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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兵府,蘇梨正在陪殷吃早飯,殷愛吃肉包子,往日蘇梨也會吃上一個,今早不知怎麼回事,剛咬一口,肉味兒竄到鼻子裡,蘇梨突然一陣反胃,扔了包子扭過頭,小手連續拍了幾下胸脯,終於將那股惡心壓了下去。
殷奇怪地看著她:“怎麼了?”
蘇梨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殷滿頭霧水:“我何時又得罪你了?”
蘇梨哼道:“我不舒服,你去請郎中過來。”
殷還是無法理解她不舒服為何要瞪他,但嬌妻不舒服了,殷馬上派人去請郎中,包子也不吃了,扶著蘇梨去了屋裡,關心地問她哪難受。
蘇梨在算日子,她三月裡嫁的殷,現在都八月了,殷那麼貪,現在才懷上都算晚的。
“腰酸。”蘇梨故意道,想等一會兒郎中來了再給他個驚喜。
好好的怎會腰酸,殷看著床上的小美人,忽然想到昨晚,不禁憨笑道:“昨晚喝了點酒,過火了,這回讓你好好歇上幾晚,等你養好了咱們再來。”
蘇梨回他一個甜甜的笑:“大人對我真好。”
心裡想的卻是,歇上幾晚?她這一歇就要歇快一年,殷有的熬呢。
郎中來後,殷將帷帳放了下來,隻讓蘇梨伸出一條胳膊。
郎中替蘇梨號脈,又問了問蘇梨的月事,聽蘇梨說這個月的月事還沒來,郎中立即朝殷笑道:“恭喜大人,夫人這是喜脈,大人就要做父親了。”
殷愣愣地看著他。
郎中見多了男人剛聽到自己要當爹時的傻樣,隻笑著等著。
殷愣了好久,冷厲的眉毛才一點一點地舒展開來,咽著口水問郎中:“真,真的懷了?”
郎中點頭道:“千真萬確,隻是夫人懷上時日不久,接下來的三個月要注意休息,千萬不能累到了涼到了,最好也不要動怒勞神,免得動了胎氣。”
蘇梨知道該如何養胎,她笑著躺在床上,隔著朦朧的帷帳看殷傻乎乎追著郎中問東問西的樣子。
郎中一走,殷一把挑開帷帳,黑眸像裝滿了星星,激動地看著蘇梨:“你聽見沒,我要當爹了!”
蘇梨嗔他:“這才剛懷上,還有九個月才能生,你至於興奮成這樣?”
殷扶她坐起來,再摟著人親臉:“怎麼不興奮,遇到你之前,我以為我這輩子就一個人過了,說不定哪天就死在戰場上,無牽無掛也沒什麼可惜的,可是我現在有你作伴,很快還要當爹了,再也不是孤零零一個人,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蘇梨雖然在前麵三世都做過妻子母親,但因為陪在她身邊的丈夫不一樣,感受著殷的激動,蘇梨也像初懷一樣感到歡喜。
女人懷孕不易,沒遇到真心喜歡的,蘇梨不想懷,可殷對她好,蘇梨就願意與他白頭到老兒女繞膝。
“既然高興,就不要提那些死啊傷的,以前你的命隻是你自己的,現在你的命也是我們娘倆的,沒有我們的允許,不許你亂說。”蘇梨擰著他結實的胳膊道。
殷用下巴蹭她的腦頂:“放心,有了你們,就是閻王親自來我麵前索命,我也會把他打回去。”
說得激動,殷捧著蘇梨的臉就親了下來,像個毛頭小子一樣亂啃。
蘇梨打他:“郎中都說了讓我心平氣和地養胎,你彆亂來。”
殷瞪大眼睛:“前仨月不許同房,親也不行?”
蘇梨:“不然呢,孩子住在我的肚子裡,你親得我氣血翻湧,你以為孩子會感受不到?”
殷不是很懂其中的關係,但她是懷孕的人,這方麵殷都聽她的,隻是發愁:“睡不能睡,親不能親,接下來我怎麼辦?”
蘇梨撇嘴:“大人沒娶我的時候怎麼辦的,接下來繼續那麼辦不就行了。”
殷心中一動,目光落在了蘇梨柔若無骨的一雙小手上。
蘇梨瞪了他一眼。
家有喜事,殷陪了蘇梨一上午,下午才去軍營做事。
蘇梨派去盯著盛家的小廝遞了消息來,蘇梨才得知盛仲常居然在被盛元慶關了幾日緊閉後,想不開自儘了。
如果盛仲常沒有強.奸過芍藥,蘇梨大概會惋惜一番,年紀輕輕的一個富家公子,多少窮人羨慕不來的身份,居然就這麼自儘了,可因為盛仲常強.奸過芍藥,害得芍藥被盛元慶送去那種地方活得生不如死,現在盛仲常落得這種下場,蘇梨隻想讚一聲因果報應。
芍藥在時,盛元慶為了盛仲常害慘了芍藥,如今,盛仲常因為她這個假芍藥引發的諸多變故,寧肯死也不想再給盛元慶當兒子。
傍晚殷回來,蘇梨跟他說了此事。
殷早看盛家父子不順眼了,盛仲常自己想不開,殷隻想拍手稱快。
蘇梨指指自己的肚子,讓他少說混話。
殷想到這胎可能是個漂亮可愛的女兒,聽這些粗言粗語確實不合適,笑著閉上了嘴。
蘇梨道:“名義上他是我的侄兒,明天我想去那邊吊唁。”
殷也想看看盛元慶喪子的慘樣,抱著她道:“好,咱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