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第三節課是白老師的,他帶生物課,講課非常有趣,班裡學生的生物成績也非常漂亮。
不過玩家們沒什麼聽課的興趣——
虞桐桐在用手機和馮星輝、沉不夜聊天。
時聞一和明彥一個在剪紙人,一個在編紅繩,手法都非常嫻熟。洛驚蟄經常調侃他們是手藝人,就算不搞玄學,也可以去剪窗花或者編手繩營生。
謝禹則是在拆回形針外麵的彩色膠皮,他似乎想用這個回形針做個簡易指南針出來。
封辛反而成了上課最認真的。
她吃著洛驚蟄遞過來的薯片,時不時地抬頭看一眼白老師的板書。
封辛側頭去觀察步可。
圓臉女生端著杯子噸噸噸地罐咖啡,她缺乏睡眠,三節課的功夫已經衝了兩杯咖啡。
白老師不允許學生在他的課上吃東西喝飲料,但是喝水和喝咖啡是可以的,他自己也是從這個時期過來的,非常理解喝咖啡這種與困倦感對抗的行為。
臨近下課的時候,白老師宣布了一件事。
“咱們幾個班的語文老師和班主任商量了下,最近學生學習太辛苦了,想給你們放個電影看。”
白老師說道,
“明天的晚自習放電影,在樓下的小禮堂放。今天班乾部安排一下明天晚上的衛生維持工作,小禮堂用過之後一定要打掃乾淨,不然年級主任可能再也不會把小禮堂借給我們用了。”
一年四班的學生都很高興:
“好耶!”
白老師看見學生高興,也忍不住跟著笑,他提醒道:
“彆樂得太早,要寫觀後感的,也不能耽誤作業。”
學生們還是很高興——
枯燥乏味的高中生活裡,大家一起看電影、或者參與集體活動,是他們最喜歡的事情。
接下來就是下午的最後一節課,名為課外活動,實為自習課。這節課和晚上的三節自習課,都是用來寫作業的。
白老師主張讓學生們學會自我管理,自習課都是讓班長、副班長和紀律委員輪流看管。
他這個班主任,則是去這一層走廊儘頭的備課室裡,批改自己帶的四個班的作業,標記一下學生容易犯錯誤的題目,準備課程、出試卷。在這個過程裡,他會不時地起身,從走廊的窗戶觀察自己的班裡的自習紀律。
雖然主要依靠學生們自我管理,但一年四班的紀律仍然維持得非常好。
班乾部們非常嚴格,在看管班級的時候,會用班級日記記下同學們不好的舉動。一旦被記多了,就會被白老師約談,還要寫檢討。
白老師很好、很和藹,約談不是大事,但檢討書很麻煩,三千字,就算用抄的,也要抄上起碼兩個小時。
今天負責維持紀律的是紀律委員。
班長、副班長正和衛生委員一起站在教室外麵,商量安排明天晚上看完電影後打掃小禮堂的事情。
洛驚蟄小聲道:
“這個班級看起來還挺健康的。”
“不止是看起來健康。”
坐在洛驚蟄前麵的虞桐桐說道,
“我問了好多班裡的同學,他們說起班裡的事情的時候都很自豪,會有這樣的反應,他們應該覺得班裡很好吧。”
明彥看向左邊。
和他隔著一條走道的步可正在草稿本上快速地演算,她很專注,等到寫完了一道題,她似乎是覺得頭暈,用手背扶了下額頭。
她從掛在桌子側麵的書包裡摸出個瓶子,倒出兩片白色的片劑,送進嘴裡,嚼了幾下。
明彥看清了瓶子側麵的字體——
這瓶裡裝的,大概是葡萄糖一類的東西。
……除了失眠,還有低血糖嗎?
話說這種情況不應該好好休息嗎?太拚命了吧?
下午最後一節自習課很快就結束了。
離開教室的學生不算多——
留給晚飯的時間不算長,大部分學生選擇用零食來湊合,多留一些時間給作業。
步可又寫完一道題。
她站起身,朝著講台走去,她對紀律委員說道:
“我想看一下班級日記。”
為了防止班乾部胡亂行使權力,保證公平和公正,一年四班的班級日記是公開的,班裡的每個學生都可以看。
紀律委員有點躲閃:
“……你看班級日記做什麼?”
“不行嗎?”
步可問,
“班裡所有人都能看的吧?”
紀律委員把班級日記遞給她:
“……行的。”
此時,坐在後方的封辛,聽見了前麵的男生在小聲嘀咕講台那邊的事情。
“她每天都要翻一遍班級日記,就好像咱們班故意害她一樣。”
男生心裡很不痛快,
“每次到了周五,老白查班級日記之前,她都要把日記拿過去改,對她不利的事情全部都劃掉。”
“彆人都可以檢討,隻有她不行?”
“唉,她這樣確實不太好。”
男生的同桌說道,
“不過再過半年,她就被重點班選走了。”
在講台那邊,紀律委員已經和步可有了爭執。
步可翻過了班級日記,問紀律委員:
“你為什麼記我吃東西?”
“我看到你吃東西了,所以才記的。”
紀律委員非常不滿,
“你不想讓我記的話,你就不要吃啊。”
步可把兜裡的瓶子拿出來,放在講台上,說道:
“我是因為低血糖犯了才吃的,而且我吃的也不是巧克力和糖果之類的零食,我吃的是藥。老師說過了,這種情況不能記班級日記。”
紀律委員:“……”
紀律委員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