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靜白唇抿直。
魚希神色嚴肅:“我就直說吧,不可能,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你重新在一起。”
“你死了這條心吧。”
江靜白低頭垂眼,默不作聲。
魚希看著她頭上的網罩,還有她垂眼時輕抖的長睫毛,繼續說道:“羅啟豪那邊,不勞煩江總,我已經處理了。”
“還有你家裡人我沒有通知,但是我剛剛給陶倚彤打過電話,她一會就到。”
魚希坐在病床前一股腦的說道:“昨晚的事情,我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現在躺病床上的人就是我,所以我欠你的,我會記得還。”
“但不是以感情的方式。”
江靜白聽著她說完這麼長長的一段,神色從緊張慢慢恢複平穩,目光也逐漸溫和,她應下:“好。”
魚希見她如此,歎氣:“江靜白,你放過自己吧。”
江靜白看向她,很認真的點頭:“好。”
接連兩個好字讓魚希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來,那張失了血色的五官更顯蒼白,身形偏瘦,添了羸弱,魚希正在想剛剛的話是不是過於刻薄時病房門被敲響,隨之而來的是陶倚彤的聲音。
“靜白!”
江靜白看眼魚希:“進來。”
陶倚彤推開門之後看到魚希沒有絲毫訝異,但是看到江靜白頭被包紮成這樣皺起秀眉:“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
“你頭怎麼了?疼不疼?”
魚希看著陶倚彤關懷備至的樣子倏地覺得自己剛剛是真的刻薄。
江靜白醒來之後她沒有問過一句關於身體的話,卻還給她重重一擊,看著那張越發蒼白的臉,魚希垂眼:“你們慢聊,我先走了。”
陶倚彤背對她,剛準備說話就聽到江靜白開口:“路上小心。”
魚希聞言頓住步伐,沉默幾秒說道:“下戲早的話,我會過來的。”
江靜白說了今天第三個好字。
魚希拎包踩著高跟鞋離開了病房。
陶倚彤在她走後問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江靜白將手中的杯子放在茶幾上:“什麼都沒有發生。”
明知道她在說謊,陶倚彤隻能順著她話接下去:“昨晚怎麼回事?”
昨天散會的時候魚希沒回來,她們都上樓了,後來倒是在群裡看到一些說趙導的事情,但是她喝了酒,太累,洗漱之後倒頭就睡,今兒早上接到魚希的電話才知道出事了。
還是這麼大的事情。
江靜白斂眉:“沒怎麼回事。”
陶倚彤麵對她抗拒的態度正色道:“沒怎麼回事你頭上就被人開瓢了?沒怎麼回事你們倆又黏在一起?沒怎麼回事你當我三歲孩子嗎?”
江靜白覺得很奇怪,剛剛魚希在病房的時候,她絲毫沒覺得頭疼,這剛走,她就頭疼的撐不住,想躺下休息。
陶倚彤顯然要問清楚:“你說不說?不說我現在就給媽打電話,讓她過來。”
“倚彤。”江靜白看著她,神色疲倦:“我很累了,想休息。”
“江靜白!”
可不管任她怎麼叫喚,睡在病床上的人始終沒有再搭話,沒過多久,病房門被敲響,護士進來做例行檢查,陶倚彤跟在護士身後:“她怎麼樣?沒事吧?”
護士做完檢查之後點頭:“沒什麼大事。”
江靜白在她問下一個問題前說道:“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護士看眼她病例:“最少也要觀察兩天,而且你出院之後也要休息,不能太勞累。”
陶倚彤在她說沒事的時候鬆口氣,送護士離開之後對江靜白說道:“你再不說我真的讓媽過來了。”
江靜白垂眼:“昨晚出了點事情。”
陶倚彤對她這個不算解釋的解釋咬唇:“那你頭是怎麼回事?”
江靜白垂眼:“磕著了。”
陶倚彤深呼吸一口氣,每次和江靜白說話都要被氣個半死,她還要在心裡默念我不生氣,念完之後她說道:“好,那我們暫時不說受傷的事情,你和魚希又是怎麼回事?”
說到魚希,江靜白抬起眼皮看著她,見陶倚彤正在等回複,她神色如常的開口:“我對她說,我要和她重新在一起。”
陶倚彤有片刻呆住,回神之後不可置信的看著江靜白,聲音尖銳:“你瘋了吧!”
江靜白幾不可見的點頭。
她是瘋了。
可如果她不瘋,不說那句話,魚希對她,會一直愧疚的。
她不想要她的愧疚。