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辛感覺到了身體的燥熱。
她的毒抗性是滿的,劇毒、春/藥、巫蠱……無論是什麼東西,都不會對她生效。
彆人給她下毒的時候,她都不知道裝作中毒時,是該捂心臟還是捂肚子。
但是她在捏造這具身體時,沒有添上“耐藥性”這種屬性。
但她沒有因為藥而失去理智——精神抗性是屬於靈魂的。
所以封辛一邊身體發熱,一邊品著身體發熱的感覺,品得有滋有味的。
她還在思索,特殊服務什麼時候能上。
如果對方長得特彆好看,是她喜歡的款,可以試試。
但如果是歪瓜裂棗,她就給對方喂剛剛那種水,喂到對方喝不下,再將對方的腦袋敲得腦漿四濺——
說起來,鬼還有腦漿嗎?
封辛對著守在外麵的花魁勾了勾手指,將對方叫過來,說道:
“我喜歡金發藍眼的,長得不要太老成,嫩骨頭比較好啃,你明白的吧?”
花魁:“……”
花魁有些絕望:“可是,這裡是中式青樓,中式青樓沒有金發藍眼的員工啊。”
封辛從容地點了點頭:
“哦。”
她看起來一點也不生氣。
花魁鬆了一口氣,正要出去。
而後“砰”地一聲,她爆炸了,血和腦漿濺在紗簾上,又因為重力,滴滴答答地往下落,就像下雨似的。
封辛喚道:“老板娘。”
月歡聞聲而來,見到慘狀,整個鬼都驚呆了。她想要慘叫,又不敢叫,生怕自己也變成這個樣子。
封辛吩咐道:
“把這裡打掃乾淨,太臭了。”
月歡連連點頭,叫人過來清掃。
此時戲台上的戲劇開始了。
曾經有一名女子,自幼被賣進青樓,哭笑不由自已。她年十六時,遇到一個窮書生,她不懂讀書的事,卻被對方的意氣風發所吸引。
那窮書生要讀書,卻沒有銀錢。
於是女子便努力在青樓賺錢,供那窮書生讀書,和他約好,若功成名就,便回來為她贖身,娶她為妻。
到此,戲劇便落幕了。
封辛問:“這就完了?後續呢?”
“客人想要什麼樣的後續?”
月歡撩起袖子,為封辛重新斟茶,
“圓滿的?”
封辛回答道:
“真實的。”
“那女子等了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始終沒能等到那個書生。”
月歡說道,
“那書生或許是病了,也可能是死了。”
封辛拿起茶杯,說道:
“也許是個忘恩負義之輩,拋棄了舊人,與對他有利的新人結了連理。”
月歡笑著道:
“也許吧,我也時常在想,他若是功成名就,一定會娶個身世清白的女子。”
封辛看了看杯中的茶水,問:
“你既然明白,為何還要等?”
月歡回答道:
“大約是因為愛,陷得太深,所以自始至終不識其真實麵目——”
“對於被拋下一事,不願信,也不敢信。”
月歡對封辛說:
“我死前有憾,所以死後為鬼,漂蕩多年後,遇到了主人。”
“他說會讓我得到我想要的。”
封辛笑著問她:“你信嗎?”
“我沒得選。”
月歡低垂下頭顱,露出漂亮纖細的脖頸,
“無論他的承諾是真是假,我隻有‘相信’這一條路可走。”
月歡又道:
“而且,這是我唯一的執念。”
“我愛他,活著的時候,我想見他,想與他在一起。”
月歡摸了摸脖頸上的勒痕,
“我死了,我仍然想要見他,我要他陪我一同下十八重地獄。”
“的確是執念。”
封辛飲了一口茶水,把玩著杯子,漫不經心地說道,
“不過,要想實現,也不是什麼難事。”
封辛在紅芙樓待了一整夜。
這一夜,昔日連開張都難的紅芙樓歌舞升平,樂聲連天。
住隔壁芙蓉樹園區的玩家深受困擾,但又不敢抗議投訴。
標題:【艸,是誰在紅芙樓點了戲曲,而且唱了一夜?】
樓主:【如題,樓主住芙蓉樹園區,紅芙樓特彆熱鬨,敲鑼打鼓的,跟過節似的。】
【不會吧不會吧?真的有人住芙蓉樹園區?那不是個鬼區嗎?】
【呃,租金便宜。】
【我比較想知道,是哪個不要命的去了紅芙樓,不怕被吸成人乾嗎?】
【……我昨晚看到,有個女玩家走進去了。】
【不會是虞桐桐吧?】
【拜托,海王來鬼域四年,撂天撂地,但人家隻撂玩家,從來不碰鬼怪的好不好?】
【能確定是女玩家嗎?】
【樓上什麼意思。】
【我是說,會不會是那種,女裝玩家……鬼域不是經常有男玩家穿女裝嗎?】
【什麼?還要這種事?男玩家震怒。】
【震驚個什麼勁?榜一大佬不就女裝過嗎?】
【不信謠不傳謠!】
【QwQ去紅芙樓的那個女玩家我認識,是封辛,我剛剛看到她從紅芙樓走出來了。】
【臥槽。】
【9,因為6翻了。】
【所以她變成人乾了嗎?】
【……看起來還是很飽滿很水潤的,順便給辛神的顏值點個讚。】
【嗚嗚嗚,辛神是真的美貌!】
【有那麼漂亮嗎?我還沒有見過。】
【有!以後我整容就照著她的臉整!】
【進了紅芙樓還能走出來,辛神不愧是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