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夫一妾輕車簡行出發了。
戚驍臣準備了三輛馬車,一輛裝行李,一輛給柳盈盈坐,他自己坐一輛。
柳盈盈坐在車裡,盤算著等馬車離開京城,她再裝個頭疼腦熱把表哥哄過來,隻要見到人,她便有辦法哄得表哥對她濃情蜜意。
柳盈盈真的很有自信。
待馬車離開京城幾裡地後,柳盈盈正要裝不舒服,前麵馬車突然停了。
柳盈盈心中一喜,莫不是表哥想她了,要主動來找她?
柳盈盈飛快撥了一下耳邊的碎發,做好迎接戚驍臣的準備。
她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戚驍臣,忽然聽到一聲帶著哭腔的又清脆悅耳的“二爺”。
哪來的女人?
柳盈盈一把挑開了窗簾。
旁邊的官道上不知何時多了一輛馬車,一襲綠色長裙的月練神色淒美地站在車前,淚眼汪汪地望著朝她走去的戚驍臣。當戚驍臣走到她麵前,月練再也忍不住,哭著撲到他懷裡,緊緊地抱住戚驍臣:“二爺,奴還以為二爺真的不要我了,這輩子奴再也見不到二爺了!”
戚驍臣笑了笑。
到了今日,宋漪蘭到底怎麼想他戚驍臣心裡沒底,可他知道,月練對他都比柳盈盈真。
“哭什麼,爺這不是接你回來了。”
戚驍臣攬著月練,冰冷的目光朝柳盈盈的馬車射去。
柳盈盈咬牙切齒:“表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假山裡他強行要了她的清白,她沒等到他的道歉,居然等來了月練?
戚驍臣冷笑,讓月練擦掉眼淚,戚驍臣牽著月練對柳盈盈道:“月練是我的第一個妾,你後進門的,現在路上不方便,到了荊州,你還要給月練敬茶,喊她一聲姐姐。”
柳盈盈見鬼似的瞪著他。
月練小鳥依人地靠著戚驍臣,用含著淚水的眼睛輕蔑地看著柳盈盈。侯府裡的事她都知道了,本以為二爺要安心跟夫人過日子才趕她出門,現在看來,應該是柳盈盈使了什麼狐媚之術逼迫二爺趕她去了莊子。
不過沒關係,風水輪流轉,柳盈盈害二爺挨了侯爺的暴打,如今二爺的心明顯偏向她,到了荊州,她會讓柳盈盈嘗嘗她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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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梨搬回宋家後,外麵的事情她就全靠耳聞了,戚驍臣被戚勁趕去荊州風光不在,蘇梨本該高興地喝一杯小酒慶祝慶祝,然而想到她現在的處境,蘇梨還真笑不出來。
蘇梨經曆過一次現代生活,她已經習慣了自由,在戚家她是沒有婆婆公公不管的二夫人,可回了宋家,宋家一共三房,三房比著勁兒地講究規矩,蘇梨想出門逛逛,親娘宋夫人先管教起來:“你是和離的人,更不能輕易拋頭露麵。”
彆說宋家的大門,蘇梨就是在宋家的小花園溜達,都要麵臨被宋太傅管教、被宋家另外兩房的嬸母堂嫂堂妹圍上來關心同情的危險。
蘇梨在戚家可以顯露本性,在宋家,她必須裝大家閨秀。
這種生活太壓抑了,哪怕蘇梨在百花園原地不動地修煉了五百年,都不曾像現在這般枯燥。身為梨樹隻能原地紮根與長了雙足卻被人要求哪都不能去,完全是不同的心情。
就在蘇梨像一隻金絲雀被家人們關在籠子裡時,趙家班子的“孫臏與龐涓”在京城一夜成名。
文人們欣賞孫臏的百折不撓,武將們更喜歡聽裡麵的兩場大戰。
麵對浪潮般的讚譽,趙家班班主沒有忘記送他戲本的宋家才女宋漪蘭,每當有人誇他,趙家班班主都會提起宋漪蘭的才名。
京城的將門可不止戚家一家,欣賞宋漪蘭兵法天分的也不止戚勁一個。
隨著“孫臏與龐涓”一戲的大紅,宋漪蘭在將門之家的人氣也越來越高,一個個大將軍紛紛派媒人去宋家提親,要麼給他們自己當媳婦,要麼給他們的光棍兒子、兄弟、孫子當媳婦,總之將門們搶著要把宋漪蘭娶到自己家裡,哪怕不用她帶兵打仗,這樣的兒媳婦教出來的子孫也比尋常婦人強。
兒媳婦才回家三個月,戚勁原計劃等宋家人消消氣再去提親,結果這一等,就等來了一群跟他搶兒媳婦的人!
戚勁再也坐不下去了,風風火火地跑去臨暉堂,朝沉心練武的戚淩雲道:“練什麼練,快隨我去宋家提親!”
現在是練武的時候嗎?
不是!搶兒媳才第一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