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一直沒找到周繼月,期間‘秦淮旭’下藥的案件也一直在調查中。
警察再次審問了秦淮旭,秦淮旭矢口否認,說電話與案件沒有什麼聯係,下藥的整個事情都是他一手謀劃。
警察對那通電話的號碼的背後主人進行了調查,發現那串號碼的身份證關聯的是一位六十歲老人的身份證,而那位老人對這個號碼並不知情,顯然對方是故意用這個號碼掩藏身份,這讓原本對那通電話能夠提供的信息保持懷疑態度的警方起了更大的疑心,斷定這事情背後肯定另有蹊蹺,於是調查繼續深入展開。
繼續往下調查,警方終於發現了秦淮旭寧願自毀前程也咬死是自己主動謀劃了這場迷|奸的原因——通過非法渠道取得非法藥物並且買通清吧工作人員的實際操縱者是李玉芬女士,也就是秦淮旭的親媽。
警方上門逮捕李玉芬的時候,她正披頭散發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家裡一片狼藉,像是剛剛發生過一場爭吵一樣。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就在十五分鐘之前,李玉芬與丈夫發生了一場激烈的爭吵,她們兩個自從秦淮旭被捕之後就幾乎天天發生爭吵,隻是今天爭吵得狠了些,她一時氣急上頭,帶著怨氣的話脫口而出,“要不是你當初經營公司的時候偷稅漏稅,讓人家舉報,公司被罰了五個億,秦氏又怎麼會資金鏈斷裂?”
“要不是因為想要找個家庭條件好的媳婦填補我們家的虧空好度過這一關,我又怎麼會願意去當惡人拆散淮旭與季星搖!要是當初他們兩個能在一起,現在淮旭就是首富周重巍的女婿!怎麼會受這樣的苦!”
“我要不是想著挽回淮旭和季星搖,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連累兒子!歸根結底還不全是你當初偷稅漏稅的錯!”
偷漏稅被局被罰款一直是秦父心底碰不得的痛,如今被妻子接二連三地踩中痛處,秦父一時急火攻心,氣得心臟病發作,直接倒在了地上。
李玉芬嚇懵了,哭著找出急救藥喂給秦父,又撥打了120,救護車來了之後她想要跟著救護車一起走,但是一係列證件病例還沒有拿,她隻能先讓助理陪著秦父上了救護車。
李玉芬失魂落魄地回來,跌坐在地上,悲痛得掩麵低泣。
正這時,警察來了,李玉芬看著警察,知道自己的罪行終究還是暴露了,李玉芬心底防線徹底崩潰,忍不住嚎啕大哭。
警察問她罪行,她一一承認,“是我鬼迷心竅買了迷藥,是我買通服務員給周安悅下藥,是我連累了兒子,都是我的錯,嗚嗚嗚,與,與我兒子沒有關係,我兒子是無辜的,求你們把我抓緊去,放了我兒子,嗚啊啊啊啊...”
這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女人狼狽得完全看不出曾經那個極有體麵的豪門闊太的樣子。
警察逮捕李玉芬之後,再去審問秦淮旭,“秦淮旭,你最好從事交代。”
秦淮旭聽聞母親被捕,心如死灰,眸子中的光彩徹底暗淡下去。
秦淮旭半天才沙啞這嗓音道:“我媽隻是被人利用了,周繼月才是背後主使。”
...
秦淮旭沒有動季星搖,計劃失敗。
周繼月得知這個消息後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大罵秦淮旭是個孬種,她發了一頓脾氣,直接把電話撥給秦淮旭。
幸好她早有準備。
“喂,”秦淮旭沙啞的嗓音從電話裡傳來,他聲音無限疲憊,甚至已經沒有力氣發怒,“你還想怎樣?”
周繼月:“我要你擔下一切罪責,我要你去告訴警察,這都是你做的。”
秦淮旭冷笑一聲,“你做夢,哪怕是強|奸未遂也是要坐牢的。”
周繼月道:“哦,你不想坐牢,你媽坐也行。”
秦淮旭瞳孔皺縮,怒吼出聲,“周繼月!你對我媽做了什麼!”
周繼月笑了下,“你該不會蠢到以為,買迷藥、收買服務員這樣會留下證據和把柄的事情都是我自己做的吧?那你也太小看我了。”
“你儘可以不承認,警察就會去查,然後他們就會發現,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李玉芬,這可怎麼辦呢?”
“你雖然不是下藥的,可你也帶著季星搖去開了房,嘖嘖,你可想好了,是你一個人坐牢,還是你們兩個都坐牢呢?”
秦淮旭恨不得生啖其肉,他一直都知道母親比較親近周繼月,秦淮旭知道母親親近周繼月的那點心思,他多少有點看不上也拉不下臉來,但是他也沒有阻止母親。他萬萬沒想到,周繼月會利用母親對她的親近和信任,誘導她做出這樣的事情!
可秦淮旭彆無選擇,隻能被周繼月擺布,為了保全母親李玉芬,忍下所有的罪。
秦淮旭把一切交代了。
周繼月身上又多了一項罪名,隻是周繼月始終沒有找到,警察找到了周繼月的助理,助理也沒有周繼月的消息,甚至稱周繼月突然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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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天過去,已經逼近年關,周繼月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始終沒有消息,季星搖原本以為這件事至少要拖到明年了,不想竟然在過年前一個周的時候接到消息,周繼月找到了。
哦,不,現在不是周繼月了,趙家給周繼月改回了名字,她現在叫做趙妍紅。
再次見到趙妍紅的時候,是在精神病院。
在季星搖的要求下,賀驍還是陪著她來看了趙妍紅。
季星搖被趙妍紅的模樣嚇了一跳,她的形容實在是淒慘,頭發被貼著頭皮剪的亂七八糟,身上布滿了各種傷痕淤青,季星搖甚至在趙妍紅的手背上看到不少像是煙頭燙出來的疤。
季星搖嚇得往賀驍的懷裡躲了躲,“她,她怎麼變成這樣了?”
賀驍:“警察在郊外的一個廢棄工廠裡找到的她,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是這樣了。警察進行了調查,發現她是在十天前被兩個聲稱是她外國男友的外國佬綁架了,這兩個外國人對她進行了長達十天的虐待,等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瘋了。”
季星搖一陣後怕,“怎麼會這麼這樣?”
季星搖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安悅,”周時崢走過來,說實話,他看的都有不舒服,“我們回家吧。”
趙妍紅原本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不知道受到什麼刺激,突然抬起頭來,神經質地咯咯笑著,“安悅,我是周安悅。咯咯,我爸爸是首富,你們誰也不能欺負我,安悅,周安悅,我是周安悅。”
季星搖不舒服地皺起眉,一邊的醫生解釋道:“她大概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從醒來就說自己是周安悅,她目前隻認定這個身份,不承認自己是周繼月,更不承認自己是趙妍紅。”
“她大概是心底裡一直渴望成為周安悅吧,她瘋了之後,就真把自己當成了周安悅了。”
季星搖有些不太舒服,她大概能夠明白爸爸的難受了,希望這裡的景象千萬不要被爸爸看到,不然爸爸心裡會很難受吧。
“我們走吧,”季星搖對賀驍和周時崢道,她隻想離開這裡。
“好,我們離開這裡。”
車上,季星搖一直沉默了很久,直到快到家門的時候才道:“哥哥。”
周時崢回頭,“嗯,怎麼了?”
季星搖看著周時崢認真道:“哥哥,以後還是叫我星搖吧,我還是更喜歡星搖這個名字。”
周時崢愣了愣,點點頭,摸了摸季星搖的腦袋,“好,星搖,不管你叫什麼,你都是我的唯一的妹妹。”
季星搖甜甜的笑了笑,“哥哥最好了。”
賀驍輕咳一聲湊上來,“賀驍哥哥更好。”
然後就被周時崢往屁股上踹了一腳,“滾。”
賀驍躲開周時崢的腳往周家彆墅屋子裡跑去,周時崢追上去,“滾回賀家去,又來我家蹭飯。”
賀驍靈活地躲閃著周時崢的攻擊,“你家不就是我家嗎,我們什麼關係啊,怎麼還分彼此呢?”
季星搖看著打鬨的賀驍和周時崢,歎了口氣,自己去喊爸爸吃飯,嘴裡還嘟囔了句,“幼稚。”
季星搖去了書房找周重巍,身影消失在內置電梯裡,打鬨的兩個身影突然停了下來。
周時崢低聲道:“趙妍紅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給我透個底。”
賀驍臉上還是那種散漫的笑,隻是眼底的東西變了,憑空多了股子駭人的危險,他揚了揚自己的手掌,“我的手可是乾淨的。”
周時崢稍微放心了些,沒好氣道:“彆賣關子。”
賀驍放下手,“我真的沒做什麼,那女的這些年乾的傷天害理的事還少了?恨她的人多了去了,自從星搖回來,那些人更是日夜盼望著那女的倒台,那女的失去了你爹這個靠山以後,那些人得到消息,還能坐得住?”
賀驍轉著手機,思索著,“我估計能猜到是哪幾家乾的。那女的身上的那些傷,還有手被上的煙頭,都是那幾家被她霸淩自殺的女孩子身上出現過的傷痕。”
周時崢沉默著,沒說話。
賀驍:“怎麼了?擔心周叔?”
周時崢看他一眼,默認了,“爸這幾天睡得不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