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臨覺得他爸這兩天哪裡不對。這不, 正吃著飯呢,他快要被他爸盯得全身發毛了。
“爸, 彆老是看我啊,又不是老年癡呆快要認不出我了。”喻臨痞裡痞氣地說, 說著又看向了保姆阿姨,“馮姨, 咱們明天做菠蘿飯吧,好久沒做了。我看超市裡賣的菠蘿不錯。”
喻柏凱這會兒正處在疑鄰盜斧的狀態, 不管看到什麼都要往喻臨喜歡越維新上頭想。聽見喻臨這麼說, 喻柏凱心裡就想,喻臨不愛吃甜食, 菠蘿飯酸酸甜甜的, 肯定不是喻臨自己想吃的。喻柏凱在心裡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今年寒假時,你去軍營裡參加冬訓吧!”
參加冬訓好啊, 在部隊裡多沾點陽剛之氣,為愛變性的想法最好再也不會有了!
雖然不了解老父親的“苦心”, 但聽了喻柏凱的話以後, 喻臨還是有些心動。早幾年喻柏凱就提出過要送他去了,但那時候他心裡生著他爸的氣, 一心想要成為一個和他爸完全不一樣的人, 因此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現在喻臨和他爸心結儘解, 他必須承認, 他一直都很向往軍營生活呢!但是, 喻臨卻忍不住看了越維新一眼,說:“爸,越維新會和我一起去嗎?”
喻柏凱:“……”
已經徹底離不開他了,時時刻刻都想要和他在一起,是嗎!
“越維新不去。”喻柏凱一邊說著一邊衝著越維新笑了下,“越維新體力跟不上。雖然他一直堅持晨跑,體力已經比以前強很多了,但也隻是剛剛達到高中男生的平均水平而已。”冬訓要比夏訓艱苦很多,就是喻臨這種底子好的孩子過去,他都得狠狠吃上一番苦頭。換作是擁有不擅長運動的魔法師體質的越維新,老父親真不放心讓他去。喻柏凱緊接著又舉例說了很多冬訓如何辛苦的話。哼,就不信喻臨聽了這樣的話以後會舍得讓越維新陪他一起去!
喻柏凱卻是失策了。喻臨確實舍不得讓越維新去了,但越維新聽了這樣的話後卻也舍不得讓喻臨去了。越維新緊張地說:“這也太辛苦了……喻臨,要不然咱們先在家裡加強鍛煉,等到明年把身體煉得更加強壯後,從夏訓開始,先參加夏訓適應下,再去參加冬訓。”
喻臨不以為意地說:“我這兩年沒怎麼惹事,你沒有準確認識到我的能力啊!想當年,有混混在放學路上敲詐管明哲,我單槍匹馬就過去了,他們好幾個人都打不過我一個……哎,不然這樣,你等會兒趴在我的背上,我扛著你做俯臥撐。你就知道我體能有多好了!”
喻柏凱忍無可忍地說:“站起來,端著碗去牆角站著,麵壁去!”
喻臨麻溜地去了,手裡端著碗白飯,也沒賴皮說先夾點菜再過去,倒是越維新抓緊時間給他夾了些。喻臨以為是自己不小心說漏嘴讓他爸知道他曾打過架他爸才讓他麵壁的。其實根本不是這麼回事。聽見喻臨說要扛著越維新做俯臥撐,喻柏凱覺得他是在調戲越維新。
第二天,早自習開始沒多久,喻臨被方老師叫去了辦公室。
喻臨見著方老師半點不怕,嬉皮笑臉地說:“我正想來找您玩呢,我好久沒來了。”自從方老師參與過他們的業餘活動,喻臨在心裡就把方老師當成自己人了,都是好哥們兒啊!
方老師指著沙發叫喻臨坐下,然後抽出“結婚證書”遞給他,同時還注意觀察喻臨臉上的表情。一般來說,當學生的戀情被老師們撞破後,當事人的臉上一定會露出慌張的表情。
卻不想,喻臨隻是簡單地愣了一下,問:“老師,這個怎麼在你這裡啊?”
“帕撿回來的。”方老師不動聲色地說。
“它從哪裡撿的?”喻臨好奇地問,“我記得很清楚,這個被越維新夾到字典裡放好了。”
方老師越發覺得事情不對。喻臨這個表現怎麼都不像喻隊說的那種已經喜歡越維新喜歡到要和好朋友商量著該如何向越維新告白的程度了。另外,越維新知道結婚證書的存在?
喻臨低頭看著自己幾個月前畫的結婚證書,樂了,他當時怎麼就這麼有創意呢?他開玩笑說:“老師啊,你該不會是問我要結婚喜糖的吧?我身上可沒有。你去問越維新要吧!”
方老師目光認真地看著喻臨。少年人之所以如此坦然,有可能是因為他和越維新之間確實沒有什麼,因此什麼樣的玩笑都開得起,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確實對越維新抱有好感,因此故意借用玩笑來說出一些心裡真正想說的話。喻臨會是哪種情況呢?方老師就輕輕地笑了兩聲,像是被喻臨的玩笑話逗樂了,說:“結婚證可要收收好,重要的證書千萬彆弄丟了。”
喻臨把證書對折放進口袋。走出辦公室時,他在垃圾桶旁邊站了站,猶豫著要不要把證書丟進垃圾桶。這個結婚證書太簡陋了,其實沒什麼收藏價值。如果越維新想要,他完全可以再畫個更好的送給他。但正要丟了時,喻臨又改變主意了,重新把證書塞進了口袋裡。
喻臨卻也沒有把這個簡陋的結婚證書還給越維新。整節早讀課,他就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為了不叫人知道他都乾了些什麼,他此地無銀三百兩地用左手把那一頁紙擋得嚴嚴實實。忙活了好久,喻臨終於重新弄了一份結婚證書,這一次正兒八經地寫上了自己的大名。
這封手繪的證書比上一封正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