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們高中生看的書我已經看不懂了?我的研究生白讀了嗎?”小張對小鄭說。
雖然小張小鄭一直在心裡吐槽這個研究項目很傻逼,但他們畢竟簽了協議,那協議上還各種公章齊全,小張和小鄭就一直兢兢業業地做著自己該做的事,並沒有敷衍。他們是這樣想的,既然這邊的待遇可以,那他們拿錢做事,不管傻不傻逼,先好好乾一段日子再說。
看書看累了,越維新就在已經種上了植物的區域溜達散步。從這裡走過來,又從那裡走過去。如果把種到地裡去的種子比作是後宮的妃嬪,那越維新就是一個雨露均沾的君王。
晚上,越維新會和喻臨聊一會兒視頻。第一天的時候,越維新特意舉著手機拍了臥室的全景,說:“你看,這個床頭燈是我們一起挑的。床上四件套也是。多功能小書架也是。”
當天晚上,喻臨在臨睡前總忍不住去想那床上四件套的顏色和花紋。他們當時一起挑的,被越維新鋪在了他即將要入眠的床上。他想了一遍一遍又一遍,把細節無限地放大了。
然後,喻臨就做了一個旖旎的夢。令他印象最深的一個場景是,越維新洗了澡,從浴室中走出來,他光著腳走到床邊,脫掉了身上的浴巾,慢慢埋進了那令人眼熟的四件套裡。
雖然越維新和喻臨每天都會開視頻聊天,但他們作為高三學生,喻臨的作業任務相當繁重。除了學校老師布置的作業,他師父也給他布置了作業。喻臨把前者當做是“勞”,把後者當做是“逸”,每天勞逸結合,倒也沒有影響成績。他們其實並沒有那麼多時間用於聊天。
但視頻是舍不得關的,關掉視頻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每天就靠著視頻續命才能過日子。總之視頻開著,喻臨就低頭寫卷子,越維新也低頭看書。兩個人並不說什麼話。這期間要是誰抬一次頭,就隻能看到對方的後腦勺。等喻臨把卷子寫完了,要是時間還早,那麼兩個人可以聊個三五分鐘、十幾二十分鐘,要是時間差不多了,那就互道晚安。
“你明白嗎?其實視頻聊天的重點不在於聊天,而在於陪伴。”喻臨又使勁往管明哲的嘴裡塞狗糧了,“有時候,我們倆誰也沒說話,但猛然一抬頭,發現他也剛好抬頭要看我。”
就是這麼有默契!
那一瞬間,喻臨隻覺得整顆心都暖了。什麼叫心花怒放?這就叫心花怒放,從心裡開出來的花,一朵一朵又一朵的花苞持續不斷地探出來,仿佛能把整個房間都塞滿,然後它們又一朵一朵又一朵地綻放,叫人情不自禁地微笑。任何語言都不足以形容那一瞬間的感動。
管明哲覺得自己弱小的心靈已經承受不住這麼多狗糧了,決定狗糧東引,說:“其實小星星和大熊也很關心你們,他們肯定能接受你們的感情……你打算什麼時候和他們說啊?”
“這兩天就說。大家集思廣益幫我想想告白時的場景。”喻臨說。
和朋友出櫃的過程很順利。某天放學的時候,喻臨把大家請去了貓咖的休息室。喻臨還沒有說什麼,邵星辰開玩笑說:“喻哥,你昨天中午的那場籃球打得太差勁了吧?好幾個閉著眼都能進的球,你硬是沒有進。是不是越維新不在,你為伊消得人憔悴,沒力氣了?”
邵星辰這麼一說,喻臨頓時就想起來了。之所以他昨天中午發揮不好,是因為前天晚上沒有睡好。之所以他前天晚上沒有睡好,是因為他夢見了那個床上四件……哦,五件套。
喻臨惱羞成怒,習慣性地把邵星辰揍了一頓。
揍完小星星,喻臨就出櫃了。
熊文彬一臉震撼。震撼之後是驚喜。他開心地說:“太好了,我終於可以暴露我自己的愛好了。其實我很喜歡看**漫畫的。哎,以前怕你們不能接受,我都沒有和你們說過。”
“你也喜歡同性?”喻臨吃驚地問。
“不不不,我不GAY,我隻是有點腐。”熊文彬“害羞”地捂住了臉。
邵星辰更加震撼。震撼之後是絕望。這個反應有些出乎管明哲的預料,他有些擔憂,正要偷偷地捏邵星辰一把。邵星辰猛地站了起來,一臉控訴地說:“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喻臨有些吃驚,也有些傷心。
邵星辰甩開管明哲的手,控訴道:“既然你喜歡越維新,那我剛剛說你為伊消得人憔悴,不是說對了嗎?我牛逼壞了!真是牛逼壞了!所以你揍我乾什麼?我剛剛挨的那頓打到底是為了什麼?等等,還有我以前挨得那麼多打……我不應該被打啊。我喊你越嫂,不是喊對了嗎?我說你疼越維新簡直像疼小媳婦,不是說對了嗎?我這麼牛逼,為什麼要被打?”
喻臨:“……”
喻臨捏了捏手指,微笑著說:“這是我的謝媒禮,你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