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彆說求對方做什麼事,自己這條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
高中生的夜晚很短暫。
早上五點四十,天還沒亮,鬨鐘就已經響起來了。
因為夜晚的動靜,宿舍裡的人都沒怎麼睡好,起床也都起得不情不願的,直到洗完了臉才算清醒。
“唉,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虞桐桐伸了個懶腰,抱怨道,
“我高中三年完全不長個子,畢業後那個暑假竄了五厘米,高中生活是真糟蹋人啊。”
步可端著洗漱用品,推開門往樓層的公共洗臉區去了——
宿舍裡七個人,洗漱區隻有一個水龍頭,她擠不上,得出去洗。
出去洗倒是很效率,沒過多久,她就回來了。她把盆放進床底,把她的毛巾搭在床鋪護欄上。
毛巾是雪白的,看起來很新。
她隻用毛巾擦了臉,沒沾多少水,摸起來還是乾的,放在護欄上不會朝下鋪滴水,不會給彆人添任何麻煩。
步可收拾完就離開宿舍了。
封辛也沒久留,被虞桐桐拉著一起去食堂吃早餐。
和沒睡好的舍友們不同,封辛完全不困,氣色極好,一臉精神相。
餘真嘀咕道:
“她可真有精神。”
舒小懶一邊疊被子,一邊問:
“昨晚到底怎麼回事啊?”
一說起這個話題,嚴連連臉色一瞬間門變得慘白,她吞吞吐吐地說道:
“我、我昨晚看見,有人坐在伍萍上鋪梳頭。”
“……”
餘真沉默了一瞬,問道,
“連連,你彆是讀書讀傻了吧?伍萍上鋪是空著的啊,還堆了好多東西。”
伍萍:“……”
“啊,說起來……”
伍萍摸了摸頭,
“我昨晚睡覺的時候,總感覺我上鋪有動靜,窸窸窣窣的……”
“總不能是有老鼠吧?宿舍這種地方,有老鼠也要先禍害下鋪吧。”
舒小懶沒往奇怪的方麵想,她疊好被子,套上被罩,走到伍萍床鋪邊,
“我上去看看。”
說著,舒小懶抓住焊在床上的梯子,爬了上去,她看了看床上:
“沒看見老鼠……欸?”
餘真問:“怎麼了?”
舒小懶伸手抓過放在雜物之中的東西,她回過頭,問道:
“你們誰把梳子放上鋪了?還怪好看的。”
舒小懶手裡的梳子是木質的,不知道是什麼木材,雕了花紋,上了蠟,看起來非常典雅。
宿舍裡的人臉色都變得不太好。
嚴連連昨晚看到有人在上鋪梳頭,現在舒小懶從上鋪找到個從來沒見過的梳子,事情哪有這麼巧?
“咱們先去食堂吧。”
餘真打破了宿舍的沉默,
“這事回頭再說。”
“好。”
嚴連連點了點頭,又頓住腳步,
“等等,我把垃圾拿上。”
她低下頭,收拾垃圾桶:
“好多辣椒油,弄我手上了……伍萍你又把辣椒油這麼多的食物扔桶裡。”
※
虞桐桐拎著好幾個塑料袋進了教室。
明彥到的比她早。
他孤零零地坐在桌前,一手拖著下巴,似乎正在沉浸於思索一些事情。
虞桐桐把一份豆漿和兩個中式漢堡放在明彥麵前。
明彥:“……?”
“封辛買的,買完這個之後又想吃海鮮粥,不肯要這份已經買好的早餐了。她讓我帶給你,說你大概沒心思吃早餐。”
虞桐桐問明彥,
“你怎麼了?告白失敗了?”
明彥:“……”
明彥消化著虞桐桐帶過來的信息,苦笑著問她:
“她沒給你說是怎麼回事嗎?”
“我問她為什麼,她就對著我笑,說我要是想知道為什麼,可以直接來問你。”
虞桐桐問道,
“所以你回答下?”
“唔……”
明彥沉吟了片刻,雙手合十,
“抱歉,不能說。”
虞桐桐也沒有非要探究不可的意思,但她還是感覺到不爽,抱怨了一句:
“嘁,謎語人。”
明彥拿起早餐,心裡已經是驚濤駭浪——
封辛知道了。
說起來可能有點繞口令——
封辛知道他知道她把一堆鬼怪拉進副本裡的事情了,而且大概率也知道他探究這個問題的手段,也就是說,她已經了解他的血符了。
有點恐怖。
他自以為穿著嚴絲合縫的衣服,把懷裡揣著的秘籍擋得嚴嚴實實。
沒想到自己實際上已經被人扒了個精光,毫無秘密可言。
而且他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扒光了。
還是扒光他的人,十分“好心”地,把“我已經看透你了”這個消息丟到了他麵前,他才意識到自己在果奔。
明彥一直是個天之驕子,活了二十二載,還沒在玄學上吃過這麼大的虧。
他覺得時哥說的沒錯——
惹不起,得躲。
吃海鮮粥的封辛姍姍來遲,踩著早自習的鈴來的,她一坐下,早自習的鈴剛好就響了,算得分毫不差。
她在明彥的注視下翻開書包,掏出了兩本少女漫,一本叫《腹黑校草愛上我》,另一本叫《偏執總裁和他的小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