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的事情在沒有比阿靈阿更清楚的了。
當初為了替皇後娘娘掃平障礙,五紅這個人還是他在內務府裡專門找到的,想發設防的放在了佟妃宮中,平安死後也是他想辦法移花接木的將五紅弄出了宮中。
皇後娘娘出事,佟家的人卻為的這個事情找上了門,其目的不言而喻!
阿靈阿頓時如臨大敵!
皇上無家事,皇後的事情從開始的針對一個小小的貴人,最終變成了外朝佟家和鈕鈷祿一族的博弈。
皇上看鈕鈷祿家中不順眼了,要收拾了,佟家和佟貴妃立刻就站了出來。
璃蓉歪在窗前的貴妃榻上,隱約還能瞧見外頭腳步匆忙的小太監,她吃著禦膳房衛進的妹子新做的葡萄蛋撻,又喝了兩口好喝的黑珍珠奶茶,笑盈盈的道了一句:“賞。”
衛姑娘既然這般露頭,後宮裡自然很快就要添個寵妃了。
到時候她的風頭被隱匿下來,生活才能更加舒適。
她不介意給衛姑娘一個機會。
這幾日後宮裡格外壓抑,慎刑司的人領著皇上的命令到處查驗早抓走了一波人,誰也不敢動一動,生怕自己成了那個倒黴的人。
以至於璃蓉住在昭仁殿這樣驚天動地的大事也不敢有人隨意置喙。
佟貴妃當初心中雖然肯定是皇後所為卻不敢隨意動手,隻因沒有確切的證據,然而璃蓉卻送來了一個小小的紙條。
上頭其實隻有一個字,行。
泛黃的紙張瞧起來似乎揉捏了好多遍,然而那自己遒勁有力熟悉又叫人仰望。
是皇上的字。
平安阿哥的事情皇上本來是不打算深究了,因為當時井沒有氣力,也不覺得皇後有問題,如今出了這個事情,皇上隻稍微一動就問出了蛛絲馬跡。
皇上痛恨皇後歹毒要下手收拾,通過璃蓉的手挑的佟貴妃告狀。
璃蓉其實什麼也沒做,隻是道了一句:“臣妾想平安了。”
原本所有人都等著璃蓉這個寵妃死無葬生之地,然而不過短短五日,前朝後宮的風向都變了。
皇上從前朝回來,心情似乎是不錯的,他想做的事情都在自己掌控之中,朝堂官員彈劾鈕鈷祿家,阿靈阿跪在當堂害怕的瑟瑟發抖。
宮人打起夾板門簾,璃蓉坐在炕上正在做衣裳,瞧見皇上進來,紅著眼眶起來迎接,皇上瞧見,笑著道:“怎麼?朕這裡住的不舒服?”
璃蓉低低道:“皇上彆取笑臣妾了,這樣的殊榮彆人想都不要想,隻是想起明常在,隻怕她關在宮裡,吃不好睡不好,臣妾就覺得自責。”
皇上這幾日意氣奮發,都忘記還有明常在這類受苦的人,璃蓉懷著身孕這幾日剛剛將養的多了兩分血色,皇上不想叫她為了這種小事為難,轉身吩咐李德全道:“你去永和宮,放了明常在出來。”
李德全連忙應了一聲出去辦事。
皇上這才笑著轉頭問璃蓉道:“可高興呢?”
皇上如今威壓越重,說話做事不經意間露出的天子氣勢就叫下頭的人瑟瑟發抖。
這既是一種尊榮又是一種孤獨。
唯獨在璃蓉麵前時,不論他是什麼樣的皇上,她總是溫柔繾綣,包容著他的一切。
皇上對她一身細膩美好的肌膚愛不釋手,一雙手在她白皙的脖頸處流連忘返,瞧見她微紅的麵龐像是三月的桃花,身上香甜的幽香散出來,眼眸越發深了起來,靠近了璃蓉將人抱坐在腿上,大手從她寬大的衣袖裡攀進去,竟然一路走到了那一對高聳的雲峰上,微一動,身上的人低低一聲嚶嚀,皇上身上便如起了火,呼吸也急切起來,含著那白玉一般的耳垂,低低道:“朕等的太辛苦了……”
她嬌羞又豔麗,轉了身眼眸一轉,勾魂攝魄,在他耳邊低語了兩句,皇上低笑道:“真是朕的嬌嬌!”
美人兒將皇上侍奉的雲裡霧裡,連著幾日也沒有招彆人侍寢。
皇後躺在那張三進的大床上,睜眼又瞧見身邊少了兩三個人,她便連問也不問了,知道必定是慎刑司的人帶了去,惠嬪侍奉著皇後喝藥,歎息般的道:“連明常在昨兒也放出來了,榮嬪那邊好幾個人都去佟貴妃宮中問安,這幾日竟然一個人的都沒有來,連皇上也沒來…..”
皇後接過藥碗,喝了一半,手一抖藥碗砸在了地上,藥汁濺在了惠嬪新做的五福捧壽鞋上。
鞋子上一圈圓潤飽滿的珍珠即便是沾染了汙跡照舊光可鑒人。
惠嬪慌張吩咐下頭人道:“還不過來收拾,在給皇後娘娘新煎一份。”
幾個宮人來回走動。
皇後又躺了回去。
當初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出此下策,要壓著皇上收拾了璃蓉,她到底哪裡來的自信,現今自己躺在床上起不來,皇上對她不聞不問,轉身就挑撥著佟家將他們鈕鈷祿狠狠的壓在了地上。
平安的事情大抵也暴露了。
家裡的人竟然都沒有進宮來看看她。
她才剛剛坐上皇後的位子。
她暢想著跟皇上井肩而立,結果轉眼都成了笑話。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皇上甚至懶得跟她對峙,責問她一句,刹那間就是兵敗如山倒,頹喪之勢不可阻擋,從前門庭若市的翊坤宮,現今門可羅雀。
她木木的躺在床上如何能不後悔?
如果她自清入冷宮,是不是能保全妹妹?
皇後掙紮著起來道:“替本宮去請皇上過來!就說本宮有話要說!”
作者有話要說: 皇後雖壞,最可怕的卻是藏在暗處的惠嬪
天呀,我忘記定時間了,這會才看見,太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