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桐桐:【你看,我就說了,這個嚴連連不是什麼善茬。】
虞桐桐:【還“抽空”,這話說得,做錯事情去補償,好像是什麼讓她紆尊降貴的事情一樣。】
餘真拿著削好的蘋果站起身,走向封辛: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不小心拿錯彆人的東西,你就不能先和我私下聊聊,問問我是怎麼回事嗎?非要直接說出來讓我尷尬?”
“我對你這麼好,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虧我還想和你做朋友。”
封辛仿佛聽見了什麼有趣的話題。
她抬起眼睛,金棕色的眼眸在餘真身上由上至下地掃著,眼眸裡帶著七分的愉快和三分的不屑,目光極為輕佻。
“和我做朋友?”
封辛笑著問,
“你配嗎?”
整個宿舍都安靜了。
嚴連連停下鋪床的動作,轉頭看向餘真和封辛。
虞桐桐也從床上坐起來了。
正在背英語單詞的伍萍也抬起頭。
“你幾個意思啊?”
餘真問,
“你是小姐還是公主?怎麼這麼高貴?你這麼高貴就彆住宿舍啊!”
餘真是個暴脾氣,說著說著就要動手,她抬手去推搡封辛:
“你出去,我們宿舍容不下你!”
封辛側過身體,餘真推她的手從她身側擦過,封辛一把扣住餘真的手臂,向前扯了一把。
餘真一下子就撲在了床上。
封辛伸出手,抓住餘真的頭發。
嚴連連反應過來,試圖勸阻:
“不能打架!學校知道了會記過!”
正在洗漱的步可也關上水龍頭,走回宿舍裡,拉了拉封辛的袖子,勸道:
“記過的話會很麻煩的。”
封辛鬆開了手。
餘真從床上爬起來,她轉過頭,恨恨地盯著封辛。
封辛笑著說道:
“這眼神不錯,以後我可以考慮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盛進石英容器裡觀賞。”
餘真還是第一次在電視劇和電影以外的世界裡,聽見這麼反社會的話。
她愣了一瞬,而後有些緊張——
封辛不會是認真的吧?
封辛態度輕佻,笑吟吟的,和電影裡的殺人魔是有些相似的——
要是給她潑上一身血,就是非常相似。
餘真咬了咬牙,含著恨意的眼睛移開目光,瞥向彆的位置。
“開玩笑的,我沒有收集劣質藏品的興趣。”
封辛愉快道,
“你可真膽小啊。”
封辛拍了拍站在旁邊的、臉上還帶著沒衝乾淨的洗麵奶泡沫的步可,和顏悅色道:
“還沒洗漱完吧?回去繼續洗吧。”
步可呆滯了片刻,轉頭回去繼續洗臉了。
封辛看向還在盯著她看的舍友們。
嚴連連立刻收回目光,繼續鋪床。
伍萍也繼續背她的單詞,隻是這次她一點聲音也不出了,直接變成了默背。
餘真緩了很久,才繼續吃蘋果,一小口一小口地吃,明顯沒什麼胃口。
虞桐桐:【六啊。】
虞桐桐:【你上學的時候是不是當過校霸?】
封辛:【校霸?】
舒小懶趕在熄燈前回到了宿舍,她一進宿舍,就被這詭異的氛圍嗆了一口: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人說話。
宿舍裡很安靜。
直到熄燈睡覺,都是安靜的——
宿舍的同學們連呼吸都儘量放緩,似乎是怕招惹到不好惹的轉學生。
步可躺在床上,睜著眼睛。
她滿腦子都是她那箱被動過的牛奶,心裡有些委屈——
這其實並不是一盒牛奶的事情。
她不缺一盒牛奶,如果舍友問她一句,她能大大方方地把牛奶分享出來。
但是她們這樣的做法和態度,實在是太過分了。
她已經選擇遠離她們了。
但她們為什麼就不能做到不影響她的生活呢?
步可睜著眼睛。
她心裡煎熬,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隨著夜色越來越深,宿舍裡的人都已經陷入睡夢。
就在這時,陽台傳來了水流聲。
水龍頭打開了,水落進了盆裡,似乎是被不斷地撩起來,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伴著水聲的,是哼唱出來的小曲。
宿舍裡的學生一個接一個地被吵醒,伍萍坐起來,困倦得幾乎睜不開眼睛,她抱怨道:
“誰大半夜洗衣服啊?”
嚴連連直接起床了,她穿上拖鞋,走進陽台。
就在這時,水聲和哼唱聲都消失了。
她太困了,也沒多想,轉頭往宿舍裡走。
走著走著,她就聽見,天花板上傳來“噠噠噠”的聲音,像是彈珠撞在地上、又不停滾動碰撞的聲音。
嚴連連:“……”
大半夜的,樓上怎麼在玩彈珠?
嚴連連躺回床上。
她又一次聽見了水聲和哼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