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迷茫的站在道路上,他環顧四周,這裡是橫濱,卻又仿佛不是橫濱。
他能確定的一點是,這裡並不是他的橫濱。
太宰治身著黑色西裝,脖頸上掛著深紅色的圍巾,繃帶纏在左眼,站在街上仿佛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突然,他仿佛在人群中看到了熟人,他的眼神微閃,卻沒有上前。
那個人翻看著地圖,對比著周圍的道路,仿佛有些迷茫,首領宰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一動,他轉身進入了一家店鋪,換下了身上的裝扮,再出來,就是武裝偵探社那個太宰治的樣子了。
首領宰對店員說道:“賬單寄給到武裝偵探社太宰治那裡。”
店員已經十分熟悉這位客人了:“太宰先生,我們不賒賬的。”
首領宰抬頭看了看店鋪,又低頭看了看店員。
“我可以打欠條。”首領宰義正言辭,“真是不好意思,我正在協助軍警執行任務,需要換一身裝扮。”
“我是武裝偵探社太宰治,絕對不會賴賬的!否則你可以報警抓我的。”首領宰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完全看不出真在坑自己的同位體。
首領宰換好裝扮之後,整理了自己的衣服,隨後向不遠處的花江拓鬥走了過去。
花江拓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就要從他找到自己的憨憨大表弟那時候說起了。
……
花江拓鬥麵無表情的坐在上方,嘴角殘留著剛才鬥毆留下的血跡,他的下方跪著大表弟原田涉,原田涉的臉左一塊青右一塊紫的。
花江拓鬥到底是在警察學校學習了一段時間,比起原田涉這個五體不勤的家夥,要厲害得多。
原田涉動了動胳膊,小聲逼逼:“我好歹也是學校籃球隊的前鋒,你不是技術員嗎,怎麼力氣這麼大,這麼久不見,你是吃了大力菠菜嗎。”
他不服的看著花江拓鬥,見他不說話,原田涉想要站起身。
花江拓鬥:“跪著。”
話音剛落,原田涉已經下意識‘噗通’一聲跪下了。
原田涉老老實實跪下了,一副“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一定改”的表情。
跪下已經準備陳述自己罪狀的原田涉突然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不對。”原田涉擼袖子,挑釁地看著他,“我憑什麼聽你的啊,你不是都和我斷絕關係了嗎。”
“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花江拓鬥冷冷的望著他。
原田涉:……
笑話,以為這他就會怕了嗎,他連他爹原田大佑都不怕,會怕這個遠方大表哥?
於是,原田涉冷笑一聲:“行,我跪著。”
好漢不吃眼前虧!
花江拓鬥輕輕拿起旁邊的粉末:“這是什麼。”
原田涉眼神閃爍:“就、就普通麵粉。”
“麵粉?”花江拓鬥強壓著怒氣,“我給你一次機會。”
“原田涉,我先和你說,我目前是就讀於警察學校。”花江拓鬥居高臨下看著他,“再胡說八道,我就先折斷你的胳膊,再把你送進去。”
原田涉震驚的看著他:“你還是我親表哥嗎?”
這麼狠,送進去還不算,還得折斷胳膊再送進去!
花江拓鬥不為所動:“就因為是你表哥,才要讓你及時止損。”
這東西是陽間該存在的東西嗎,多少人因為這個東西妻離子散,這憨憨大表弟還想湊上去聞聞。
這不找揍嗎!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花江拓鬥看著原田涉,“你怎麼突然跑到橫濱來了,還要加入黑|手|黨。”
原田涉扁了扁嘴:“肯定是老頭子告訴你的。”
“嗯。”花江拓鬥點了點頭。
原田涉氣急敗壞的坐在地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如果不是我爸找你,你根本不會想起還有我這麼個表弟。”
花江拓鬥在學校和鬆田陣平他們鬥嘴鬥習慣了,下意識補了一刀:“表弟,又不是親弟弟,想不起來多正常啊。”
剛說出口,花江拓鬥就知道要遭,這小兔崽子肯定要生氣了。
原田涉頓時瞪大了眼睛,他指著花江拓鬥,氣得手都在顫抖。
“花江拓鬥!”原田涉指著帳篷,“你信不信我撞死給你看。”
花江拓鬥:……
花江拓鬥冷漠:“哦,撞吧,能撞死算我輸。”
不管原田涉怎麼胡攪蠻纏,花江拓鬥就是不為所動。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愛會消失的對不對。”
包括但不限於這些肉麻的台詞,花江拓鬥摸了摸額頭:“閉嘴。”
“嗝。”原田涉委屈巴巴的閉上嘴,“不說話就不說話,你乾嘛那麼凶啊。”
花江拓鬥歎氣:“原田涉,已經不是小孩子,應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那如果我真得做了,你還不是會把我送進監獄。”原田涉試探的問道。
“我會猶豫,畢竟你是我弟。”花江拓鬥毫不避諱的說道,“但最後一定會把你送進去,並不是什麼為你好,而是因為你是成年人了,應該學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原田涉隻比花江拓鬥小兩歲,今年剛好成年。
原田涉吐出了一口氣:“表哥,你變得不太一樣了。”
“以前的你可不會這麼說話。”
“大概吧。”花江拓鬥的腦海中浮現出了自己的同期們,“所以,你到底做了什麼,這些東西從哪裡來的。”
“不在學校裡麵好好待著,為什麼跑到橫濱來,還想加入什麼黑|手|黨。”
花江拓鬥說這番話的時候表情尤其嚴肅,原田涉自己明明沒做什麼,在他這種眼神之下都顯得有些心虛。
原田涉支支吾吾:“我也沒做什麼啊。”
“就、就那個……”原田涉看著地麵,仿佛這上麵刻著花似的。
“我父母那個樣子你也知道,控製欲太強了。”原田涉不情不願的說道,“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就想出來冷靜一下。”
“那為什麼要加入黑/手/黨。”花江拓鬥問道。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他也被花江拓鬥抓了個正著後,那接下來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原田涉自暴自棄的想。
“我當時說加入黑|手|黨的話也是一時衝動,但是男子漢大丈夫總不能說話當放屁吧。”原田涉開始講述自己的經曆。
“東京附近的黑/手/黨,也就隻有橫濱這裡名頭最大了,我什麼也不會,但是電腦技術還是不錯的。”他小心的看了一眼花江拓鬥,“當然,是之前從你那裡學的。”
花江拓鬥點頭:“繼續說。”
“後來我就認識了一個人,他自稱是橫濱黑/手/黨的乾部,叫做木村,說是能將我引薦給□□的首領。”
原田涉所說的人正是用著假名字白嫖勞動力的石井元介,當時的石井元介想找一隻能幫他完成計劃的替罪羊,而當時叛逆的原田涉正在橫濱街頭為未來發愁。
原田涉在想,自己的晚飯究竟是吃麵包還是吃饅頭呢,回家服軟還是去網吧湊合一晚呢。
他們兩個的相遇,那可真是巧到家了,石井元介讓原田涉去發展下線,為了之後更偉大的計劃,而原田涉麵對領導一個勁的點頭,另一邊拿著資金揮灑自如。
等到驗證結果的時候,原田涉立刻使用從石井元介那裡忽悠來的錢買得電腦,編造出二十幾個領導層下線的ip地址,甚至給他們安排了不同的人設。
石井元介很滿意,他覺得自己白嫖了二十幾個領導層,而這二十幾個領導層還給他帶來了幾百個勞動力,再這樣發展下去,他絕對能和□□掰掰手腕。
既然原田涉這麼好用,那就趕緊在這隻替罪羊死之前,把勞動力榨取乾淨,至於行動資金,沒事,大大的有!
原田涉也很滿意,沒想到黑/手/黨的上司這麼好忽悠,他從身無分文,錢包比臉乾淨的生活,一句成為百人組織的首領,當然,這幾百個人都是他自己。
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從黑/手/黨那裡白嫖到了資金哎!
他好牛x!
酒店住起來,豪車開起來!
原田涉驕傲的挺起了腰板。
這樣日子過了沒多久,那個黑/手/黨木村,也就是石井元介,又發來了新的任務。
賣東西。
原田涉在得知賣得什麼東西之後,大驚失色,他有些慌了,但是不一會兒,他冷靜了下來。
以他的三觀來說,他肯定乾不出這種禍害人的事情的,雖然他沒有接觸過這種東西,但是他也知道這玩意兒,讓多少人家破人亡。
原田涉思考了一晚上,果斷把能賣的東西都賣掉了,重新拿回了石井元介給的行動資金,隻要是石井元介送來的東西,他都賣了,買家是他自己。
也就是說,石井元介的錢左手出來,來到了原田涉手裡,轉手沒多久,原田涉就以另一種理由送了回去。
原田涉向花江拓鬥保證:“中間商絕對不賺差價。”
你也是個人才。花江拓鬥默默吐槽。
當然,這樣的方法從一開始,石井元介就是虧損的,也還好他對這種局麵早有所預料,最初的虧損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所以原田涉才能在中間反複橫跳,反複白嫖。
在某種方麵上來說,他們兩個表兄弟真是一脈相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