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果然好麻煩,除了殺人不殺人的事情,還有這個尷尬的問題需要解決。歐爾麥特簡直想把自己的頭發都拔光了,到底要怎麼表達才合適呢,果然他根本不適合說教和講道理。
“敏子少女。”再糾結也要開口,自己挖的坑,跪著也要填了。
“嗯?”仰起頭看著對方,敏子意識到,對方現在要說的話很重要。
“之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並沒有想讓你成為英雄,或者改變你的行為原則,更沒有詆毀你的驕傲和尊嚴。你是可以和頂尖英雄比擬的強者,即便是對手也值得尊敬。”
“何況,你並非敵人。”
“在什麼地方,在什麼時候,就做什麼樣的事情,這是一種很正確的觀念,儘管我可能持有不同的態度。”歐爾麥特眼神溫和地說道,“然而,我不能強迫每個人都遵循我的觀念。”
“法外之地本就是特殊的事情。而你來到日本後,一直都遵紀守法,並沒有做過任何傷人的事情。而在忍者世界所做的一切,你也是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
忍者世界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強者為尊。
何況當時敏子如果真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難道梅殿下會放過她嗎?這個吃人的世界,不過是你死我活罷了。對方攻擊,敏子回敬,並且做得更絕,以此贏得此世界之人的尊重敬畏。
雖然易地而處,歐爾麥特會反擊,但不會殺人,然而正如他所說,這裡不是現代日本,少女也不是殺人取樂,而是特殊情況下的緊急處理。
人們不該將自己的處世觀念強行安在彆人身上,除非那人的行為違反了良知和當地法律。
而敏子少女沒有違反任何一者。
“但我依舊不讚同你殺人。”歐爾麥特微微歎了口氣,“不是因為想要規訓你,讓你以英雄為行為準則,而是因為你不想殺人,我不想你被逼著做不喜歡的事情。”
“你喜歡美食,喜歡孩子,喜歡一切美好溫暖的東西。殺人對你來說,無論是何種情況下,都都是非常痛苦的。”
那雙藍眼眸中是極其的溫柔,就像歐爾麥特此刻的語氣:“我曾答應過保護你,那我就不該將置於必須殺人自保的境地。如果我今天真的生氣,那也是在生自己的氣。”
“所以,你無需改變自己的原則。但能不能給英雄們一點機會,相信他們始終會保護你,相信我們的世界沒有那麼糟糕和痛苦。”
敏子把頭歪在一邊,利用無花果樹的陰影,遮住自己的表情。因為她怕被對方看見,自己感動得像個白癡一樣的表情。把話說得那麼好聽,一點反駁的機會都找不到,難道她能說:不,我就不需要你們保護,我就喜歡自己殺人嗎?
魂淡歐爾麥特!還騙人說自己不會說話!
“對了,還有一件事。”長痛不如短痛,乾脆一起說掉吧,不能再讓少女對他懷有錯誤的感情,這是對她的不負責任。
“敏子少女,等我們回去……”話說到一半,歐爾麥特的臉色就變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他下意識地扶住樹乾,彎下腰,控製住痙攣顫抖的身體,另一隻手死死捂住胃部。
Oh,**,這病發得太不是時候。
他知道自己這段時間應該去手術了,而不是在異世界瞎逛,還參與了幾場戰鬥,導致自己疲勞上升,抵抗力下降。
但生病這事情吧,也沒有個準信,誰知道什麼時候要送急症室了呢?
難道真的是辣白菜泡麵的鍋?
“八木大叔?大叔……俊典!”他眼前一陣比一陣黑,胃部痙攣得像是開了攪拌機,終於在這個陰森可怕的森林裡,往前一倒後失去了知覺。
在昏迷的最後,他隻感覺到有人抱住了他,並且驚慌失措得活像她才是要重病不治的那個。而且,少女啊,這麼叫他的名字也太親昵了一點吧!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演《藍色生死戀》呢。
不對,不是說好了要讓少女離自己遠一點嗎?等等,三途川確實挺遠的,那是生和死的距離了……啊啊啊啊,不行啊,他死了沒什麼,但One For One還沒有傳人呢!
師父,我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