背叛者。
閔念煙起身往電梯走去。
看起來十八九歲,剛上大學的年紀的王玨連忙追上去,問:
“閔姐,你去哪裡?”
雖然遊戲剛剛開始,每個人的能力尚未完全展現。但王玨知道,閔念煙一定是個很優秀的人。
她追上來,就是想要搞好關係,讓閔念煙在這場遊戲裡帶一帶她。
“回去補覺。”
閔念煙在電梯門口等待,
“昨晚沒睡好,得趕緊把覺補起來,才好用腦子去搏命。”
既然這恐怖的遭遇是現實而非夢境,那她就必須接受這一切,並調整好自己,全力去應對。
電梯打開,閔念煙頭走進去。
“去九樓。”
她對負責電梯工作的執事小哥說,
“不用等,門外那小姑娘坐下一趟。”
王玨:“……”
閔念煙這是拒絕和她組隊了。
王玨低頭喪氣地回到休息區,再抬頭時,她發現休息區的氛圍有點怪。
大堂經理正在休息區這邊,他站在封辛身邊,像是在等待吩咐一樣。
封辛手裡拿著酒店宣傳廣告,一邊翻一邊問:
“酒店裡能做美甲?”
王玨:“……”
不是吧?
還有心情做美甲?你是什麼“頭可斷、血可流、造型不能亂”的精致小公主啊?
其他玩家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他們看著封辛,表情是說不出的古怪。
“……能。”
大堂經理深吸一口氣,平複情緒,說道,
“就在二樓,還能接眼睫毛。”
封辛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睫毛,用指腹輕輕撚了撚之後就有了決斷:
“我睫毛很長,不用接。”
“……”
大堂經理禮貌又沉默地站在封辛身邊。
封辛起身往電梯的方向走,她一邊走一邊翻看宣傳頁,感慨道:
“有好多項目呢,一邊做美甲一邊看吧。”
大堂經理鬆了一口氣,回酒店大廳前台值班去了。
封辛在電梯門外等了等。
離淵連鎖酒店的電梯廳有兩個電梯,其中一個像是損壞了一般,一直被靜置在一旁,顯示樓層數的液晶屏也是熄滅的。
還在運行的電梯正在上行,載著閔念煙前往九樓,要下來還有好一會兒。
封辛扭過頭,看見左手邊有一道白色的門,門上掛著綠色的指示燈——
“安全通道”。
門後是向上走的樓梯。
封辛對著樓梯看了一會兒,她笑了起來,拖著有些累贅的裙擺走進安全通道裡,邁步上樓。
剩下的玩家互相看了看彼此。
王玨確認封辛已經走遠到聽不見這邊的對話的距離了,才提出了疑問:
“封辛她和酒店人員的關係是不是太好了?”
在這場遊戲裡,背叛者和酒店是一夥的。
“不好說,背叛者肯定不會在彆的玩家麵前表現出來自己和酒店關係很好的樣子。”
林黎不讚同這樣的猜測,
“這樣完全是自掘墳墓。”
林黎站起來,對還留在休息區的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