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富力士是獵人世界的頂尖戰鬥力之一, 不說對於念能力出神入化的掌控,光是軀體本身的力量,還有近乎野獸般的戰鬥直覺,多到不可勝數的戰鬥經驗……
呃,換而言之,敏子不出三分鐘就處於劣勢, 完敗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好在金·富力士是個厚道人, 一沒下死手,二沒用貪婪之島的卡片什麼的惡心人。他就是很實際地和敏子對決, 且和西索那個變.態一樣, 越打越興奮。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個性,和念能力如此相似,卻又截然不同。一開始血鴉的特殊能力,還把金·富力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是當他分分鐘適應後(近乎變.態的適應能力), 就開始逐漸壓製對方了。
想要打贏這個男人, 恐怕是要全盛時期的歐爾麥特出手, 不, 其實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也能對付,怎麼說呢, 就是每個世界的頂尖人物, 武力值的巔峰。
而和野敏子確實厲害,卻遠遠不到俯視眾生的地步。
之前白鳥奸商帶她穿越世界一直都低調老實,而且靠著那些花樣繁複的主神道具, 還真沒有遇到什麼boss級彆的人物。至於俊典……俊典是不會傷害她一根頭發的,而宇智波和千手更是他們的合作對象。
好吧,她確實和宇智波斑有不愉快的交手經曆,但斑當時也是試探為主,沒真想打。
糟糕,這回要完了。
敏子想起白鳥在她離開前的囑咐:保護自己的生命安全優先,不要卷進要命的閒事中。治愈歐爾麥特的方式可以再找,但敏子的生命隻有一次。
雖然知道這男人沒有下殺手,但天知道輸了之後會被怎麼樣。
那麼,要不要現在就按下緊急按鈕,讓白鳥酒館瞬移過來?不,不行,現在她不處於現實世界,而是在貪婪之島的遊戲之中,萬一酒館卡住了呢,老板會怎麼樣?
要不就用冥鴉送葬和這男人拚了?不,也不行,她的敵人不僅眼前的人,對方沒有殺她的打算,但一旦用了那招,身邊還沒有可信任的人,乾掉男人後,就是將自己陷入任人宰割的境地。
思維散了,動作就更加緩慢,漏洞也露了出來——
金·富力士扭住了她的要害,下手利落也不輕,畢竟強大的對手不容小視。作為獵人的這些年,他自然並不是傻白甜。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難道輕手輕腳,等著敏子來反擊嗎?
不過,他不會殺死這個孩子,隻是製住她。
少女用左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但因為姿勢的問題,卻用不上力,更何況金·富力士周身的纏非常深厚,後者並沒有放在心裡,但下一刻,他的臉色終於變了。
念能力源源不斷地,通過他們肢體接觸的地方,被抽離出身體。
金·富力士當場就想給跪了,什麼叫做身體被掏空,他是切身感受到了,啊,膝蓋發軟,四肢無力,他甚至能感受到生命力逐漸被剝離的無能為力和虛弱。
再下去不用一分鐘,他的屍體就能涼了。
金·富力士還沒打算現在奔向對死亡領域的探索,作十二地支那麼多年,保命的手段還是有的。問題在於他不僅身體上下哪兒都不能動,甚至連思維都無法集中。
念能力全然不受控製,就像是當年強製開念時,一開始幾秒鐘的感覺。
好了,他要涼了,同事們再見,會長再見,小傑……再見,唉?
他感到紅發少女的右手按住左手,並且將他像便利貼一樣地扯下來,然後推到房間一腳。金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虛弱得連手指都抬不動。
事實上,在左手會自己吸力量這件事上,敏子表示,她特麼受到的驚嚇不比對方少好嘛!好吧,她的個性確實是能量的吸收釋放,甚至能讓能量擬態,有時候她乃至於覺得血鴉們是有自己心智的,並且會思考。
Okay,她知道這件事聽起來很瘋狂。
但現在在情緒極為激動之下,她的左手竟然有“自己的想法”了?而且一覺醒就要來個大新聞嗎?你清醒點啊,你有沒有考慮過這具身體能不能吸收那麼多能量?!!
啊,那當然是不能的啦。
所以,她推開男人不僅僅是救了他,也是為了救自己。那種感覺自己變身氣球,且還在不斷充氣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可是偏偏當她每次感到要自.爆的時候,左手會閃現一抹非常淡的綠色光芒,並且吸收掉多餘的能量。
很好,死不掉了,但還是好難受……
等到敏子從渾身大汗中徹底擺脫脹氣的而痛苦,並且她十分“有想法”的左手終於不搞事了之後,她才有精力轉頭去看那個牆角的倒黴蛋。
後者的帽子都歪了一邊,好歹是恢複過來一些,至少能撐著坐起來了。
啊呀呀,力量至少被抽掉了一半,金拉了拉自己的帽子,這下可糟啦。
敏子則揉了揉自己腦門,剛才收取力量之後,她很清楚自己到底碰到了個還是怪物。能讓她軀殼自.爆好幾次的能量被抽出來了,這家夥竟然還活得好好的,沒幾分鐘就能動彈。
不說他本人有多難纏,這麼厲害的人物背後,難道就沒有自己的勢力嗎?就是庫洛洛這個強盜頭子還有十二個團員,西索這種神經病據說還有個揍敵客大少爺作為摯友。
“我說這是誤會,你信嗎?”敏子“真誠”地看向男人。
蹲在地板上,剛剛能活動腳的金·富力士:……不,我不信。
自然,五大獵人之一的金不可能學瓊瑤劇的台詞,捂住大喊大喊:“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你解釋。”尤其是他現在還不能動,隻能苦哈哈地看著紅發少女走過來,和他講了二十分鐘。
金從一開始捏著手裡的保命底牌,到了之後便麻木了,最後竟然十分同情地伸出手,艱難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像你這麼癡情的人很了不起。”他真心實意道,眼神中並沒有任何陰謀齷齪。
如果說庫洛洛的眼眸像深不見底的井水,而俊典的藍眼睛就像燦爛得萬裡無雲的晴空,那麼,金的褐色.眼眸,就像是清澈又堅硬無比的寶石,即便他目前胡子拉雜,以及充滿著魅力。
是一種和千手柱間身上相同的,強大、堅定而又溫柔無比的魅力,這雙眼睛讓人情不自禁去相信,去追隨的力量。
於是,敏子再一次感受到了天然係的強大。
所以說啊,她寧可再次對上十個宇智波斑和二十個庫洛洛加西索,都不想見到八木俊典、千手柱間和眼前男人一般的天然係好男人啊!
你們知不知道,像你們這種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帶跑反派的路線,讓人放棄反派的大好事業,棄暗投明什麼的,最後還滿臉正直無辜(該死的,他們還確實無辜)地看著你,天然係的純真英雄真是一群罪孽深重的男人!
敏子暴躁地揉亂了一頭紅毛,像個社會姐一般地惡狠狠道:“所以說,找個機會我研究清楚了這破手不受控製的原因,想辦法把力量還給你。”
“哦,好啊。”金隨口答道,看上去還挺看得開。
“……但我現在還是要通關,想辦法找到大天使呼吸救人,所以你要再等一等。對了,我還沒問,你到底是誰?”敏子看向這個胡子拉雜的大叔。
後者竟然還有點怕生地摸了摸胡子,啊喂,我們都打成這樣了,你現在怕生個毛線?接著,對方展顏一笑,又是特麼該死的清澈寶石般的眼神。
“金·富力士,我是一個獵人,《貪婪之島》是我和同伴開發的遊戲。”
敏子:……啊哈?你再說一遍?
接著,金稍微解釋了下,為什麼會“登門拜訪”的原因,敏子才知道庫洛洛和她上次去,已經被人家主創人員記了小本本,現在一上島就被發現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
敏子扯住對方的圍巾,認真道:“你是遊戲策劃,那麼你能不能給我一張……”
“不能。”
眼看著紅發少女眯起了眼,第一天開張的燒烤店即將再次遭遇血腥屠殺,金·富力士扯了扯嘴角,說道:“製造大天使呼吸的那位前輩已經去世了,他的念能力在生前也並非如此逆天,僅僅是能夠治療他人而已。”
大概有點像是個性世界的治愈女郎這般。
“他臨終前將念能力自願交給貪婪之島,交換條件是讓他的思維保存在遊戲裡做個快樂永生的npc,我們答應了,用一些方法剝離了這個能力,封印在卡牌上,並且用有一次我在古跡中找到的增幅道具,讓它擁有了痊愈瀕死之人的力量。”
“在貪婪之島,因為原主人在,還有一些其它原因,這裡我不方便說,所以可以隨意使用這張卡片。等到它回到卡池中就可以再次充能。”
“然而,一旦你將它帶出去,它所擁有的能量就隻能使用一次。用了這次,這個念能力就會徹底在世界上消失,所以,如果我複製一張大天使的呼吸給你,而你又帶出去了,那麼《貪婪之島》就會永遠失去這張卡片,將再也沒人能集齊所有牌通關。”
一談到正經事,金變得嚴肅起來,他略帶歉意卻堅定地道:“所以,不行,我不能單獨給你一張大天使的呼吸,你必須自己通關遊戲,再把它帶出去。”
“那你幫我收集這一百張卡片?”敏子歪著腦袋又問。
金:……姑娘你臉咋這麼大呢?這和要求管理員開掛有什麼區彆?少女,你會被正義網友製裁封.號的!而且他也不會做這種事。
敏子斜著眼看他,金表示寧死不屈。
“可憐我的心上人,為了世界而犧牲,卻得不到一點點人們的善意。”敏子再次戲精上身,捂住臉開始抽抽涕涕,“他是我最愛的人,他死了我怎麼活?不如你殺了我,再把你的力量拿走,哦,我也不知道會不會跟我一起咽氣沒了。”
金:……你夠了。
敏子拿開袖子,露出哭腫了的眼睛,本來那貓耳一般的綠寶石眼眸,如今卻帶著絲絲紅色,朦朧無助得讓人可憐,恨不得答應她所有條件。
金:……你這樣是沒有用的。
媽的,不演了,軟硬不吃能有什麼辦法,哼,愛給不給。少女就像是一隻多變的貓咪似的,說變就變,當下擦乾淨眼淚,回到燒烤架前準備繼續賣海鮮。
金揉了揉腦門,長長歎息一口氣。
“這麼吧,做個交換。”金認真看著她道,並沒有將她當做個小孩子或者耍賴的人,而是真正平等對話的強者,他說:“你將力量還給我,並且讓我研究一下你的力量,最後留在貪婪之島做一段時間的NPC,我估計遊戲最近也差不多通關了。”
他頓了頓,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繼續又說:“我可以給你一些珍貴卡牌的線索,但隻有線索,東西你要自己去找。”
“幻影旅團,還有你們之前硬闖島嶼的事情,我也就不再追究了,也不會在遊戲裡通緝或緝捕你們,不過現實世界就另說了。”
敏子歪頭想了想,金還是很公平的,這些珍貴卡牌的獲得線索,即便在遊戲裡也價值千金,他雖然隻給一些暗示,但作為遊戲開發和維護者,這種行為已經算有失偏頗了。
像金這種性格的人,這樣通融是一種極限,再往下就要觸碰底線。就像是歐爾麥特,他可以容忍敏子曾經法外之地的人,或者曾經殺過人,或者為了自保再次殺人。
但你不可能讓他看著敏子在眼前殺人,卻不加以阻止。
看著金漂亮乾淨的眼眸,敏子點了點頭,表示交易成功。而金向來是個行動派,走了沒兩個小時,就開開心心地帶著一份合同給她,並且給她安排了新的NPC身份,並且提供了npc特有的內部福利卡片。
“敏子酒館?”她看到自己的店麵被擴大了一倍,而且真正被當地npc認同,並且還得到了一個算賬的會計,一個大廚,和兩個服務員NPC,看不出金還能如此貼心?
“還有一件事。”
金突然變得緊張兮兮起來,甚至無意識地揪了揪圍巾,臉上卻故作淡定:“小傑是我的兒子,傑·富力士,他也來了遊戲,那個,你看見他千萬彆說見過我。”
“……哦,他就是你可憐的兒子啊。”敏子睜著死魚眼看著他,仿佛在控訴他不理睬親生骨肉的行為。
金有點跳腳,反駁道:“我會見他的,但不是現在!我不過是……”
不過是什麼呢?害怕,緊張,還是尷尬?毫無疑問,他還是關心小傑的,並一直掌握著孩子的最新情況,作為父親的保護和視線即便看不見摸不著,也始終圍繞著小傑。
試問,若不是因為金·富力士在小傑身後,揍敵客家族如何能輕而易舉地讓他活著離開?就憑小孩子一般的腕力比賽嗎?或者憑奇犽的懇求嗎?難道揍敵客是吃素的嗎?
而若不是因為作為五大獵人的富力士太不好惹了,幻影旅團在抓住小傑和奇犽後,能如何客氣地連根頭發都沒傷到他們?
開玩笑嗎?蜘蛛是隨心所欲不是傻子!不說殺死的問題,若是傑·富力士,或者奇犽·揍敵客在幻影旅團的地盤出了什麼事,你看金會不會來找麻煩?看揍敵客會不會來報仇?
而傑和奇犽遇到的念能力老師,更是會長這一脈的心腹,比斯姬的身份就更彆說了。誠然,小傑和奇犽是兩顆天賦異稟的新星,但如此重視,很難說不是因為這兩位老爹的份上。
金在意小傑,始終在意他的兒子,無論他們在世界的哪個角落,關懷和思念總是能跨越時間和空間的。正因為他重視,才沒人真敢向小傑下殺手。
最危險的也不過是遇到伊爾迷和西索那兩次。
可是,這種關心卻是小傑無法感受到的,哪怕明眼人看得出來。但金避而不見的態度很明顯,小傑不傻是感覺得到的,親生父親躲著不願見他,一躲那麼多年,孩子總是會難過的。
“祝你好運,祝你的伴侶早日康複。”金真誠地說道,接著比語氣更真誠地拿出卡片開溜,生怕走晚了會迎麵遇到小傑和奇犽。
這家夥天不怕地不怕的,隻怕見到他兒子和小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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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蜘蛛們回來的時候,他們都震驚了,鳥槍換炮啊這是!不是說好開一家小燒烤店作為中轉基地的嗎?這個如此大店麵,生意火爆到連他們來了都要在外麵等的酒館是什麼鬼?
笑語吟吟的服務員搬來了凳子,讓飛坦等人坐在外麵,接著恭恭敬敬地遞上菜單和筆,先趁著空檔選菜,一會兒直接下單就好了。
非但如此,她還帶著一小碟瓜子和幾杯飲料,送給排隊的蜘蛛們。並且無比真誠地鞠躬道:“不好意思,讓各種尊貴的客人久等,超過半小時排隊,最後菜品飲料都打八折,還贈送兩隻烤扇貝。您如果覺得無聊,我們這裡對女士顧客有美甲服務,男士顧客可以領取撲克牌等遊戲。”
這麼貼心的服務,讓脾氣最暴躁的飛坦都發不出火來。
“撲克牌還是算了,有心理陰影,你們這邊有麻將和骰子嗎?”芬克斯和信長大喇喇地說,服務員露出保準化的笑容,春風拂麵般回答:“有的呢,客人,請稍等,可以先品嘗一下我們店的特製瓜子,還有紙杯裡的黃油啤酒。”
黃油啤酒的最初做法很簡單,就是把啤酒煮開了扔一塊黃油,啤酒的苦味被黃油的濃鬱奶香中和,但是啤酒中的清香同時也壓住了黃油的膩味,但是對於大部分女顧客來說,可能還是喝不慣,所以敏子酒館又做了改良。(當然,也有一種說法,是黃油啤酒並不含酒精,隻是一種狀似啤酒的熱飲,這樣更適合孩子們和女士品嘗)
也不知道老板往裡麵放了什麼,喝起來的時候有股麥芽和蜂蜜的清甜,還有一些植物香料的清香,幾樣綜合在一起,醇香卻不膩,可口而毫無苦澀,還帶著啤酒的氣泡感。
幾個女團員喜歡得很,但信長之類的喝起來終歸不過癮,就讓服務員乾脆拿烈酒出來,他們一邊打麻將一邊喝一邊等。
直到敏子無意間出來的時候,才看到蜘蛛們竟然在外麵,難得乖巧無比沒有喊打喊殺。她湊近一看,信長等人臉都喝紅了,而小滴和瑪奇則又倒了一杯黃油啤酒,接著嗑瓜子。
“你們怎麼不叫我?”敏子問道。
“嘖,太反常了,所以在外麵先觀察一下。”萬一敏子被控製住了,他們也好隨時撤退或者營救,而不是直接上門打草驚蛇。
“那你們怎麼吃喝玩起來了?”
蜘蛛們:……呃,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敏子扯了扯嘴,避開等待的客人們,帶著蜘蛛從後麵進去。現在她主要發明新菜式和檢查菜品質量,不用每道菜都去掌勺,自然有npc大廚根據菜譜來做。
她帶著蜘蛛去了隱蔽的休息室,直接扔了幾張卡牌,確保沒有人會聽到談話,或者中途闖進來威脅大家安全,這才將金·富力士的事情說出來。
“雖然他主要和我做的約定,但沒有經過你們同意,就又做了一次決定。”敏子抱歉地笑笑。
俠客搖搖頭:“你當時沒有選擇,那是金·富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