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是滴答滴答滴落的雨聲,屋子裡擺著花房剛剛送來的一盆西府海棠,花朵疏密有致十分的典雅好看。
侍候的人都在外頭,屋子裡就玄燁和璃蓉兩個,璃蓉起身要去添茶,玄燁卻一把抓住了璃蓉的手腕,拉著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璃蓉紅了臉,怯生生的看著玄燁道:“皇上這是做什麼?”
這小狐狸知不知道這樣看他他真的會把持不住的?
玄燁深吸了一口氣,將她摟在懷裡,低沉的道:“朕要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
璃蓉垂眸淺笑,推開玄燁起了身道:“我不依,皇上欺負我。”
她身上飄散著淡淡的幽香,微微一動便入的玄燁的鼻口間,深吸一口,便似是要揪住他的心與身,叫他深陷欲念。
才一夜不見,這小狐狸似又比昨日漂亮了,細膩雪白的肌膚閃爍著緞子一般的光澤,觸手之間便叫人欲罷不能,想要摸了再摸。
真是要被這妖精折磨死了,偏這妖精露著一臉的純潔無辜,一點都不自知。
玄燁又把她拉了回來,嗅著她身上香味:“你不來侍候朕,漫漫長夜朕如何度過?”
璃蓉嬌滴滴的道:“皇上後宮佳麗三千,人人都比臣妾會說會侍候,哪裡有皇上說的這樣,嗯?”
她最後一個字偏往上提了一下,猶如一個鉤子,一下子把玄燁最原始的欲望都勾了出來,玄燁一把摟住璃蓉,霸道的吻了上去。
玄燁的吻便猶如他的人,霸道熱烈不留餘地,掌握著全部的主動權,又絲毫不給人喘息的餘地,璃蓉被吻的眼神迷離手腳發軟,最終癱在玄燁的懷中隻能嬌喘連連,又拿小拳拳捶打了玄燁的胸口:“皇上欺負人!”
玄燁大爺便被這棉花似的小拳頭給取悅了,笑的歡暢恣意。
璃蓉……
她把自己都做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外頭不知道什麼時候雨停了,聞得見清醒的泥土的芬芳,因為跟璃蓉彼此之間毫無秘密可言,玄燁在璃蓉這裡也是最放鬆的,他不用將自己當做一個身懷天下的皇上,言行舉止都要威嚴謹慎不能有一絲的錯處,在璃蓉這裡他隻是玄燁,覺得累了,便愜意的歪在炕上,微微閉著眼,露著少年該有的幾絲憂愁和疲倦。
璃蓉跪在他身邊給他拿篦子通頭發。
聞著璃蓉身上的香味,玄燁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前朝的事情你們怕也多少知道了,朕瞧著後宮的不少人都開始穿舊衣裳了。”
“貴妃娘娘說了要裁減用度,臣妾今日正跟明玉妹妹一起做的冬衣,倒也有趣味。”
玄燁睜眼瞧著璃蓉,笑了笑道:“你這是苦中作樂,如今朝廷風雨飄搖,朝不保夕,誰知道明日朕會不會做了亡國之君。”
他這些話從來隻藏在心中,如今隻對著璃蓉說了。
璃蓉瞪了玄燁一眼:“皇上說的什麼話?在臣妾看來今時今日的局勢隻是皇上先前準備不足,那些烏合之眾依仗的不過是一時之氣,況且那吳三桂自己打著那些旗號,不過是叫人看笑話罷了,當初他可是當先投降的,如今卻來說什麼複興大明,不過是叫天下之人唾罵而已,人心不歸者,拿什麼來跟朝廷抗爭?”
玄燁聽的這話坐直了身子,朝堂之上那麼多人,可從來沒人能說出這樣一番言論,今日索額圖還喊著說什麼當初就不該削潘,叫他顏麵掃地,竟然還不如她的小狐狸有如此的見識!
他鳳眼明亮,人也一下子如朗月一般,滿身清輝:“可是如今局勢,卻不知哪有什麼轉機。”
璃蓉記得三潘的轉機在王輔臣的投降上。
“那些反叛的人未必就是真心的,皇上何不悄悄派人去四處遊說,就比如當初酈食勸秦歸降,不戰而勝,為漢高祖立下了汗馬功勞。”
是啊,曆史上有不少這樣的事情,隻要做的妥當,未必不能轉敗為勝。
玄燁驚詫的看著璃蓉,她嬌小柔軟,有沉魚落雁之姿,他也知道她喜愛讀書,但沒有想到她還有如此的智慧。
玄燁站了起來,在地上踱了一圈,隻覺得眼前豁然開朗,茅塞頓開,半響回身摟著璃蓉狠狠的親了一口道:“你真是叫朕刮目相看,你好好歇息,朕去前頭還有事,明日再來看你!”
玄燁出了永和宮,走了幾步,向著李德全叮囑道:“朕記得內務府今日送了荔枝進來,你一會把朕的那一筐子都送到德貴人那裡!”
李德全應了是,心中暗自驚詫,皇上這樣亢奮是在德貴人那裡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嗎?
因戰事緣故,南邊的荔枝在京城裡也是千金難求,皇宮裡也才得了一些,皇上竟然全部賞給了德貴人,可見是真寵愛。
後宮裡眾人原本聽得璃蓉出了疹子,想著隻要幾日不侍寢,這後宮之人眾多,有幾個德貴人也叫皇上統統忘記了,誰知道皇上先是親自過問,後頭又賞了一大筐的荔枝,聽說後宮裡除過太皇太後和太後以及貴妃那裡有,餘下的就輸璃蓉的多。
這就不一般了!
璃蓉原本也不想出這個風頭,但她這幾日不能侍寢,未免有些踩低捧高不長眼的欺到頭上,她還是決定做些事情,給自己尋個擋箭牌,也免得過不得輕省日子。
夜裡的時候玄燁並沒有召見後宮之人,聽說在乾清宮裡和朝臣商議大事一直到了深夜。
待得第二日晚上開始又回歸了後宮,新進宮的嬪妃們挨個品嘗了一遍,其中又以僖嬪,玉常在和一個小腳的漢軍旗劉常在為最,深得皇上之心。
一晃便過去了小半個月,這一日因皇上先翻的僖嬪的牌子,半道上卻不知怎的接走了劉常在,僖嬪氣的不輕,早上往貴妃宮中請安,對著劉常在說話便是夾槍帶棒的。
“你到是好能耐。”
佟妃聽得一笑道:“妹妹你怪她做什麼?難道皇上想去看她,她還能攔住皇上不成?說到底還是要自己受寵才行。”
僖嬪氣的怒目而視,冷哼道:“佟姐姐說的是,她是個走路都走不穩的,我若跟她計較,到是自降了身份。”
劉常在站在佟妃身後垂了眸一言不發。
鈕鈷祿貴妃皺眉道:“行了,姐妹之間少說兩句。”
僖嬪和佟妃這才各自歇了。
鈕鈷祿貴妃的目光便落在了平嬪身後的璃蓉身上,看她垂著眸恭順安靜,人也是個知進退的,莫名也不覺得如開始那般敵對,放緩了聲音道:“聽說皇上到德貴人那裡教著德貴人寫字畫畫?”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璃蓉身上,這個德貴人實在是後宮中的一個另類,因的出了疹子,不能侍寢,這都半個月了,按說也就淡了,誰知道皇上日日的看望,時不時的賞賜東西,竟然還是十分受寵的樣子。
到叫人既恨不起來,又不敢小瞧了去。
璃蓉行了禮道:“叫貴妃娘娘看笑話了,臣妾才疏學淺不懂之事頗多,因此皇上才要教導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