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茂典的第三條語音過來了,有了前兩條語音打底,他這回終於冷靜了些,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原來,自從那次拿著越維新給出的方案哄了女朋友後,女朋友果然很開心。其實女朋友開心的原因是覺得包茂典在意她,但包茂典這個人在為人處世上是有些死板的,見女朋友真的開心,就把買生日數字組合彩票送女朋友的事當成固定儀式,每周都堅持著。
這一堅持都堅持幾個月了,前幾個月從來沒中獎,誰能想到忽然就中獎了呢!
包茂典覺得這一切都是越維新的功勞,發自內心地感謝著越維新,非說要請越維新吃飯。越維新忙說:“這是你們的運氣來了,和我沒什麼關係,不用這麼謝我。我要是能算到彩票的中獎數字,我自己早就變成千萬富翁、億萬富翁了。說到底還是你們有這個運道。”
包茂典卻不這麼想,一定要請越維新吃飯。越維新推辭不過就和他約了一個時間。
等越維新和包茂典交流完了,越維新迎上了喻臨閃亮亮的視線。
越維新以前用言語誤導過喻臨,讓喻臨誤以為他有超強的直覺思維。越維新說:“我真沒有感知到中獎數字,他能中獎在我意料之外。我當時讓他買彩票,是因為我覺得……如果包茂典這麼做了,那麼他能得到一些好處。我以為他得到的好處就是把女朋友哄開心了。”
把女朋友哄開心了,兩個人愉快地度過一段時光,這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啊。
沒想到真正的好處竟然落在這裡,幾個月後,包茂典真的中獎了!
“太厲害了!酷炫!簡直不可思議!”喻臨覺得越維新厲害得都有點不科學了。
“說起來,幸好這次遇到的是一件好事。”越維新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上次提前感知到管明哲家裡出事了,上上次提前感知到班長和學委的爸爸出事了……是不是有點烏鴉嘴?”
“這哪裡是烏鴉嘴啊,要是沒有你才真的會出事呢,你這分明是逢凶化吉!”
“但每次都是我身邊的人出事,好像自帶了走到哪哪出事的’死小’光環一樣。”
“你知道六人定律吧,兩個陌生人可以通過六個人建立聯係。在這個地球上,每分鐘每秒鐘都有人出事,病死的、車禍死的、被高空墜物砸死的、自殺的……要是我們真去計較,那每個人都自帶了死小光環,不是他朋友的朋友的親戚在出事,就是他親戚的朋友的朋友在出事……”這番話明顯是在瞎扯,但乍聽上去又有些道理,喻臨安慰越維新時真有急智呢!
越維新立刻就被安慰到了。其實,他剛剛那些話是故意說出來逗喻臨的,烏鴉嘴的說法也好,死小光環的說法也罷,都是他的一種自我調侃,但喻臨的表現顯然讓他非常感動。
但有時真是說什麼來什麼,越維新很快又被動預言了一次,他身邊又有人要出事了。
喻柏凱臨睡前,越維新跑來他臥室外頭敲門。
“李教授會陷入一個特大騙局中。”越維新這一次的預言也非常清晰,“騙的人算是他一個朋友。那朋友手裡有古代某位書法家的真跡,非常值錢,並且各種鑒定證書齊全。他需要資金周轉,就想把真跡賣給李教授。李教授雖疑惑他為什麼不拿去拍賣,但那人說,他是沒有辦法了才會把真跡拿出來賣錢,寧可少賣幾百萬,也要給它找個珍它愛它懂它的買主。”
李教授就是那個在微博上幫我友穿說話的語言學家。他很相信那人人品,大家同在收藏圈這麼多年,從來沒聽過這人有任何不好的傳聞。他卻不知道,人是會變的。這人在過去一年中身染毒-癮,又被人誘著賭博,早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他手裡確實有本真跡,但那本真跡已經偷偷賣給了一個外國人,然後又拿出了幾乎能以假亂真的贗品來騙李教授的錢。
聽了越維新的話,喻柏凱問了很多的細節,問清楚了那個騙子的名字和他要拿出來的贗品名字,把每個細節都問到了。他立刻給特安辦的外勤小組打了電話,強調說:“……盯著他,必要時找其他單位合作。他背後肯定有大魚,涉及到了文物走私、毒-品交易等等。”
掛了電話,喻柏凱拎著衣服就要去衛生間換,正如他在電話裡說得那樣,這事並不簡單,他必須馬上趕去單位。但去換衣服前,他想到了什麼,又轉頭看向越維新,鄭重地說:“你絕對不是烏鴉嘴,絕對沒有給周圍人帶去黴運。宋先生在海外遭到恐怖襲擊的那次,你的預言不僅救了宋先生和廣場上的其他人,還讓我們國家在國際上和其他國家博弈時多了砝碼。這裡頭具體的事情我就不和你說了。管明哲家裡的那次,你讓特安辦注意到了管明哲,給帕和涅找了一個非常好的半寄養家庭。這一次,你的預言看似隻是讓李教授免於騙局,但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你很可能讓一個在暗中走私販-毒的大型犯罪組織浮出了水麵……”
越維新愣愣地看著喻柏凱。
喻柏凱摸了摸越維新的頭,說:“你給我們帶來的幫助比你想象中還要多。”
越維新嗯了一聲。喻柏凱沒有太多的時間了,又在越維新頭上揉了一把,然後利索換衣服去了。越維新慢慢地走出了喻柏凱的房間。路過喻臨的房門時,越維新的腳步停了停。
喻臨不知道,如果他這會兒打開房門,越維新會激動地抱著他說:“你爸爸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