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背後的種種事情,喻柏凱自然不可能詳細地說給喻臨聽。於是,整個事情到了喻臨這裡就變成了“祝禱歌好聽,讓歌王極為欣賞,越維新要和歌王有合作了”,其他一概不知。
比起喻臨的興奮,越維新這個當事人心裡卻隻剩下擔憂了。他很願意幫上簫意的忙,很願意為抑鬱症患者帶去福音,但是他這裡沒有完整的祝禱歌啊,旋律沒有,歌詞也沒有。
“祝禱歌的歌詞是精靈古語,彆說是我,就連普通精靈都不一定能掌握。”越維新飽含歉意地說,“我隻聽過一遍,旋律方麵也很模糊,能夠哼唱出來的真的隻有那一個片段了。”
“你不用覺得抱歉。”特安辦的柳副隊長語氣平靜地說,“對了,你身上帶了糖嗎?”
越維新愣了一下,忙說:“有的。”他先從衣服兜裡掏出好幾枚糖,又想去掏褲子兜。
柳副隊長阻止了越維新繼續翻口袋的行為,從越維新已經掏出來的糖中拿了一粒,剝了糖紙塞進自己嘴裡,笑著說:“我本來一粒糖都沒有。你帶了糖,分了我一粒,我才嘗到了甜味。我很感謝你的分享。我們不該去想,要是你身上多帶一些糖就好了,要是你家裡開個糖果工廠就好了,要是你能把家裡的糖果工廠送給我就好了。我們都不應該這麼想的。”
柳副隊長的日常工作是深入了解並研究每一位穿越者的能力。
這樣的工作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不提專業方麵的要求,它首先要求工作者有著極其堅定的意誌,否則他很容易在工作中迷失自己。在全人類的進化方向上,柳副隊長始終相信的都是人類本身,而不是寄希望於穿越者帶來的刺激。他從來不會去過分仰賴穿越者的力量。
當然,如果穿越者能為這個時空做出一些貢獻,柳副隊長還是很支持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謝謝您。”越維新起身衝著柳副隊長鞠了一躬,“我隻是……我隻是心裡難免會有些遺憾。”他穿越後接收到的都是善意,所以他想把更多的善意回饋給大家。
“那就好好讀書吧,我很看好你的未來。”柳副隊長說,就像一位前輩在引導後輩。
柳副隊長又和越維新說了接下來的安排,其中的諸多細節是不需要越維新去操心的,他隻用等著特安辦的通知就可以了。平日裡,越維新還是像普通高中生一樣正常地上下學。
離開特安辦前,越維新又去梁醫生那裡做了個常規身體檢查,這是每月都要做的。他們漸漸熟了,熟得梁醫生都放棄維持精英研究員的形象,直接在越維新麵前做一副搖滾青年的打扮了。梁醫生對越維新吐槽說:“武誌國學我把頭發挑染了,但他弄得不好就特彆土。”
越維新從梁醫生這裡知道了武誌國也是一位穿越者,這位前輩一心要成為全球知名的大導演。“我會去電影院支持他的。”越維新真誠地說。他順便向梁醫生請教了挑染的訣竅。
回家的路上,越維新有專車接送。他摸出手機給喻臨發消息說:“剛剛有人傳授了我一些很有用的染發知識,等我回家給你染一個酷炫的發型!肯定比我們昨天染的那個好看。”
喻臨秒回,但回了一串係統自帶的大哭的表情。
可不是要哭嘛,他爸很看不慣他的染發行為,對他染出來的白發嫌棄得要死,父子倆就打了個賭,他們一起做俯臥撐,看誰一分鐘做的標準俯臥撐更多,喻柏凱要是輸了,喻臨就給他染個醜到爆的發型,喻臨要是輸了,喻柏凱就給他推個平頭出來。然後,喻臨輸了。
第二天,在越維新“超帥超有型”的讚美中,喻臨頂著一個大平頭去了學校。
看一個男生帥不帥,讓他剃個平頭就知道了。喻臨完美地Hold住了平頭,整個人少了一些稚氣,多了一些英氣。他以前總當自己既成熟又可靠,現在瞧著還真有些成熟可靠了。
喻臨沒使勁對彆人說自己推平頭的原因,打賭失敗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結果這天下午就有流言傳到了喻臨的耳朵裡,說他剃光頭發是因為告白失敗,想用這種方式斷了情思。
“他們說我對誰告白了?”喻臨黑著臉問。
“就是不知道喻哥你對誰告過白了,他們這會兒正列了名單打賭呢。”邵星辰掰著手指說,“我去幫你打聽了,目前名單裡一共有六個人,我們學校美女排行榜前五不管有沒有男朋友都在裡麵了。剩下一個你們猜是誰?竟然是越維新!哈哈哈哈,我投了越維新一票!”
邵星辰都笑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