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病是什麼病?越維新很茫然。
喻柏凱拍了拍越維新的肩膀。他昨天怎麼說的來著,越維新擔心的問題絕對不是問題,因為除了他們這些特安辦的成員和某些知情的上級領導,沒有人相信世上真有穿越。
喻臨自認為是個成熟的男人了——雖然十六歲的男孩在成年人眼中還算不得是什麼男人——他認為沒必要和越維新這種自稱穿越者的中二病一番見識。當越維新被保姆阿姨領去房間裡安置時,他湊到喻柏凱麵前,問:“老喻你說句實話,這小子到底是什麼的來曆?”
“他是……他的真實身份,我不能告訴你。”喻柏凱說,“你隻用知道,他接下來兩年都和我們一起生活。已經安排好了,開學後,他會轉到你班上去。你平時多照顧著他一點。要是以後有同學要打聽他來曆,你幫他遮掩一下。他人還是不錯的,也許你們能成為朋友。”
喻臨撇了撇嘴。
喻臨和喻柏凱之間的父子關係不好,這兩年才稍微有些改善,但依然不如彆家的父子那樣親密。他習慣性反駁喻隊的話,故作不樂意地說:“誰願意和那種中二病成為朋友啊。”
不過,喻臨心裡還是有數的,老喻不能說出越維新的真實身份,這說明越維新的真實身份是國家機密。他最近沉迷於各種諜戰片,立刻給越維新腦補了自認為非常合理的來曆。
喻臨想,越維新可能是我國某位重要領導人的子女,更有可能是我國某位超級科學家的子女,那位科學家的手裡肯定掌握著某項非常重要的足以改變世界格局的科研成果……國際上肯定有很多間諜勢力想要綁架越維新用以威脅他的父母,因此越維新的處境非常危險。
那我爸就是越維新的保護者了……喻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因為越維新的存在絕對不能被外國間諜勢力發現,所以才會寄住到他們家來。喻臨肅然起敬!這樣一來,連帶著越維新前頭自稱是穿越者的行為都有解釋了,他肯定不能說出自己的真實來曆,就故意開了一個玩笑,雖說這個玩笑很中二。
喻臨嘖了一聲,調侃喻柏凱說:“你這當兵當的,現在成人家保姆了?”
喻柏凱無奈地笑了一下。
喻臨衝著老爸擺擺手,說:“行吧,我心裡有數了。”
喻柏凱還想再和兒子說說話,結果喻臨低下頭專心玩手機了。喻柏凱越發無奈。他捏了捏鼻子,心裡湧出了一陣酸楚。其實喻臨現在的態度還算好了,前兩年,他們父子倆說不了三句話就要吵。但喻柏凱心裡清楚,很多事情不能全怪孩子叛逆,也確實他們當家長的沒有做好,是他們讓孩子失望了。這兩年,喻臨倒是不叛逆了,但父子間還是像隔著點什麼。
喻柏凱一直想要當個好爸爸,可很多事並不是他想了就能成的。孩子需要的是陪伴,他卻一再錯失了孩子的成長過程。好在他以後的工作就不會那麼忙了……但願還來得及。
越維新的監護人之所以是喻柏凱,一方麵是因為喻柏凱有個親兒子,特安辦希望兩個少年能在日常接觸中建立友誼,喻臨在學校裡很有號召力,隻要他和越維新成為朋友,他自然能帶著越維新融入學校、融入社會。另一方麵也是為了照顧喻柏凱,組織上相當於是給喻柏凱放了一個長假,他在接受“照顧越維新”這一任務時,其實也多了照顧自己孩子的時間。
喻柏凱看著兒子的後腦勺,故作輕快地說:“對了,爸工作上有了調整,以後就能準時上下班了。早上咱們一起從家裡出發,我上班時順帶送你去上學。晚上咱們一起吃飯。”
喻臨猛然抬頭,臉上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不可否認,聽到他爸這樣說,他心裡是有些開心的。不過,少年人最要臉皮了,忙說:“哼,上學誰要你送啊。我都念高中了,又不是小學生,哪有讓家長送的。再說,你的車還是國家給配的,拿來送我,不是公器私用嗎。”
他說了一大堆反對的話,卻沒有否認晚上一起吃飯。
喻柏凱忍不住笑了,伸出手揉了揉喻臨的頭。喻臨立刻從沙發裡跳了起來,就像是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咪,飛奔去了樓上,頭也不回地說:“我去寫作業了。吃晚飯時叫我。”
沒過多久就吃晚飯了。
喻柏凱在飯桌上提出,明天帶越維新和喻臨去逛街買衣服。
喻臨不高興地想,雖說他也不喜歡逛街,但他爸以前可從來沒有領著他去逛過街,他活了十六年,這可是開天辟地第一遭,他這是沾了越維新的光吧?他越想越覺得沒意思。
越維新若有所思地看了喻臨一眼。
保姆阿姨在一旁熱情地問:“小越喜歡吃什麼菜?阿姨明天給你做!”
喻柏凱身份特殊,現在住的房子是國家分配的,在一個私密性很強的彆墅區內。彆墅中配有保姆、司機等人,他們全都是組織上安排的,身份非常可靠,也遵守著保密條例。
越維新住在這裡,安全非常有保障。
喻柏凱還保留著軍人的樸素思想,身上沒什麼官威。保姆阿姨姓馮,比他大了幾歲,喻柏凱平時直接喊她姐,大家都是坐在一起吃飯的。此刻,保姆阿姨就坐在越維新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